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转机,君穆安便是着手准备,特意请了些术士,跟踪之人便觉可笑,未曾想一个皇商竟去算了命,可他们却不曾想到君穆安另有他意。
那一帮风水术士之人,应了君穆安是约,诚惶诚恐的来到君府,不待君穆安问话,其中一个精瘦人便是捋着胡子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而后大惊失色的看向君穆安,猝不及防的跪在地下,口中不住叨念:“大人真是大富大贵之人啊,小人只是粗略算来,便已感知大人是紫微星下凡,这一生是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另一身穿道袍,两鬓斑白之人,低眼看向此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扬手中的拂尘,不屑道:“小子不知上进,却弄些歪门邪道!真叫吾辈不齿!”
其余众人亦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跪地之人的面露尴尬,那身穿道袍之人见此颇为得意:“连生辰八字都不知,你掐的什么指,算的什么命?真是一骗子!”
本是以为那穿道袍之人会说些个什么又见地的话,却是话锋一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穆安道:“大人,我这看面相也有一套,您天庭饱满……”
“行了!”君穆安也不理他那套逢迎之词,便是打断道:“今日请你们来,并非是为了听你们这些胡言乱语!”
君穆安厉声说道,那些个术士便乖乖的闭了嘴,站在一旁,听君穆安到底是让他们来作何。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顶一的好术士,今日叫你们来自然是看风水的。”君穆安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又看看这几个人的表情。
他们一听看风水,准备好又是一番吹捧,君穆安适时的止住说道:“是要你们帮我看看一块地的风水如何!”
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画着山川丘陵,为了让这帮术士自己说明,君穆安特意在这图纸上动了手脚,特意画成了一龙的模样,便是装模作样的让几人看。
那几个术士马上围了一圈,便是看了过去,这么一看不禁连连称奇道:“大人,这位置真是风水宝地啊,我等虽未过去,可看这图上,有水有风,各个条件都符合,这断断的龙脉啊,您真是好眼力!”
说罢便又拿起那羊皮图纸,对着的光左看右看,几人皆是连连称奇:“这样好的地方,可是百年难见啊,我也只在书中见过!”
“不知这是何地?”一术士问道。
君穆安笑道:“这是雁荡山,我想也不错。”
那精瘦的术士又是看了看,奇怪的说道:“雁荡山?风水也不会这么好吧?从前我去看过,虽是风水宝地,可若称是龙脉也是过了。”
“你们不过是看方寸之地,我这地图上所画,皆是我所要用这地。”君穆安道。
几个术士听罢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旁人的选地,不过是方寸之地,自然比不上君大人了。”
“这你们可高看我了!”君穆安摇头笑道:“这么大的地界,我可用不起,是定南王所用,这是他要选墓地,想要个风水宝地,我不过是想让你们再看看,如何让这风水再旺盛些,也好讨个彩头,尽尽心而已。”
术士皆是愣住,这风水已是旺子孙了,且是龙脉,再旺,岂不是就是……术士陡然一惊,这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作何。
“怎么不说话?”君穆安斜倪的看着几人,颇为不满意道:“难不成都是一帮酒囊饭袋!”
“不、不是!”几个术士一齐跪倒在地:“大人,这事,我们没法子,这已经是龙脉了,再旺也没法旺了,难不成还压皇陵一头?”
君穆安故意装作不可思议道:“还有这说法?我倒真是不知。”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不许胡言乱语!”君穆安轻描淡写的说道,又是拿了一百两银子分给几人便是笑道:“原想为王爷分忧,倒是我唐突,若有人问起,你们便说给我算命的就可,若是说了此事,那我可不客气了。”
保命要紧,几个术士哪敢不从,便的诚惶诚恐的应了下来,君穆安便让他们速速退下。
出了君府后,果然有一身高八尺之人问是何事,几人便应君穆安所说,是来算命,那人虽是不信,可几人皆是如此说道。
那人便回了定南王府之中,将这事禀明了定南王。
定南王嘬了一口茶,便是笑道:“君穆安怕是知道我派人跟踪他了,竟然求助于那些江湖术士,看来他果然是做贼心虚,真是另本王寒心啊!”
“义父,那要不要我去杀了他!”那人面露凶光上前说道,只等定南王一声令下,他便杀将出去。
“且慢,天翔啊,你这急性子!”定南王眯着眼睛笑道:“君穆安也是皇商,不可小觑,皇上本就看我不顺眼了,若是杀了他,这不正好给了人把柄?如今时机未到,不可图谋大事,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想了想,便道:“这君穆安真是多管闲事,本王就来个一石二鸟,让皇上除了他,也让朝堂上那些自诩忠臣的臣子见之寒心。”
天翔略皱眉头,拱手道:“天翔不懂,请义父明示!”
定南王才从着太师椅上起身,挺了挺背:“他想抓本王的把柄,你就漏些贪污受贿的给他,让他得个甜枣跟着皇上告了我的不是。”
“这……这不是自……”天翔说到一半便是不敢再说下去。
倒是定南王接话道:“自取灭亡?”
老谋深算的定南王怎会如此,他伸出那似橘子皮的手指向天翔,嘶哑的声音道:“欲想取之,必先与之。”
看着天翔依旧不解的脸,他便的失望的说道:“果然一介莽夫,你照我说的办吧!”
这之后的几日里,君穆安却是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好似没有了,怎么会突然于此?他百般不解,却觉有蹊跷,行事更加谨慎,且一户部侍郎刘觉喝醉后,竟是酒后吐真言,痛陈定南王罪状。
君穆安自是不接话,朝停之上,波谲云诡,曾经费尽心思想要得来定南王的罪状,如今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自是不露声色。
谁知那刘觉竟是拿出证据,让了君穆安看,君穆安不动声色细看,却是不结,装聋作哑又喝了几杯便是离开。
他知道定南王是在等一个时机,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时机,君穆安并未等多久,那几个术士虽是收了君穆安的银子,知道这天大的事,起初皆是闭口不谈,可总归是人多事多,哪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术士想亲眼见见传说中的龙脉到底如何,便是偷偷上了雁荡山,可没成想,却被一个兵勇发现,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这兵勇也未多想,便是将这术士痛打了一番,将这术士扔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