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义科技技术部副总监,对付一个小自媒体公司,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也正是因为这样,薪火络传媒公司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干趴下了。
薪火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终于把所有账号都拿回来了,但损失是惨重的。
所有章全部被删除,那一篇《自白书》也在络迅速传播开来,朱先贵的电话跟公司电话被来自全国五湖四号的号码打爆了。
没办法,朱先贵手机关机,公司电话线拔掉才算清净下来。
在他以为这件事过几天会平息下去的时候,下午4点钟,公司来了四五名便衣加十几名辖区派出所民警及辅警。
领头的便衣走到他跟前说:“你是叫朱先贵吧?我们是金陵公安局的,你涉嫌一起络造谣诽谤罪,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记者出身的朱先贵知道、这回玩过线了。
也没狡辩,朱先贵乖乖跟着警察走了,后面有警员留下来调查取证。
……
第二天吃午饭前,韩义接到了楼信鸿电话,章发布者被抓起来了。
在把情况跟他讲了一遍后,韩义问:“造谣入刑了吧?”
楼信鸿说:“是入刑了。不过我问过监的领导,薪火这种情况顶多拘役,够不判刑;另外对方是收费造谣,可能会罚一笔款,具体多少要看他收了多少钱。”
挂断电话,韩义默默沉思了片刻。
从楼信鸿的话里能听出来,不出意外这件事是邦纳国在背后唆使的,只不过朱先贵被当枪使了而已;
不过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是邦纳搞的鬼,毕竟这一年来他明里暗里天义得罪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只不过很多人一直在隐忍,等着天义犯错,好落井下石。
突然韩义又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以前公司小,有谁黑天义他觉得跟眼钉、肉刺一样,除之而后快;
但现在的天义可不是以前了,好歹也是全国著名科技公司,国这么大,黑子随处可见,他也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说。
跟看小说一样,除了h书,底下清一色全部是作者大大辛苦了,没有一本让所有人拍案叫绝的书。
另外像bat,随时随地被人拿出来黑,大小马李岩宏要是个个都去怼一遍,也不用做别的事了。
所以这是眼界的问题。
天义已经不是过去的天义了,而他却还在拿老眼光看问题,这是症结所在。
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交给底下人去做行,不用再亲自过问。
站在家门口的国槐树下沉思了片刻,屋里只听张彩珍说:“小英,去叫你阿爹回来吃饭。”
“知道了。”
正在做练习题的韩英,放下笔走了出来,看到韩义站在大门口神思不属,嬉笑道:“阿哥,你在想潇潇姐吗?”
回过神的韩义,笑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哼,我开学初二了,才不是小孩呢!”
“行,你是大姑娘了好吧!走,我跟你一块去。”说着韩义搂住了韩英的肩膀。
兄妹俩刚走了两步,王幺妹正好从门里走了出来,喊道:“英子等等我,我跟你们一块去。”说着小跑了过来。
熟稔下来,王幺妹也不像过去那么怕韩义了,跟韩英两人一左一右抱着韩义胳膊,一路说笑着朝村西头走去。
韩英跟王幺妹都已经学了,同在区里一所重点学,也在同一个班,再加两家的关系,两个人现在好的形影不离。
耳畔回荡着两个小丫头清脆的叽喳声,韩义心情都跟着舒畅了几分。
来到村头的水果店,里面正好在忙,两个小丫头便嬉笑着过去帮忙了。
韩义没进去,在门外等着。
现在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店里客人络绎不绝,韩义看了会有些无聊。
正好隔壁是家桌球室,韩义便信步走了过去。
桌球室开在小洋房院子里,面搭了个透明pvc遮雨棚,里面摆了四桌花色球,其三桌都有人。
韩义便站在旁边看。
看了会韩义发现,几个人居然是带彩头的。a到大王共15张牌,三个人每人抽5张,然后击打手牌里面对应的球,先打完者胜利。
输掉的两人看手里数字,一分5块钱;如手里牌是8,要给赢家40块,牌是k要输75;
三个人打球速度很快,韩义看着的一会功夫,已经两局结束了;一个身穿着“弘业磨具”工作服的八字眼在那里乐呵呵的数钱。
把钱装进口袋后,其一个笑骂着走掉了,八字眼招呼韩义,“哎,哥们,来一局?”
韩义呵呵笑,“我不会打球。”
“不会打怕什么,学呗!”
说着八字眼拿着球杆往他手里塞,“来嘛!”
韩义还是乐呵呵道:“玩可以,不赌钱。”
八字眼不乐意了,说:“小玩玩嘛,不带彩头那多没意思啊!”
“那算了。”说着韩义要把球杆放下。
八字眼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带两包烟吧!看你也不像差钱的样子,两包烟不会都玩不起吧?”
韩义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下没有一件衣服是带商标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不差钱?
“嗯!可以。一分一包华。”
“噗……”
伫着球杆的男子、一口吐沫差点呛死。
120分,运气差抽到10、j、q、k、王,然后运气再差点一球没进,一局是3000块输赢,这t不赌钱?
韩义说完知道不对了,改口道:“说笑的,两包软吧!”
开球!
韩义是真不会打,纯粹是找点乐子放松一下,所以也无所谓进不进。
不过有句话叫“瞎猫碰到死耗子”,人走运的时候球盲也能变成丁俊晖。
韩义3/5/9/11/14,只轮到两盘只剩下个5号球,也没特意瞄准,“啪”的一杆击出,球顺利进袋,白球旋转了一圈稳稳的停在台底。
再看另外两个人,“高手”八字眼剩两个球,另外一人剩三个球。
在两人为韩义的“球技”所折服的时候,韩义嘴角都裂到了耳后。
从刚刚一局里他总结出个经验,不管会不会打球,速度一定要快,动作一定要帅!
所以……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啦!”
也不等两人说话,韩义拿起桌角的四包软,屁颠屁颠的走了。
……
回家的路,韩义分了两包华给韩山。
韩山怪道:“家里不是有嘛,你又买干嘛?”
不等韩义说话,韩英抢着说:“阿哥刚刚跟人赌球了。”
“赌球?跟二赖子啊?”
韩义问:“谁是二赖子?”
韩山龇牙说:“那个整天穿着工作服,装班族的八字眼呗。”
“……他不是班的啊?”韩义无语到。
韩山点了跟烟,嘬了一口说:“屁的班!整天在村里瞎晃荡,蒙骗不晓得的人。亏你还是大老板呢,这都看不出来。”
“怪不得那么热情,原来是想讹我钱啊!”
韩山以老子的口吻教训道:“你以为这世有几个好人呢?
搁老早前我跟你说过,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是世最难以琢磨的东西。
像你在大寨乡投资千万这件事,我一直没说你!
你现在是大老板,不差那两个钱,但你要考虑别人怎么想啊!
念你一句好,夸韩大儿吃水不忘打井人;等哪天有事求到你头你不帮,你再看看别人怎么说?
还有乡里那些干部,哪一个又是省油地灯?明里刮不到钱,暗地里还不知道捞了多少。
这些钱哪里来?还不是从你手里刮走地!”
韩义嘿嘿笑着不说话。
投资大寨乡这件事,确实有些鲁莽了。之前靠着一股热情,时间长了,人心淡了,奢望变成了期望。
这是常说的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眼看快到家门口了,韩山不敢再长篇大论了,最后交代道:“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你永远要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