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是灰溜溜的跑到驿站之中,可此时已是晌午之时,驿站之中正是人多之际,众人猛见两男子只着下裤跑来,目光顿时聚集而去。
拉图愤愤骂道:“滚开!”
本是鸦雀无声的驿站听得这话似不是大梁之人,且看那模样生得一副异国之相,思索片刻便是猜想到,定是昨日那威风八面的哇喇人。
如今已成这副模样,竟然还敢气势汹汹,一差役便是嘲弄似的大笑几声,径直走了过来,挑衅似的仔细打量起二人,萧正楠自是老谋深算,这等丢脸之事只能是吃了哑巴亏,便是耷拉着脑袋拉着拉图的手,示意他快走,免得再生了事端。
可怎奈,拉图本就是哇喇的世子,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万民敬仰,如今平白遇了此事,哪里甘心,握紧了拳头,吼叫着便冲了差役而去。
早再着一旁笑得直捂肚子的孟昭见此,怕那拉图伤了那差役,这才走进了人群,装做不知情的模样打量二人起来,这越看他是越想笑,才刚过于远没看了真切,如今这才发现,别看拉图那在张脸黄里透红,红里还带着黑,可这身子倒是挺白的,一声的肉膘随着他重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孟昭捂住嘴,可那眼睛仍然成了一弯月牙,拉图转而铁青着脸看向孟昭,不待拉图问什么,孟昭便是故意发问道:“这不是哇喇的使臣么,怎么这副打扮?”
听了孟昭这话,拉图立马扑到孟昭身前,一只手便要打在他孟昭的天灵盖上,可是他明显是低估了边关守将的本事,孟昭这些年来可是风里雨里从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是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上,面对拉图的拳头,他连躲也不躲,伸出一脚踢向拉图两股之间。
拉图下意识的忙将手收回,便是看向腿间,还好孟昭并未向上,这行家一出手,拉图已知自己不是这孟昭的对手,刚才明明自己先出挥拳,孟昭那腿竟先踢了过来,若不是他放了自己一马,恐怕如今的自己的已是倒在地上捂着那命根子哀嚎起来。
可如今的姿势亦是十分奇怪,孟昭的腿在拉图两股只间,拉图又是害怕的夹住双腿,那姿势亦是十分搞笑,驿站之中的过往官兵皆是哄堂大笑,孟昭也算是出了口恶气,眯着眼睛将腿收回,对着拉图又是拱了拱手道:“承让了!”
拉图此时是臊红了脸,打是打不过,若是咽下这口气那可不是他的性格,他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话,好歹是萧正楠在着一旁,生拉硬扯的将拉图拉回了驿馆内。
若是往常,萧正楠定是要大做文章,可是如今二人中了昨日青楼女子那道儿,说出去倒真是一点也不光彩,便是悄无声音的将此事压了下来。
可这人多嘴杂的,不消多久,这的驿站里已经传了个遍,如今这萧正楠和拉图已经是这驿站的红人了,这让萧正楠是抬不起头来,丢人竟丢到了大梁。
便是找到孟昭,催促他快些启程,他们使臣要面见大梁皇上,经此一事,哇喇人自是消停了不少,孟昭也见好就收,即刻带领二人前往京城。
可是二人在哇喇都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如今受此大辱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二人这一路上随是面上消停了不少,可这一肚子憋着不少的坏水,只等找准了时机再是一雪前耻。
孟昭一路上也未多同这些人说话,对于皇上派来的任务,他只想着快些完成,这帮哇喇人,他是恨之入骨,屡犯边境不说,如今竟敢堂而皇之来大梁朝圣,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未过多久,一行人便已到了京城,全因孟昭教训了二人一番,二人对孟昭便有些忌惮之心,这一路上可是时不时的催促着孟昭快些走,一日下来竟也歇不了几个时辰,今日到达京城之时便已是天黑,孟昭见此情形,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可毕竟是邻国使臣,孟昭自然不敢怠慢,便是带着一行人来到宫门外。
虽是打了几盏小灯笼,可到底是天黑,且入这宫门前需得走长长的一条过道,两边又是足有几丈之高的围墙,一行几十个便在幽静的路过道中向前走去。
几十个脚步声落在地上是“蹬蹬”直响,且是数九寒天,一行人的鼻子里不时冒出咝咝的凉气,冻得拉图等人甚至边跺脚边是在着最前方走着。
“不得无礼!”孟昭轻声呵斥:“马上便是皇宫重地,若是再敢无礼休怪我无礼了!”
拉图听罢自是不屑一顾,又是故意的跺了两下脚,可是耳边登时传来一阵刀剑之声,萧正楠自是明白,忙是悄悄给了拉图个眼色,让他小心些,如今毕竟是在这大梁的地盘上,经着这些日子,拉图亦知孟昭不是个好惹的主,就着台阶便是下来,脚下的步子也轻了许多。
一行人走了大概半刻钟的功夫,便是见到那巍峨的宫门,拉图等人第一次来到大梁,见此情形顿时肃然起敬,哇喇何时有如此大的宫殿,怪不得刚才只见两边高耸的围墙,而里面却是遮了个严实。
孟昭本是边境一偏将,只知皇宫礼数众多,此时更深露重带拉图等人来生怕扰了皇上,如今颇有些惶恐的看敲了敲门。
异常安静的深夜里传来这一阵阵的敲门声是显得格外响亮,守卫知此时敲这宫门定是有了要紧之事,便忙是推开了厚重的宫门,提起灯笼便是看见门外是一群人,拉图等人的打扮自不是大梁人的模样,守卫见到拉图等人自是紧张一番。
守卫眉头紧锁相互耳语一番,便是问起拉图等人的身份,孟昭便将诏书拿与守卫,守卫见此忙是跪倒在地,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那诏书便是仔细端详一番。
可这深夜入宫,几人皆是做不得这主,正在焦头烂额之时,刘公公蓦地前来,他人未至声先到额,手里的拂尘随着他慢悠悠的步伐而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