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周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王成霸这个人的追踪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王队,有消息了!”
一大早,小吴推开刑侦组办公室的门,对着在办公桌上趴了半宿的王队喊道。
王队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小吴时,用了两秒钟,便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王成霸的?你说。”
“已经查到他一天前在老挝一个小镇出现过,根据同老挝警方沟恰得到的资料,那个小镇背靠着的大山是老挝一个隐秘的制毒地点。显然,王成霸出国后重新找着的谋生地儿就是这。”
“只是,这个小镇,老挝警方早几年就盯着了,但里面聚集着的毒枭数量多,枪支弹药也不少,警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们就算找人,也不能轻易捅了这个蚂蜂窝。”
“不过好在,王成霸在小镇里待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大致可以确定他现在人在小镇周边的城市里待着。”
“好!好!”
王队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可见心情有多高兴了,大手一挥。
“继续查。”
又是两天过去了,消失的王成霸再次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中。
这回,却是又出事了。
王成霸死了。
警察刚捕捉到他踪迹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派人跟过去实施抓捕,便收到了他已经意外身亡的消息。
“老挝警方那边说,他们接到了一起报案,说xx地发生了一起大型器械斗殴案,警方赶到的时候,地上躺了四具尸体,其中一具,便是我们要找的王成霸。”
“现在,尸体已经在运回来的途中了,等我们进一步核实。”
听着小吴的汇报,王队长眉头已经死死拧成了一个结。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刚找到人,结果对方就不声不响地死了,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我也觉得太巧合。”
小吴说道,“现在,关于这次器械斗殴发生的原因,还是调查当中,老挝警方说,会跟我们保持联系,及时将结果告诉我们。”
下午的时候,王成霸的尸体便被送过来了,经法医检测,他身上有二十几处刀疤,最致命的一处在胸口,但最终死因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而此时,在xx地发生的器械斗殴案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是寻仇,王成霸以前在老挝混过,得罪了不少人才跑回的国内。这次重新跑到老挝去,就是想重振旗鼓,结果不晓得为什么,他的消息走漏了,于是他带着刚收的几个小弟去赌钱的时候,被一个老仇家派人围堵了。”
“两方实力差距明显,纵使王成霸身手再好,还是没躲过这劫,最后丧了命。”
王队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抽了口烟,喃喃道:“这个消息走漏,也不知道是有心人故意在背后推动,还是真的有这么凑巧。”
说完,他看向小吴,问道:“王成霸的手机还没修复吗?”
与王成霸的尸体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他随身携带着的手机。
据老挝的警方说,事发现场,这部手机摔了出来,还被车碾过,就躺在王成霸尸体旁边的血泊里,已经不能够用了。
王队把它交给了技术部,想看看这手机还有没有救。
小吴摇头,“技术部的同事说悬得很,他们还在试着去恢复。”
话刚一说完,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王队长人就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因此听见敲门声,便顺手把门给开了。
进来的正是技术部门的同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将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手机递了过来,“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手机实在没办法用了。”
王队长接了过来,苦笑了一声,无奈叹息道:“倒也是意料之中。”
第两百九十四章 撞破,穆席安所知道的事
此时,上京某栋别墅。
一个长相甜美清纯的女人倚靠着窗户而站,清脆悦耳的嗓音正从她那张嫣红的唇瓣中吐露出来,只是那一句句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虎哥客气了,不过是提供一个位置消息而已,小意思。”
“与你方便,同样是与自己方便不是。”
“您不用在意我是谁,反正从王成霸死后,我们俩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您只要记住一点,从来没有接到过我的电话,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这个人就是了。”
“再会?虎哥说笑了,不会有这一天的。”
挂断电话,女人将手机上装着的声音处理器一拿,然后姿态优雅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跟着,她把刚才拨电话的那张手机卡也取了下来,同样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手机卡是未实名的,她才不怕谁顺着电话查到她头上来呢。
那王成霸也是个蠢货,呵,她就知道他办完事后会跑到老挝去,派人一查,啧,当真如她所料呢,这也就怨不得她向他的死对头透露他人在老挝的消息了。
王成霸要是不死,死的就该是她了。
瞧,她多聪明啊,一环扣一环,就算有人查到她头上来又能如何呢?呵,没证据呀。
女人得意地笑了笑,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将眼底泄露出来的那丝阴毒狠辣完美遮掩了过去。
哼了两句轻快的调子,她漫不经心地转过了身去,却在下一刻瞳孔一缩,身子一僵,面上血色全无。!%^*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身形颀长俊逸的身影站在门口,双眸定定望着她。
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傅天晴身子蓦地抖了一下,而后就像被触发到了某个开关一样,抖的频率越发地快。
“席、席安……”
她废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将男人的名字喊出来。
穆席安双眸幽深而晦暗,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他身子也僵了,唇瓣动了动,也是用了好大的力气,喉咙里才发出艰涩的声音来。
“天晴,你在跟谁打电话?”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傅天晴原本惊惧不安的神情就变了,整个人像一只竖起刺的刺猬,戒备无比。
“你过来怎么不敲门?”她嗓音有些尖利,眼神绝对说不上和善。
穆席安被她的目光刺得心口微痛,抿了抿唇瓣,才开口。
“抱歉。”
回答一如既往像他对傅天晴的爱一样,卑微、认真、而虔诚,容不得他自己这里有一点失误。
他身子略微僵硬地动了动,将手中的花朵样前面递了几分。
“刚摘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傅天晴的目光在看到他手中娇艳欲滴的鲜花时,眼神多了几分波动。
只是,转瞬间便重新被冷漠和戒备取代。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
这个问题问出去,刹那间将两人之间刚才产生的那道无形的距离推得更远了些。
穆席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此刻脑子里一团乱,种种念头串联在了一起,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猜测。
他攥紧了拳头,在傅天晴有些逼人的目光下,一时竟起了躲避的心理,否认的话脱口而出。
“也是刚过来,才推开门你还没来得及朝你走过去,你就转过身来了,吓了我一跳。”
穆席安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正常,甚至还勾唇无奈地笑了笑,迈开腿举着手中的花朝傅天晴走了过去。
然而,刚走出两步,傅天晴冷漠的话便让他脚步滞在了原地。
“你在撒谎。”
穆席安刚恢复一点的身子重新慢慢僵硬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他举着花的手颓然地放了下去,苦笑了一声。
“瞒不过你,我……都听到了。”
傅天晴脸色在那一刹那变得难看至极,清澈的双眸内一瞬间溢满了愤怒。
穆席安在她的目光下几乎溃不成军,可脑海里却有个冲动愈来愈强烈,最终,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话已经问出了口。
“天晴,那天在医院……是不是你做的?”
他问的晦涩,可两人都懂。
傅天晴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手脚一阵冰凉。
穆席安看到这一幕,已经明白了,他也浑身冰凉,手脚发冷。
没想到,他深爱着的女孩儿终究没有改变成心善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
这时,一道尖利愤怒的女声响了起来,直刺他的耳膜。
穆席安眼中神色有些难过,他能清晰地捕捉到傅天晴眼睛不知所措的惊惶之色。
他一直最心疼的就是傅天晴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然而,此刻的罪魁祸首却是他自己。
只是,话已经戳破了,他不想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之掩藏起来,那样,迟早有一天会爆炸的。
“天晴,对我你不用这样戒备,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傅天晴眼睛里的慌乱不安之色缓缓褪去了,眸光渐渐变得冰冷,最终眸子里丝毫温度也无。
“穆席安,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