她今天下了一个早班,想去幼儿园看看小鱼儿,顺便跟小鱼儿提提殷冥殃的事情。
既然殷冥殃已经知道了小鱼儿的存在,她也得找个机会,让父女俩见个面。
然而还不等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将一份文件狠狠丢在她的头上。
“我之前还以为大家在开玩笑,没想到声名狼藉的容鸢,居然真的和我在同一个事务所。”
女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单手叉着腰,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装。
这个律师事务所的最大客户是江云集团,所以里面汇集的都是顶尖的人才,一个陈汝冰就已经是律师界的新贵,她亲自挑选的人,又怎么会差,必然都是身经百战的。
唯独容鸢,她的战绩都在国外,并且都不是太出名的官司,所以能进入这里,确实有很多争论。
容鸢平日里话不多,除了和陈汝冰能攀谈几句外,其余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又加上网上的那些消息,同事自然看不上她。
今晚事务所里有聚餐,她中午就已经推了,毕竟和同事不熟,没必要去参加。
但是这在别人看来,就是她不识抬举。
“容鸢,你之前抛弃了自己的初恋,离婚后又回来死缠烂打,亏你还是律师,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容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打得真疼。
她拿出手机,直接打了报警电话。
女人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愣了一下,“容鸢,你干什么?”
容鸢抬头,和警方交代完位置后,将手机放下,“你也说了我是个律师,你刚刚恶意袭击,我自然有必要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
女人气急,不过是被文件砸了一下,这贱人居然报警!
她抬手,想要给容鸢一巴掌,却被容鸢握住了手腕。
“你本来就是个贱人!还怕别人说么?你看看网上都是怎么评价你的,容鸢,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留在江城!”
容鸢握住她的手腕,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这似乎是跟在容柔身边的小跟班,没想到会和她在同一个律师事务所。
女人眼尖的发现不远处走来几个同事,连忙抓住容鸢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容鸢想缩回手,可是对方突然爆发的力道太大,又加上她没有准备,轻而易举就让人得逞。
女人偏着头,眼眶微红,“容鸢,难道网上说的不是真的么?你本来就是小三,还不让人说了,你就算打了我,堵住我一个人的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女人的演技挺不错,几句话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几个同事也发现了这里的争执,又听到女人说的话,瞬间厌恶的看着容鸢。
容鸢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泼脏水。
注意到女人得意的小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抽回来,蓄满力,重重的扇了一巴掌过去。
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有技巧多了,女人被扇得往旁边移了一步,差点儿摔地上。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颊。
容鸢揉揉手腕,淡淡笑了笑,“你也说了我打了你,不把这个罪名坐实怎么行。”
“容鸢!我杀了你!!”
女人再也装不下去,突然冲了过来,抓住容鸢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撕扯!
容鸢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撕下来了。
围观的同事看到吃亏的是她,也就没有劝架的打算,都在一旁站着看戏。
容鸢气急,将手中的包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啊!!”
女人开始尖叫,脸颊被鳄鱼皮割出了一条伤口。
警察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
虽然容鸢是报警的人,但她也动手了,所以两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容鸢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想到无动于衷的几个围观群众,想到莫名其妙就冲她发难的疯女人,她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窜。
“容小姐,请你给家人打个电话,你们两人这是寻衅滋事,需要有人来保释。”
容鸢是律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她先是给苏墨打了电话,但是苏墨那边迟迟没接。
她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又给陈汝冰打了电话。
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到殷冥殃那里去,殷冥殃对她的态度好不容易才好起来,决不能被这件事影响。
但是陈汝冰同样没接电话,容鸢突然有些孤立无援。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来接另一个女人的家人已经来了,女人朝她冷哼一声,跟在家人身后离开。
容鸢抱着双手,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警察叹了口气,“容小姐,你要是找不到保释人,只能先被拘留几天了。”
警察的话刚说完,容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殷冥殃打来的。
容鸢心头一跳,用眼神制止了警察的发言,这才按了接听键。
“还没下班?”
殷冥殃的语气很淡,安静坐在汽车后座。
车子就停在律师事务所外面,他已经去里面询问过了,容鸢不在。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容鸢抿唇,心里莫名的有些委屈,却还是镇定的回答,“今晚事情有点多,最近两天还要出差,恐怕暂时回不来了。”
殷冥殃没说话,气氛陡然冷了下去。
“出差么?”
明明他的语气没有变,容鸢却感觉有只手大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嗯。”
“几天?”
她垂下眼睛,“我会尽量赶回来,不说了,我上车了。”
殷冥殃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嘴角讥讽的扯了扯,“回去。”
司机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敢出声,默默将车往水云间开。
水云间的门口停着泠仄言的车,泠仄言居然过来了。
殷冥殃下车,和正要进门的泠仄言碰了个正着。
“仄言?”
他喊了一声,两人并肩走进屋子。
泠仄言的手里拿着玩具,想到孩子,面上有些温柔,“子瞻还听话么?”
殷冥殃把外套脱下,听到这话,疑惑蹙眉,“什么?”
“那晚宴会后,子瞻就跟着容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