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学长你这么出色,当年高中那会儿追你的人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了。”云夏回忆起年少的那段时光,嘴角微微上扬,有了一丝笑意。
高中那段时光是她人生里唯一一点明媚的光亮,至此之后,她的人生便是一片灰暗,再无生息。
“追我的再多有什么用,也不及一个我喜欢的。”秦宇淡淡扬唇,从那双干净纯澈的眼眸里,云夏看到了酸涩的光。
“学长喜欢的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那为什么没追到她呢?学长也同样的优秀,应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云夏体内八卦因子开始弥漫。
在她眼里,学长喜欢的女孩一定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女孩,漂亮,聪明,有才华,性格又很好……
“是呀,为什么没追到她呢,也许是上天捉弄吧。”秦宇淡然一笑,眼里全是苦涩,这种无奈的痛苦是掩盖不住的。
云夏看他情绪不佳,也不敢再继续八卦下去,立马转移话题。
“对了,学长,那个事我帮你问了,凌氏总裁让你可以直接去见他,如果你的才华能够征服他,他愿意立马跟你签约。”
“那太好了。云夏,你是怎么认识凌氏总裁的呀?”秦宇好奇的问。
他们都不算特别有权势的家庭,想要接触到凌氏的人确实有难度。
“偶然的机会吧,我救过他的太太。我算是他们家的恩人吧。”
“难怪。这事就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谢啊,这么见外。”
……
两个人在病房内攀谈良久,时不时便有欢声笑语从病房传出来。
秦宇一直待到中午时分,这才离开。
走的时候,他下了决心,既然她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不必再把心里的那份喜欢再说出来了,就当是一个永远的秘密珍藏在心底,谁也不用知道。
以后,他只把她当普通的小学妹来看待吧。
午饭的时间到了,云夏的病房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连医生都没有进来过。
她肚子饿的咕咕叫。
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发起抗议。
云夏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外卖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外卖送到以后,她半靠在床头,拿着一次性的餐盒慢慢吃。
虽说这比不上墨非离昨天给她买来的山珍海味,但她依旧甘之如饴,她是吃过苦的人,她懂得忆苦思甜。
吧嗒——
病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身蓝黑色长款休闲大衣的墨非离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剪裁得体的大衣更衬得他身材修长,身形高大。
他开门的时候,她手里捧着一次性的餐盒。嘴里还在咀嚼着米饭。
看到墨非离之后,云夏呆滞在原地。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还会过来?
“谁准你吃这个的?这是人吃的?”墨非离三步做两步冲到云夏面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餐盒夺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云夏的双手僵住,圆眸瞪大望着他:“我饿,怎么就不能吃了?”
“饿不会开口求我吗?我墨非离可没穷到养不起一只流浪狗流浪猫的地步吧?”
墨非离愤然道。
好一个流浪狗流浪猫,原来在他眼里,她云夏真的就不是一个人,只配当一只狗一只猫。还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
真是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不就是昨天说了他是只癞蛤蟆吗?她又不是故意说的。
“我不求你。”
云夏撇过脸,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好,你可以不求我,但我可以让你一直这么饿着,一直到饿死为止。”
“我饿死没关系,肚子里这个也一起饿死吗?”
云夏眨着眼眸,云淡风轻的问。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的胆子是成倍的增长。
因为她终于拿捏到了墨非离的软肋,至少在这几个月里,她都可以靠这个孩子安然度过去,即便是一直忤逆他。谁让他在乎这个孩子呢。
“你真以为我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吗?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小孩。我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无非是给自己多留了一张王牌,一张可以威胁你的王牌,孩子生下来了,就会成为你的软肋,到时候,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给我做什么。”
“变态。”
云夏脱口而出。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这么骂他,应该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
她面色胀红,气息未喘,胸腔内的怒气一股一股的冒出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情冷血的人,孩子是他的,他却完全不在乎,只把这个孩子当成一种利用的工具,那她还生下这个孩子做什么。
既然生下来这个孩子注定会不幸,那她不如早点扼杀,让孩子出世之后不用再遭遇这些不幸。
“你有本事再骂一遍?”墨非离已经扬起了手掌,脸色铁青,怒火喷涌。
她若是再说一遍,一定能吃上他一巴掌。
“我不骂第二遍,既然你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不如我跟这个孩子一起死了吧,我根本就不用躺在这里保胎。”
云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墨非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锁在床沿,他的身躯抵住了她,像是一堵墙,将她围住,形成一片巨大的屏障。
“你敢死个试试,那我就把你家那老太婆大卸八块,我让你就算到了地狱也做个不孝女。”
“你……”
云夏被气的哑口无言。
她怂了,她不敢再忤逆他了,跟他对着干的下场除了自己会死的很惨,也要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再无牵无挂的时候,他便再也不能威胁到她了,她没有了可以扼住她命脉的东西。
空气再一次凝滞。
墨非离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坐下来,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去买些吃的回来。”
云夏躺回床上,一动不动,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她乖顺了不少,墨非离坐到床沿,伸出修长的手抚顺了她的头发。
“别再跟我对着干,行吗?就像以前一样,乖乖的,逆来顺受的,不好吗?”
“好,我答应你,墨先生。”
“你……”墨非离听到这句墨先生又一肚子的气,她这小绵羊的外表倒是有刺猬的心,动不动就能扎他一下。
眼神撇向别处,通过自我调节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气。
墨非离看到了床头柜上那束鲜艳的花,瞳孔悠然收缩。
谁来过?
站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
上面有张卡片,写着这样的字样。
“早日康复——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