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淙淙,碧水青天。
君莫愁在上游捧了两口水喝了,大黄也挤到她的身边来,低头喝水。
“这水可真甜,凉凉的很舒服。”清甜的溪水洗去了她一身的燥热,她又捧着水洗了把脸,还将衣袖裤管卷起来,又脱了鞋子,一双白嫩的脚丫,就这样踩在清凉的溪水中。
魏石岩在上游喝水,冷不丁的看到君莫愁将鞋子都脱了下来,不禁是一怔,他刚想要呵斥,可是目光却是放在她那白嫩的脚丫子上,怎么都移不开了。
她那一双小脚实在是秀气,踩在水中越发是显得白嫩细小,魏石岩知道自己盯着她的双脚看,这样很不礼貌,但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彼时的君莫愁浑然没有觉得不对,她踩着水花,在水中就跟大黄打闹了起来,大黄在她四周跑动,溅了她一身水,她也掬起水,去泼大黄。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魏石岩心道,这才是他心目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姑娘。
“好了,小狸,该上岸了,在水中泡久了,小心感染风寒。”魏石岩提醒道。
“知道啦,大哥。”君莫愁嘴上应着,脚却依旧在水中踩来踩去的,她按住大黄的头,给它洗了个澡。
“快上来吧。”隔了一会儿,魏石岩再次提醒,君莫愁才念念不舍的从水中上来了。
刚上了岸,穿好鞋子,大黄便也从水中上来了,它走到她的身边,大脑袋就这么一抖落,溅了君莫愁一身的水。
“大黄,你太坏了。”
君莫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抱着大黄,捏着它的大脸,直将它捏的不耐烦,张着大嘴,翻着白眼了,她才将它放开。
“你太不乖了。”君莫愁说了句,却是又凑过去,捏它的脸。
魏石岩就坐在一旁的树下看着她闹,顺便找了根藤蔓,将他猎杀的那些猎物好好的串了串。
或许是带上君莫愁的缘故,今儿个他的运气还真不错,就刚刚从山上下到这山谷这一会儿,就猎到了两只山鸡,一只兔子,有了这收获,回去至少不会被魏三娘念叨了。
“大哥,我们还要去打猎吗?”君莫愁看了看天上的日头,问道。
这会儿应该是下午,离天黑估摸着还要两三个时辰,但是他们还没吃中饭呢,又没带干粮,等会翻过这座山回家,起码也得要个把时辰。
“你想回家吗?”魏石岩反问道。
“我有点饿了,不过我还能坚持。”君莫愁摸摸肚子,说道。
她就刚刚灌了一肚子水,可这水不顶饿呀。
魏石岩便摸摸身上,道:“今天我没带打火石,下次我带个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在山上烤山鸡了。”
“烤山鸡?”君莫愁光是想想,就咽了口口水。
“你在这歇会,我去这四周看看有没有猎物,等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回家。”
平常魏石岩自然是不会回这么早的,但是今儿个君莫愁在,他不想要让她太累。
“嗯,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我怕没了我这个福星在场,你打的猎物不够多。”君莫愁说道。
“那你还能走吗?”魏石岩便问。
“放心,还没饿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君莫愁说着便站起身来。
两人又开始前行,君莫愁跟着魏石岩在这山谷中,转悠了好一会,魏石岩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会根据野兽的足迹、粪便、气味分辨附近是否有野兽,当然,有些时候野兽虽然在附近出没过,但不一定遇得到,这是个运气活。
魏石岩自认自己运气一般,君莫愁则是自信自己运气好,或许是有着她运气的加持,这一次,魏石岩沿着猎物走过的痕迹,竟然真的寻到了一只大麂子。
这麂子肉甚是美味,在镇上那些乡绅老爷的眼中,那就是地上龙肉,若能够猎到麂子,拿到镇上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而且这麂子皮还能够做皮鞋,是以,这麂子在猎户的眼中,那就是行走的金库。
那麂子此时正在丛林中悠闲的散着步,它两只耳朵时不时的注意着四周,两人一狗慢慢的接近,连气都不敢喘。
待到离那麂子近了,这畜生倒是也感觉到一丝危险来,它撒开脚丫子就跑,这时大黄飞速的冲了过去,魏石岩两人也往前冲着。
君莫愁终究是女流之辈,追着追着脚下绊了个石头,摔倒了,魏石岩担心她,也停了下来,倒是大黄,虽然追上了这麂子,但因为体型原因,却也奈何它不得,它转头呼唤自己主人,却没见两个主人跟上来,只得折了回去。
“大哥,都是我不好。”
见到这一人一狗都围在自己的身边,君莫愁却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因为她的缘故,这一只大麂子才会逃掉的,否则以魏石岩跟大黄的能力,它绝对跑不掉。
“你别多想,反正若不是你的好运气,我也找不到这麂子。”魏石岩朝她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摔伤了没?”
“没事。”君莫愁摇摇头,魏石岩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事就说,若是摔到哪里,那可不是好玩的。”
“嗯。”君莫愁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道:“就是膝盖有些疼,应该没事。”
她将宽大的裤管撩开,她的膝盖有些摔破了皮,估计明儿个就会青上一团。
“回去吧,回去让娘给你上些药膏。”魏石岩见到君莫愁摔伤了,倒是也没什么心情打猎了。
“嗯。”君莫愁应了声,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只道:“下次我再来陪你打猎,到时候一定让你打到更多的猎物。”
“下次我带你来山上玩,咱不打猎,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也不用这么急急的追赶猎物了。”
魏石岩很是内疚,若不是追赶这只麂子,她也就不会摔。
“放心吧,大哥,我回家后一定好好锻炼自己,不求有大哥那么厉害,至少也不能拖大哥的后腿。”
君莫愁说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她的腿受伤了,走的便没有之前快了,好容易爬过一座山,到了之前藏果子的地方,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