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因为要引那个地僵出来,所以我们索性就住到了那个找到红木棺材的山洞里面。
我们从顾遥家里出来的时候,他送了我们许多干粮,其中还包括一些腊肉什么的,这次我们提着那些东西住在那山洞里面,平时时不时的还能出去打只野鸡什么的,伙食可比上次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因为有充足的食物,所以我们在山洞里面并不觉得怎么难熬,只因为睡觉的时候,地上只铺了些干草有些潮湿而已,其他一切都过得去,所以,尽管我们已经在山洞里面住了两天,但是还是没有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反而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的快,一下子两天就过去了。
今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升起篝火,然后在山洞里面开始烤肉,今天晚上跟以往不同,今天晚上君君不小心打了一只野鹿,这个地方居然会有鹿这样的东西,倒是让我十分吃惊,但是鹿肉真的是世界上难得的美味,所以,看到他们扛了一头鹿回来,我心里也是高兴极了,然后连忙升起篝火,先是将鹿血给放出来,然后在火上架起架子,开始烤鹿肉。
如今已经到了炎炎酷暑的时节,鹿肉若是今天晚上不吃完,明天早上可能就坏了,所以尽管我们已经吃得很撑,但是为了不浪费,我们还是坚持把那头鹿给吃完了。
酒足饭饱之际,人总是容易犯食困,所以,吃完鹿肉之后,我们几个就都熟睡过去。
可是就是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凑近我的脸在看什么?我正困的不得了,心里觉得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所以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反而翻了个身,又想继续睡过去。
可是刚睡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耳边持续不断的响起母鸡打鸣的声音。
按理来说,母鸡是不会打鸣的,只有公鸡会打鸣,但是耳边就声音明显不是公鸡的打鸣声,就是母鸡的叫声。
而且虽然觉得声音很像母鸡的叫声,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这声线明显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猛的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有一个脸在我眼睛里面放大了无数倍,他的脸与我的脸极为贴近,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被吓得猛得离他远了好几米的距离,别把距离拉开,才发现眼前那张脸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居然是君君!她这个时候撮着嘴,脸上是一副无神的表情,眼睛成了斗鸡眼,虽然她长得好看,做出这副表情有些搞怪,但也不丑,但是看惯了她美美的模样,突然之间她的表情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还是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她撮着嘴,喉咙里面不断的发出母鸡的咯咯的叫声,仿佛是梦游一样,我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喊了她一声:“君君?”
她听到我喊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还张开了双手,像母鸡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我环顾一圈,发现其他人都躺在地上,鼾声如雷。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一边忙着闪躲君君,一边想要将昏睡中的安天宇他们叫醒。
可是很快,我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不管我怎样摇他们,他们都是这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大喊一声:“阁下究竟是何人?”
随着我的喊声一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童声音响起来:“道长是我。”
我不可思议的朝着声音发生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个乌青色的男童扎着两个小辫,身上穿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若不是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恐怕我现在都认不出来他,居然是阿福!
让君君变成这副模样的人,让我想破脑袋,我也不会猜到居然是阿福,要知道,君君对阿福确实不错,给他做衣服,而且在阿福想要逃跑的时候,只有君君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了话。
可是现在他谁都不害,只害君君。君君还那么小,又那么爱美,阿福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今君君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哪怕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君君恢复原状,恐怕也会伤心好一段时间。
他旁边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头发半遮面,看不清面容,但是看她曼妙的身形,就能看出来,她的姿容绝对不俗。
她牵着阿福,头左顾右盼,身上全都是黑气,看这情形,我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恐怕这个人就是我们寻找的地僵,那个花娘!
自从阿福说话之后,君君终于不再朝我这边扑了,反而一直将手放在在身体两侧,然后不停的上下扇动,这样子与母鸡简直一模一样,颇为滑稽。
我有些气愤,怎么都想不到阿福会这样对君君。
“阿福,我承认我们几个对不起你,可是君君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不对我们下手,却偏偏要害她这样一个女孩子,她自小就跟着我,朋友不多,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贴心贴肺的对你,你这样对她,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你的行径!”
我说到后面颇为的生气,若是他冲我来,我还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是我对不起人家在先,而且我们本就是处于敌对的阵营。
阿福听到我的指控,脸上也出现了愧疚的神情,他看了眼君君,然后终于忍不住心虚的低下头:“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几人之中,母鸡怪只能上君君的身,所以,只能让君君委屈一下,等君君好了之后我一定给她赔罪。”
看他这模样,应该不是故意要害君君,应该是他旁边那位女子做出来的事情,他无法阻拦,所以才只能任由事情变成这样,我将视线转移到旁边那个女子身上,因为在梦境中我已经见过她的全貌,所以我对她的美至今还记忆犹新,如今她一头秀发乱糟糟的散在头上,可是即使这样也能看出来她的气度和风姿。
那女子明显神志不清,她不停的呢喃着夫君两个字,声音极凉又阴狠,似乎在喊自己一个仇人的名字。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曾经一个天作之合的夫妻,变成一对怨偶,这还真是让我有些好奇起来。
看见我盯着那个女子,阿福连忙开口:“这是我娘亲,她神智有些不清,所以才会到处盗人家的墓的,只要让她恢复记忆,我相信我娘亲就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阿福明显不想让我和他娘站在对立面,所以竭力的向我解释,而事实上事情应该真的是如此,若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情,能不杀生就不杀生,毕竟这个地僵看起来本事还挺大,我若是将他惹怒了,能不能搞得定还不一定,若是我那个师兄在这里解决这个地僵是小事一桩,可是目前只有我和安天宇他们,而安天宇因为对这个地僵有所求,所以一定会束手束脚的。
那个母鸡怪上君君的身是这个地僵所指使的,那么如果想要君君好起来,只能让这个地僵亲自下令,让那个母鸡怪下来。
而这些在那个地僵神志不清的时候是不可能成功的,她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这些事情。
我平静了一下思绪,看见君君还在那里不停的扇动着两只小手,我不忍直视,然后,转头对阿福说,我有办法让你娘亲恢复记忆,但是你得先让安天宇他们醒过来。
阿福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连忙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娘亲恢复记忆?”
前两天我们就已经讨论确定了,那个红木棺材就是那个花娘之所以失去神识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花娘的婆婆故意所为,因为花娘当时难产昏迷过去,她婆婆也没有多看几眼,就将她直接下葬了,导致花娘最后活活的在棺材里面憋死,也因此她的尸体在真空的环境下千年不腐,最后变成了这个地僵。
难产而死的女人一般都视为不吉利,因为这种尸体极易产生尸变,所以定制的棺材大有讲究,这个红木棺材应该就是她婆婆定制的,专门用来克制邪门歪道妖魔鬼怪,所以花娘在这棺材里面躺着几十年,因为她是被关在棺材里面活活憋死的,从一开始就有一股怨气在棺材里面,而这个红棺材就是专门吸收这些怨气的,那些怨气就是这个花娘的记忆,因为怨气被红木棺材吸收了,所以花娘变成地僵出来之后,这才神志不清,只记得自己最恨的丈夫。
而臧明的门派恰好就有一门术法,就是将人的记忆重新给寻回来的,虽然这个术法我一个人就可以施行,但是能骗的阿福将安天宇他们给弄醒,终究会让我多一份把握,而有些事情也如我所愿,阿福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多怀疑,直接就去将安天宇他们弄醒了,等安天宇他们昏昏沉沉的醒来,一看到山洞里面的情形就意识到不对,等看到一副怪异模样的君君,灵灵更是一阵惊叫:“君君!你们把君君怎么了?”
仴娘看到君君这幅模样,脸上也有些不友善起来,她一向喜欢君君,当初见君君的第一面,仴娘就跟君君甚为投缘,如今见到君君变成这副模样,她会生气也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