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坏……你再逗我,就不理你了。”小姑娘娇声威胁。
雍王哈哈大笑:“好,不逗你了,吃饭吧,吃饱了咱们就去皇陵祭拜皇祖父。”
沈初蜜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可是我现在在王府里面,你总要走个过场去一下沈家接人吧。”
雍王夹起她爱吃的糖醋鱼,小心翼翼的摘了刺,送到她被吻肿的小嘴里:“早就想好了,碧桃已经回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你就坐进马车里,然后进入沈府,接上碧桃一起走,在院子里上车,不会有人看到上车的人是谁。”
沈初蜜吃着他喂过来的鱼肉,满意地点点头:“王爷想的甚是周到,臣女佩服的五体投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句简单的恭维,雍王笑的眉眼弯弯,更加殷勤地布菜喂饭,还逗趣提醒她该把“臣女”改成“臣妾”了。
小情侣开开心心地用完早膳,陈庆把王府中最为华丽舒适的四轮大马车牵了进来,拉车的四匹骏马都是一根杂毛没有的纯种白龙马。沈初蜜虽是从小跟皇家打交道,也没做过这么高规格的马车,不禁问道:“这车,我坐合适吗?”
萧挚忍俊不禁:“王府里最好的马车是给谁坐的?”
沈初蜜乖乖答道:“王爷王妃啊。”
“对呀,你是圣旨赐婚的雍王妃,你不坐,谁坐?”他抱起小姑娘放到车辕上,掀开精致的竹帘,让她进去。
进到里面,沈初蜜更是被宽敞舒适的车厢震惊到了,这也太齐全了吧。不仅软座、卧席都有,吃食、茶具也准备的十分齐全,还有几本新鲜的话本子。
萧挚挑开车帘看她:“满意吗?躺下睡会儿吧,白天没什么事,养足了精神。”
小蜜儿俏脸腾的一下红了,什么叫白天没事养足了精神,那岂不是说晚上有事要忙活很久?
陈庆垂下头去,不敢露出丝毫不该有的表情,心里却是暗笑:王爷也太直白了,昨晚忙活了大半宿,二小姐能坚持下来已是不易,今晚若连续作战……啧啧,还真是够受的。
马车被直接赶进了沈府侧门,侍卫们都等在门外,出来的时候便径直离开了京城,直奔南方的皇陵而去,并没有人知道沈家小姐原本就是藏在车里的。
上善坦途,京畿大道。
走在城外宽阔平坦的官道上,马车平稳前行,让人想睡觉。雍王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碧桃,学会骑马了么?”
碧桃赶忙在车里坐直了身子,朗声回禀:“回王爷,还不太会。”
“那可不行,皇陵附近有一段路不适合进车,只能骑马,你赶紧下来学,三天之内一定要学会。陈之,教她学骑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众侍卫一阵唏嘘,这可是美差呀,果然肥水不流外人田,王爷最疼的还是陈家兄弟。
“是,王爷,属下保证教好。”陈之笑嘻嘻地应了。
雍王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嗯,若三天之内学不会,阉了去宫里当太监。”
“啊?”陈之马上垮了脸,众侍卫绷着笑纷纷看了过来。
碧桃下了马车,皱巴着小脸走向陈之,一回头就见雍王果然弃了战马,一头钻进车厢里。
众人恍然大悟,雍王这是想跟未婚妻单独相处,嫌丫鬟碍眼了。
碧桃委屈的撅起小嘴:嫌我碍眼,我可以出来呀,干嘛非要让陈之教我骑马?
陈之比她更冤,见她一脸不上心的表情,赶忙哄求道:“小姑奶奶,您认真点行么?三天学不会,你是没啥事,我可就做不成男人了。”
碧桃想起昨晚二人坐在院子门槛上守着门的时候,听到屋里偶尔传过来的动静,他毛手毛脚地想占自己便宜的情景,把眼一瞪:“跟我有关系吗?”
众侍卫终于憋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陈之咬着后槽牙腹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就狂气吧,早晚收拾的你嗷嗷叫,让你知道有没有关系。
第67章 掳走
沈初蜜正坐在矮榻上聚精会神的看话本子, 见雍王进来, 并未吃惊, 只浅浅地抬了一下眼帘,就继续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故事之中。
雍王不乐意了:“什么破书,比我还好看?”
手上的话本子被人一把抢了过去,沈初蜜娇嗔看向他:“别捣乱,人家看了一半, 正吊着胃口呢。”
男人嘿嘿坏笑:“胃口吊在哪儿呢?来我摸摸。”
一只大手袭了过来, 沈初蜜拍了一把,没能拍下去:“你摸哪儿呢?那是胃吗?”
“这不比胃软和么, 摸着舒服。”男人厚着脸皮不撒手, 小蜜儿也没有法子。他胳膊肘一拐,就抱着她躺倒在软席上。
“躺着看, 不比坐着看舒服?”
“躺着看,得用手举着书,手酸。”
“哎呀!真是娇媳妇,没有我,你可怎么活?”男人二话不说,单手举好了话本子,另一只大手继续揉捏着他想要的。一手给她好处,一手给自己好处, 好像还是蛮公平合理的。
沈初蜜佯装淡定的继续看书,可是有那样一只大手作祟,哪能安心看得下去, 只堪堪翻了一页,便转过身来:“不看了。”
雍王嘿嘿一笑,把她看到的那一页折了一个角,留做记号。这才轻松的把书扔到一边儿,暧昧说道:“就是,良辰美景,哪能被那些俗套的故事耽搁时间,不如咱们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儿。”
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沈初蜜挑挑眉:“我困了,想睡觉,昨晚几乎一宿没睡,总不能白天还不让人家睡吧。”
“行,那你睡吧,腰还酸吗?我帮你揉。”每一个无事献殷勤的男人,总是让人怀疑居心叵测,哪怕他脸上一本正经。
沈初蜜心里就敲起了不安的小鼓,轻声道:“你出去吧,咱们两个人这样挤在车里,外面的侍卫们会怎么想啊。”
“管他们怎么想呢,咱们想怎样就怎样,若是天天顾及着别人的眼光,那活得得有多累?对了,说点正事儿,这一批侍卫里面有两个是严相的眼线,所以在人前的时候,你需要配合我逢场作戏,明白吗?”雍王把嘴唇凑到她耳边,喷着热气,跟她说悄悄话。
耳朵有些痒,小蜜儿抬手搓了一把,往后仰了仰头,逃离他的骚扰范围:“好,我知道了,你要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雍王满意的笑:“蜜儿真乖,来,让为夫好好疼疼。”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欺身压了过来,沈初蜜自然不允,单薄的小胳膊推搡着他,让他出去。二人打打闹闹,既甜蜜又舒服,他自然不肯走,少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明明有这种可以在她身边陪着的机会,为什么非要到外面去呢。
其实小蜜儿也舍不得他走,刚才他在外面骑马的时候,她还忍不住透过车帘的缝隙频频看他,所谓认真看话本子的模样,只不过是在他把碧桃叫出去之后,才摆出来的一脸认真。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提前有侍卫已经来到这里,包下了县城里最大的客栈。这间客栈是上下两层的木质楼房,分配房间的时候,自然是把二楼的天字一号房给雍王殿下,天字二号房是沈二小姐和丫鬟碧桃的住所,陈庆和陈之分别住在两间房的两侧左右护卫,其他侍卫们都住在一楼。
几人同时上楼,经过天字二号房门口的时候,碧桃先打开门,背着包袱走了进去:“小姐,这县城虽不大,房子倒还不错,还挺宽敞挺干……”
话没说完,她回头一瞧,就见正在迈过门槛儿的沈初蜜,被后面的男人一把抱住,飞快的掳进了旁边的天字一号房。
不是吧?
碧桃心中哀嚎,都在马车中腻了一天了,现在还舍不得分开?动了情的男女哟,感觉都不正常了呢。
沈初蜜也没想到会被人掳走,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就赶忙自己捂住了嘴。毕竟楼下还有那么多侍卫呢,不能让人知道雍王所干的坏事。
进了屋,他回手把门关上,抱着骄软的小姑娘,几大步就走到了床榻边。把人压在床上,便迫不及待地去扯腰带。
“你干什么?”小蜜儿皱着眉,使劲儿掰他的手。
他一边如狼似虎的亲她,一边喘着粗气解释:“在马车上,你一直不让我乱动,怕别人听到动静,如今进了房中,还不快给我?”
“给什么呀?那么多侍卫在楼下呢,这木头房子,人家会听到动静的。”
“蜜儿,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我都快憋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抬起涨红的脸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难耐的低下头去,吻住了娇软红唇。
沈初蜜依旧使劲推搡着他,可她的细胳膊细腰,哪敌得过男人粗壮的臂膀。不一会儿,就被他弄的衣衫半敞,媚态十足。
“你别这样,我还疼着呢!”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泼在了萧挚身上。
“还疼呢?”他伸手探了下去。
“你干嘛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做那事儿?让我回去,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男人的手停在了她滑腻的小腹上,没敢再动,因为他看到身下的小姑娘,大眼睛里已经含了水汪汪的一窝泪,泫然欲泣。
红头胀脸的男人喘着粗气,起身轻柔地帮她整理好衣裳,重新系紧了腰带,坐在床边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
沈初蜜撅着小嘴不理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就要往外走。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拦腰抱住,稍稍往后一拉,倒在了他怀里。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却也只是坐在他腿上:“你别闹了行不行?放我出去。”
“蜜儿,求你了,别走成不成?我保证老老实实的,绝不再动手动脚,看不见你,我想你,想得心疼肝疼的。你把我自己留在这屋里,冷冷清清的,多难受。”男人声音低沉,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沈初蜜有点哭笑不得,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娇声道:“这一天,一刻都不曾分开,你还要怎样?”
雍王笑了,笑容暖暖的如同灿烂的三月艳阳:“不要怎样,就这样,一刻不分开。”
他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沈初蜜被他气乐了:“刚刚谁说不再动手动脚的?”
雍王大言不惭的摊摊手:“没动啊,不就是动动嘴吗?”
“你……”
恋人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小情侣打打闹闹的,过了一会儿,就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晚饭了。
天字一号房,虽然是客栈里最好的房子,不仅宽敞干净,还带着一间耳房,用作沐浴净房。
雍王不肯让店小二把热水提进来,哪怕耳房有单独的小门儿,好像他们看见了浴桶,就能看见自己未婚妻坐在里面一样。
一桶桶的热水放在耳房门口,雍王亲自去提起来,倒进崭新的浴桶里。男人有力气,倒满了一大桶水,连大气儿都不带喘。却在招呼她过来沐浴的时候,腾的一下红了脸。
沈初蜜不依不饶地捏捏他脸:“你是不是想什么坏事儿呢?怎么脸突然红了?”
雍王不说话,只嘿嘿的笑,看她的眼神越发迷离。笑得小蜜儿终于挨不住了,逃命似的抱着一套寝衣跑去耳房里。并刻意叮嘱他,不许闯进来。
萧挚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暗暗思忖着要不要进去搅局。最终,他还是咬着后槽牙忍住了,毕竟今日的确是不太方便,这楼年久失修,随便有点动静,便吱吱呀呀的响。进去瞧见美女入浴图,喷血画面,万一忍不住了怎么办?
好饭不怕晚,忍得了一时,才能快活一世。
听着隔壁偶尔响起的撩水声,他这心里被撩的,真是一溜火一溜水的,不得不佩服自己过人的定力。
蜜儿算是享福了,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去。
这话他也就敢在自己心里说说,可不敢当着小蜜儿的面得瑟。
她洗完之后,他便就着略带女儿香的剩水,把自己简单的清理了一遍。
王爷住在二楼,楼下的侍卫们自然不敢胡闹,偌大的客栈里清静的很,反而让这小情侣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
他洗完出来,就见如花儿一般的心上人正坐在铜镜前,用棉巾擦拭长发。
男人迈开修长有力的大腿,三两步便走了过去,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棉巾,撩起一绺头发,轻柔的帮她擦拭。
铜镜中,映出一对男女的身影。姑娘清丽娇美,若出水芙蓉,男人高大魁梧,却并不粗糙,细致温柔的帮她擦着如云秀发。
沈初蜜瞧着镜子中的影像,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等我以后老了,满头白发的时候,你还会帮我擦吗?”
“当然了,你都那么老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男人回答的温柔而自然,顺便瞧了一眼镜子里,抿着嘴唇轻笑的姑娘。
“挚哥哥,你知道吗?三年前在大雨里,我哭晕在爹娘坟前的时候……回到家里,就是碧桃这样帮我一绺一绺地擦头发,可是那时我发着高烧,人已经傻掉了。怎么看镜子里的人都是你,我喊你的名字,你却不理我,冷冰冰的就……”
萧挚扔了棉巾,从身后抱紧了她:“蜜儿,以后不会了,我跟你保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