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太后想发展力量,引起战争,甚至是吞并东洲和南元洲,最后达成一统。
南荣宁扯出笑容:“她倒是野心不小,就凭她,也配?”
蓝妻摇头:“她自然是不配,可这并非绝无可能的事,你母亲曾将培养荣卫军的方法告诉过我,要想培养出那样厉害的人,其中的手段十分残忍,你应该也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了,那已经不是人了,能将一群正常人变成那副模样,足以说明培养过程是如何的可怕。”
“当年你母亲是太后的学生,受她教导被她蒙骗,为她做了不少的事,后来终于意识到太后的野心,良心的谴责让她无法继续培养荣卫军,所以向太后摊了牌,逃离了子桑国。”
“她去了东洲,过了几年安宁的几日,可太后不甘心宏图伟业就这么断送,说什么也要将人抓回来,你母亲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更何况当时她还怀了你,一旦被太后知晓她生了孩子,那么不光是她,就连你也会有危险。”
“所以她提前做了准备,抹除了她在东洲生活的一切痕迹,生下你不久后,就甘愿被子桑国的人抓回去,只有她被抓走,你才能够安全,后来……”
蓝妻垂下眼眸:“后来的事你也能猜到了,你母亲不愿继续帮助太后,就成了无用之人,于是太后杀了她,将她的眼睛挖下来给了子桑仪,同时炼制出附魂香控制剩下的荣卫军。”
太后是个危险至极的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明明知道常年佩戴附魂香会导致自己中毒,可为了她的宏图伟业,她甘愿拿自己冒险,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她就是子桑国的国脉。
“后来她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知道荣卫军的培养方法,便强逼着我说出来,我不会辜负师父,宁死不肯开口,可那么多刑具和折磨方法,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扛不住,而且我不能丢下小池一人,便毒疯了自己。”
“只有这样我才能守护好师父的秘密,为了荣卫军,也为了你不被他们发现,太后想着从我这里套出消息,所以不会杀我,可他们也治不好我,就这样我在冷宫里待了整整十年。”
从她的秘密被发现时起,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完了,她是个无用的女人,保护不了整个蓝家,只要她失了宠,蓝家也会很快凋零,这些她都知道,她对不起蓝家的人,可她没办法。
蓝妻扯出苦涩的笑容:“还好,没想到我有朝一日竟然有恢复的一天,还能再看看我的小池,我这辈子已经知足了,阿宁,谢谢你。”
南荣宁抿了抿嘴角,沉默良久,随即站起神后退了两步,郑重地跪在地上,向蓝妻磕了三个响头。
蓝妻大惊,赶忙将她扶起:“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你帮我守护了母亲的秘密,也保护了我,甚至为此不惜弄疯自己,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磕头以示敬意。”
“别这样说,你母亲是我的师父,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南荣宁抬起头来,眼神认真至极:“蓝姨,我想报仇,我需要你的帮忙,求你助我。”
蓝妻怔了怔,欣慰地笑了起来:“要报仇的可不止你一个,这正合我意,子桑皇室必须死,为师父和我蓝家上下陪葬!”
……
南荣宁等人在容家没住多久就准备回宫去了,在临走之前,她单独跟白麓见了一面。
“容师妹,你突然将我叫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白麓问。
南荣宁笑吟吟地抿了口茶,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只是我遇到了一些困难,想请师兄帮个忙。”
“师妹尽管开口,我若是能帮肯定不会拒绝。”
“师兄就是可靠,其实我打算在子桑国定居,可我在这儿无亲无故的,要想扎稳脚跟实在不容易,我想了半天,打算在这儿开营一家医馆。”
白麓闻言一愣:“这是好事啊!师妹医术高明,若你开医馆,生意一定很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要真正开办起来实在不容易,况且我也是有点野心的人,既然打算做生意,就一定得做大了,最好能垄断整个子桑国的市场,正好我在东洲有些关系,托人帮我运了一批上好的药材过来。”
南荣宁摸了摸鼻尖:“药材的量有些多,我又不是子桑国本地的人,要运进来有些麻烦,白家好歹是世家,又是朝臣出身,若是方便,想请师兄帮忙接受那批货。”
白麓欣然答应:“这没问题啊,我在白家虽然废物了些,但这点说话权还是有的,你放心吧。”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师兄能先以你或者白家的名义接下那批货,毕竟我是个新人,若我开医馆的消息提前传开了,说不定会引来同行碰瓷,在我做好一切准备之前,不能露出风声,若是由师兄你来接货,肯定不会被人怀疑。”
白麓没有怀疑,连连点头:“放心吧,白家虽专注朝臣,但名下也有几间店铺,由我们接货,肯定不会被人注意到的。”
南荣宁这才满意,起身朝对方行了个礼:“师兄帮了我大忙了,若我此事成了,师兄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定涌泉相报。”
“师妹不必客气,我很期待你在子桑国做大的,倒是我一定要来凑个热闹。”
南荣宁微微一笑:“会有你凑热闹的时候的,我急着回宫,得先走了,告辞。”
说罢,南荣宁走出茶馆,朝驿馆走去,那里有送信的地方。
南荣宁拿出信件检查了一番后,确认无误才递了出去。
信纸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字:伙药。
……
一个月后,宫里的局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蓝池按照南荣宁的吩咐,一直想办法在皇帝面前露彩头,辛苦了几天后,终于被他抓住了机会。
皇帝本就在为朝中之事心烦,突然出现一个见解独到之人,很快便引起他的注意。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蓝池身上的恩宠虽算不上太多,但也跟一个月前有了鲜明对比,皇帝常常召他去说话,还会过问他的功课。
而这些都被子桑冉看在眼里,她站在御花园内,右手捏住花苞,捏得粉碎都不肯松手。
一旁的夜阑微不可查地扬起嘴角,遣走了周围的宫人,这才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轻轻揉了揉。
“公主在生气什么?手被刺伤了都察觉不到?”
子桑冉表情狰狞,像是恨不得要吃人似的。
“为什么?同样是皇室子孙,皇兄那么受宠也就罢了,现在连蓝池那小子都得到了重视!偏偏只有我……只有我被晾在一旁!明明我也是皇室血脉,我还是嫡出!”
夜阑笑道:“原来公主是嫉妒蓝池啊?如此除了他便是了,以您的身份,要解决一个没有后台的皇子,不是很轻松吗?”
“哪有那么容易!那小子有太后护着,在太后没有完成目的之前,我根本动不了他。”子桑冉粗喘了一口气,道:“虽然蓝池那小子近日有上升的苗头,但他不足为惧,还是我四皇兄比较棘手,他的禁足期刚过,太后便立即召见了他,明显对他很重视。”
“明明这一个月里,太后都没见过我几面,偏对他那般上心!我除了是个女子外,有哪里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