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带孩子的凌若薰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凌若薰不以为意的接了,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李子安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凌小姐。”
“李子安,你还好意思找我?你就不怕我现在通过你现在给我通讯的手机号追踪到你的位置?”
“既然我会给你打这个电话自然不怕你找到我,我之前不是找过一次你吗?”
李子安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说吧,找我什么事?”
凌若薰态度很冷漠,对于李子安这样一个深恶痛绝的男人,她会记恨一辈子。
“靳痕还活着。”李子安只说了这五个字,电话那头的凌若薰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掐着腿上的肉。
只有强烈的痛感才能让她知道她不是在做梦,她听到的消息是真真切切的。
“喂!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响声,李子安再问了一句。
“他在哪儿?”凌若薰一字一句的问。
这个李子安突然说靳痕还活着,是不是在骗她,是不是又在酝酿着什么秘密,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她必须提高警惕,不能被他给骗了。
“我会把他的具体住址发给你,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你会有这么好心?”
凌若薰不禁怀疑他的动机。
“信不信由你,毕竟我还是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李子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然后通过手机发了一个地址给凌若薰手机上。
凌若薰收到地址之后望着手机上那个地址盯了好久好久。最后她决定抱着微弱的希望试试。
但是又怕李子安暗藏着什么阴谋给她下了个套,她去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凌家的专业保镖,不是只身一人前往。
等她快要抵达别墅之时,靳痕的手下匆匆忙忙汇报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靳痕。
“少爷不好了,凌若薰小姐好像正带人来这里找您了。”
“你说什么?她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是李子安?”靳痕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然后站在二楼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几辆车浩浩荡荡的从远处开来。
该死的,靳痕转身进了屋。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带上自己的贴身保镖从后门开车仓皇而逃。
凌若薰抵达之时,亲自下车敲门。
并且上报了自己的姓名。
按理来说,靳痕如果知道她来找他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见她才对。
来开门的是这家的管家,听到凌若薰上报姓名之后无动于衷。
“您好,凌小姐是吧,我想您肯定是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叫靳痕的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啊!那你们主人叫什么?可以让他出来见见我吗?”
“这个我们不方便告知,而且我们主人今天不在家。”
凌若薰在门口吃了个闭门羹,人家根本没有要给她开门的意思。
“那好吧。”凌若薰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走了。
可是宁愿相信李子安的鬼话,她还是选择相信靳痕。
如果真的是靳痕住在这里,他一定不会闭门不见她。
“我们走。”
凌若薰站了一会儿人家没开门的意思,她也不好一直再纠缠。
上了车返程,凌若薰立即给李子安那个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她便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
“你又在骗我,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没有骗你,他的确住那,下次你不要明目张胆的去找他定然能见到他,毕竟他现在可是在躲着你不想见你,你这次去肯定被他发现了。”
“他为什么躲着我?”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因为你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他生气吧。”
“好,我就选择相信你这一次。”
凌若薰挂断了电话,觉得李子安的话不无道理。
靳痕是不是这些年受了伤然后一直没康复才没出现,而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跟别的男人结了婚,他心里受不了才选择逃避他。
他这么高傲,如果知道自己冒死救下的女人没有等她回来却嫁给了别人,他一定接受不了,而且心里很恨她!
凌若薰这样一想,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
她有一种直觉,靳痕真的回来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这次还真就相信李子安了。
回去之后,凌若薰从网上学了一套乔装打扮的妆,把自己打扮成完全不像自己的样子。
在梳妆台前摆弄了好久,终于大功告成,她满意的戴上墨镜走出了房间下楼。
在一楼跟佣人玩积木的圆圆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楼上下来,好奇的盯着他。
“叔叔,你是谁啊?”
儿子都没认出她来,凌若薰得意一笑。
走到儿子面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佣人们吓个半死,厉声警告她:“您是谁?为什么从楼上下来,快把我们小少爷放下。”
圆圆看这位叔叔不太对劲,好奇的伸出手把她的墨镜摘掉,摘掉墨镜以后,圆圆立马辨认出来了凌若薰的身份。
“妈咪,你真调皮呢。”
圆圆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儿子,别把我脸上的粉给亲没了。”凌若薰赶紧避开。
佣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仔细看了一眼凌若薰这才辨认出来。
“少奶奶,原来是您啊?您干嘛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呀?怪吓人的。”
“难道不觉得我很帅吗?”凌若薰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棕色短发!
她故意化了仿妆,把肤色弄的偏小麦色,像极了彭于晏。
但是唯独这双眼睛特别大,她怎么化小也遮盖不住这双眼睛里的星光。
这也是她被摘了墨镜之后第一眼就被认出来了的原因。
“妈咪,再帅也没我爸爸那么帅啊!不过妈咪那么美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个叔叔的模样?”
圆圆仔细盯着凌若薰,尤其是她身上这套西装,再加上这顶短的假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因为妈妈最近迷上了cosplay啊!”
“那妈咪给圆圆也化一个呗。”
“圆圆想穿裙子吗?妈咪可是准备了好多裙子呢,当初还真以为你是个女孩的,谁想到你会是个男孩子,那些裙子都没用到。”凌若薰笑眯眯的问道,脸上不怀好意。
圆圆拼命的摇了摇头:“妈咪,坏坏,我是男孩子,我才不要穿裙子。”
“妈咪逗你玩的,你跟这些佣人阿姨们继续玩,妈咪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圆圆在家要乖。”
“妈咪,你又要出去呀!能不能带圆圆也去?”
圆圆想黏着凌若薰,凌若薰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哟,今天妈咪这事很重要,带上你的话恐怕办不成了,要是等妈咪办成了,回来带圆圆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那好吧,妈咪要早点回来哟。”
“好的,宝贝儿子。”
安抚好了圆圆,她才得以出门。
这一回,凌若薰学聪明了,开了一辆大众牌的普通轿车,请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给她当幌子,扮演成一家三口去那一带郊区野餐的场景。
因为她仔细观察过那栋别墅的位置,正好在一个公园的旁边,而他们坐在公园的草地上,正好可以看见人来人往进出那栋别墅。
凌若薰以为自己的计谋够聪明了,可是一直从天亮到天黑,她也没有见到靳痕的影子进出过那栋别墅。
难道那栋别墅有后门。
撇下那个她请来的女人和孩子,他决定只身一个人顶着一副男装模样绕着别墅转悠一圈,这样也没人认出她来。
走着走着,凌若薰果然看到了一条后门。后门还停着一辆车。
是一辆上千万的劳斯莱斯。
围着那车瞄了一圈。
凌若薰站在那等了一会儿。
别墅内有警惕性极高的保镖看到了凌若薰鬼鬼祟祟的在后门瞄着他们少爷的豪车。
而靳痕则黄雀在后一般坐在另外一辆车上,车子停在一颗大榕树后面!
他其实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助理一直在暗中盯着凌若薰的一举一动。
她乔装打扮变成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一切都被他知晓也被他看在眼里。
不过在他眼里,她就算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认出来。
尤其是她穿着一套宽大的西装杵在那儿乔装一个爷们儿的样子尤其滑稽,她的形态举止都不像个男人,倒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娘炮。
果不其然,他别墅里的保镖们引起了怀疑,以为他是来偷车的。
别墅后门走出两个男人,来到凌若薰面前:“喂,你干嘛呢?”
被这保镖一凶,凌若薰假装很淡定的样子,粗着嗓子回答那两个保镖:“我正好跟我妻子儿子在公园野炊,水没带够,口渴,可否让我进去借杯水喝?”
坐在车上的靳痕唇角微微上扬,甚是想笑。
儿子她倒是有,只不过这妻子她从哪里来?
“不借不借,滚远点。”保镖早已把她当成了别有目的的人,自然是轰她走,哪里还会带她进去喝水。
“这么有钱的人家还这么小气?就不能行行好吗?矿泉水总有吧?我花钱买行不行?”凌若薰豪爽的问道。
“没有没有,快离开这里。”保镖们口气很狂妄,根本没把凌若薰放在眼里,还趁机推了她一把,搞的她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不远处坐在车后座的靳痕盯着这边的场景,看着凌若薰差点被他的人摔在地上,心疼不已,眉宇紧缩,脸上散发着一阵骇人的怒气。
保镖们越发警惕,凌若薰就越觉得有蹊跷,不想就这么离去,否则她不甘心。
“没有就没有嘛,那么凶干嘛?”凌若薰眼眸咕噜咕噜转动着,思索着从哪儿下手才好。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没准靳痕在里面呢,不如她冒个险?强闯怎么样?最后再来个装死?看靳痕会不会出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凌若薰突然像个疯狗一样冲上去,挠了一把这两个保镖:“我不就想喝口水吗?这么小气干什么,我还就偏要进去。”
凌若薰这才刚出手,就被保镖打趴在地。
凌若薰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这就晕了?这什么男人啊?这么辣鸡?”
两个保镖匪夷所思,抓了抓头发,分外不解,同样都是男人,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用,他们才出了一拳,这就晕过去了。
走过去叹了叹凌若薰的鼻息:“哎呀?死了?没气息了?”
凌若薰闭着眼睛,装作真的就死了一样,憋着气,不呼吸。
等他们把手拿开,她才微微喘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要是少爷知道我们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保镖们正在愁眉不展之时。靳痕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一脚一个把保镖踹倒在地。
“去死。”
保镖们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脸懵逼。
“少……少爷?”
靳痕根本没搭理他们,死了倒好。
只不过他刚才在车上看着凌若薰被这俩人打那一拳的时候,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尤其是他听到她没气息的时候,怒火再也掩盖不住了。
走到凌若薰身旁,把她抱了起来。
身后的保镖们更是瞠目结舌。
少爷……少爷他竟然抱起了一个男人。
靳痕把凌若薰抱起来的时候,直接走进了别墅。
凌若薰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喘气,不敢睁开。
她能感觉到这个怀抱很熟悉,连身上的味道都很熟悉。
而且刚才这个声音真是靳痕?难道?
可是她害怕睁眼,害怕面对靳痕。
他明明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见她。还要躲着她,难道真的恨她吗?可是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她要怎么开口。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被抱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靳痕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身冷漠的气息直逼她全身。
凌若薰一点一点睁开眯着的眼睛,最后将靳痕的面容印入视线中。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世界也安静了。
靳痕也看着她,四目相对。却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装够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她想念了他四年,没日没夜盼着他回来,如今在这种情况下相逢,他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