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的眼角噙着泪水,毕竟是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就这么失去了,终是有些心痛。不过也正是因为安宁,才让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悠悠。
秦悠悠仰头看看天,她也希望安宁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尤其是女人,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简简单单生活一辈子多好。
就在她们这么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她们却没有发觉。
那个人穿着平底的运动鞋,轻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穿着黑色的上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将整个脸隐藏起来。她悄悄地跟在秦悠悠的后面,然后突然的出现。
发现这一变故的是苏皎月,她一直低着头,突然发现身后有个身影投射在地上急速的靠近,本能地转身,发现一个人拿着匕首想要往秦悠悠的身上扎去。说时迟那时快,苏皎月从侧面猛地扑向那个黑衣的女人,将她扑到在地。那个人不死心,紧紧地抓着匕首,挣扎着企图再次行凶。
此时秦悠悠已经反映过来,发现苏皎月救了她一命,便急忙的后退几步,保护好孩子。
那个人倒在地上爬起来,拿着匕首。苏皎月不敢再靠近,就看着她想他们逼近过来。
可是容澈安插在一边的人不会再给那个人第二次行凶的机会,他们迅速的出现,一个飞身侧踢便踢掉了她的匕首,手掌成刀状,向她的后颈一劈,她便晕了过去。
那几人背起昏迷的行凶者,几个箭步便窜进了旁边的树林,消失了踪影。
秦悠悠还没来的及看那个人是谁,会是谁对她的仇恨那么大?最恨她的容琳早就已经死了,然后是侯欣,去年年底在超市陷害她一次,但是没有得手。这次会不会又是她?再有便是消失的安宁,可是看那个身影不像是安宁。
“悠悠,咱们快回医院,这里不安全。”苏皎月催促着,有些后怕,如果再有人冲过来企图伤害悠悠,那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能护的悠悠周全。
秦悠悠点点头,跟着苏皎月向回走去。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谢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冲了上去,现在还有些害怕,如果她的刀真的伤害到你,或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苏皎月抚着起伏的胸膛,有些胆颤,谁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悠悠?难道是龙家刚来的那个女人,顾清?
“你觉得那个人是谁,是顾清吗?”
秦悠悠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顾清没有她胖,而且个子比她高一些。”
“那会是谁?肯定不是安宁,我对安宁太熟悉了,还有谁跟你有过节?”苏皎月很是急切,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冲上来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带走了那个人,不知道是帮她还是帮那个人。找不到凶手,那么漠然和苏康荣就没办法保护悠悠,越想苏皎月越害怕,她才刚要跟悠悠相认,万一失去悠悠,她还真就没有活在世上的依靠了。
“我觉得是侯欣。”
“侯欣?”苏皎月默念一声,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秦悠悠收拾惊慌未定的心情,就见龙心蓓带着抱着司家宝,带着墨墨和苍苍进来了。
一进门,墨墨和苍苍就争先恐后的扑向秦悠悠,嘴里叫着妈咪。
“看这两个活宝,就那么想你们的妈咪啊,跟小姑在一起不高兴啊?”
龙心蓓把司家宝放在床上,坐到了空调下面吹风,虽然是早上,但是夏日就是热,一大早温度就到了三十度,让人汗流浃背。
墨墨和苍苍拥在秦悠悠身边,调皮的向龙心蓓吐舌头。
跟着龙心蓓进来的是容老太爷,自从悠悠出了事,龙家又这么多的风波,他便自动担任起照顾墨墨和苍苍的责任。
老人身体虚弱,酷暑里更是难耐,又不敢像龙心蓓那样吹空调,很是难受。
看出容老太爷热的难受,不停的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以至于整个手帕都汗津津的。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果汁递给容老太爷,“容爷爷,喝点冰的解解暑,看着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秦悠悠心里愧疚,照顾孩子本该是她的责任,却让容老太爷替她做了。
墨墨和苍苍也是机灵的小鬼,听妈咪这样说,赶紧一人那一把扇子,跑到容老太爷旁边扇了起来。
“你看,多乖多懂事,哪有你说的不听话?是我年纪大了,人老不中用,走几步路就累的不行,跟龙老头可比不了。不行,以后我要锻炼身体,总不能让龙老头比了下去。”
容老太爷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目光一转,就发现了站在一边的苏皎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警觉起来。
龙心蓓此时也发现了,更是恨恨的瞪着眼睛,护着孩子,说不准这个女人一发疯,就做出些混蛋的事情来。
苏皎月是第一次见墨墨和苍苍,两个孩子的模样和乖巧,让她的心软的都快融化了,完全忘了刚才的刺杀事件,一个劲儿的看着他们乐。此时突然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又都是那么警觉,心里暗暗吐苦水,谁让她之前做了那么多损人害己的事。
“苏皎月,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祸害的悠悠还不够吗?”龙心蓓横眉冷目,怒视着苏皎月。
容老太爷在国外呆了几年,秦悠悠被逼出国
外,容澈眼瞎腿瘸的那五年,他正好没有经历。但是最近因为容澈和顾清的缘故,大家或多或少的讨论了秦悠悠和顾慕凡的事,就难免提到她和容澈的过去,这才了解了一些。
知道真相的容老太爷没有找容玥理论,知道容玥也是为她好,不想让他受过多的刺激。可是现在,当迫害悠悠,逼迫她在国外受苦呆了五年的仇人站在这里,容老太爷也不淡定了,恨不得一巴掌把苏皎月打出去。
“苏皎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来这儿干什么?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再伤害悠悠的。”
两人的态度很明确,言辞也激烈,说的苏皎月就地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苏皎月痛苦的样子,秦悠悠有些不忍,想想刚才苏皎月还救了她一命,差点被那个人用刀伤到,就站了出来。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想苏小姐也悔改了。刚才,在你们来之前,发生了点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还是有些后怕。”
秦悠悠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的容老太爷一阵愤怒。
“这是什么医院,司少麒那小子怎么能让凶手混进来,这个不靠谱的混小子,我去找他!”
这么说着,容老太爷就暴跳了起来,年老的身体竟然突然爆发了能量。
秦悠悠及时的按住,“容爷爷先别着急,这个也不能怪他,医院这么大,人多嘴杂,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幸亏有苏小姐,救了我,现在我才能好好地在这跟您说话。”
一听是苏皎月救了悠悠,容老太爷和龙心蓓同时露出不相信的目光,但是悠悠是不会骗人的,一时间,对苏皎月的情感可谓是五味杂陈。
“是不是又是那个顾清干的?”容老太爷直言不讳,顾清的到来把众人都弄得惶惶的,悠悠再次出事,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到顾清的头上。
摇摇头,秦悠悠抚平着容老太爷的躁动,“不是她,那个人带着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是谁,我觉得是侯欣。”秦悠悠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刚才发生的是一件小事,与她的影响并不大。殊不知那可是关乎她生命的危险,她却如此的淡然自若。这些年,经过这么一次次的事件,秦悠悠已经看淡了这些,该来的躲不掉,她必须要有一颗淡泊的心去面对生活。
“妈咪,是不是就是上次在商场把妈咪从电梯上推下来的那个人?”墨墨虎着脸,很为秦悠悠不平。
秦悠悠摸摸墨墨的脑袋,微笑着点点头。
“妈咪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妈咪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打的她满地找牙!”孩子的话是出自他的真心,但是在众人听来却包含了很多玩笑。众人哄得一笑,墨墨的小脸就涨得通红。
“妈咪,你不相信我?”
“信,怎么能不信,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地吃饭,长大了才能保护妈咪。”秦悠悠笑着,她本不想让孩子们参与到这场世俗的纷争,她才去了美国,躲在那个小镇。可是现在,她已经没了退路,孩子们注定是要被卷进来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这么和气,苏皎月心里很安慰,但也有些小女人的嫉妒,这如果是她和悠悠相认了多好,她也能享受来自外孙的天伦之乐,可是现在还不能实现。这里没有她什么事了,她在这里待下去无疑会很尴尬,于是她便悄悄地遛了出来。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灼烧着她的双眼,让她流下泪水。悠悠,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又呆了一会儿,容老太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神色又紧张起来,“那个想要伤害你的人跑了?没抓住?”
容老太爷这样一问,就觉得自己的话多余,悠悠是个孕妇,即使有苏皎月帮忙,凭她们两个人也是抓不住拿刀的那个人,好在没有受伤。
“她要伤害我的时候,突然冲出了三个蒙面的人,他们制服了那个人,把她带走了,所以我都没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秦悠悠如实说,不想让容老太爷担心,如果他知道万一那个行凶的人跑了,肯定还会再回来,那不担心才怪。
“哦,”容老太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个蒙面人,应该是龙家安排的保护悠悠的人,回去问问龙骐就该知道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小心点。不行,要不你干脆回龙家去住吧,我天天看着你,看谁还敢动手!还有,那个顾慕凡呢,他不是一直在你这里,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没人了?”
“哎呀,容爷爷,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心里越担心,晚上睡不着觉。”秦悠悠安慰着,可是她也知道,容老太爷怎么会不担心呢。
“那你跟我回龙家吧,你的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在家里养着总比医院好,我这就给你办出院手续。”容老太爷的决定是别人无法更改的,秦悠悠吐吐舌头,和龙心蓓腻在一起,这些日子在医院呆的她都当这里是家了。唉,回了龙家又要面对容澈和顾清,还有那个顾龙龙。
m市城外的一个地方,四周都是农田,少有人烟,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片的绿色,容澈把车停在一片树荫里,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侯欣被那几人带到了这里,身上被绑紧了绳子,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此时头套被摘下来,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的眼睛上,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她才看清坐在车上的是容澈,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更确切的说是害怕,因为她看到容澈眼睛里那分明如野兽般的目光,让她在烈日下打了个寒颤。
那绝对不是人应该有的眼神,那是野兽,那是魔鬼,那血红的眼睛如泣血的残阳,是从地狱中逃出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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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侯欣怒斥,她心里明白,上次在商场没能杀掉秦悠悠就是她的错误,容澈留了她一条命。哈哈,这次呢,那个苏皎月竟然帮着秦悠悠,枉她计划的那么好,想着就算苏皎月不帮自己也不会帮秦悠悠,至少也是袖手旁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失算了。
落在容澈的手里,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容琳最后惨死,自己也是嫁了个畜生,身败名裂,为什么只有秦悠悠过得好?为什么要让她有三个孩子?
侯欣感叹着,怒骂着,恨不得杀了所有的人。
“你问我做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你想做什么?”容澈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哈哈一笑,笑的瘆人。敢打悠悠的主意,真是过得不耐烦了。
“哼,我想做什么你知道了还问,今天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侯欣耿着脖子,和容澈对视,可是遇上他那赤红的双眼,心里还是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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