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洲探头看了眼:“你等在上面,我先再去探探路。”说着,便要跳下去。
苏墨钰一把扯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下面情况未知,你还是留在上面比较好。”
“我跟你一起去,就因为情况未知,我们才应该待在一起,免得真出了事,没个照应的人。”
他想了想,道:“我走前面。”
她刚要拒绝,他就已经先一步跳了下去。
苏墨钰没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跳下那个黑漆漆的洞。
洞不深,下面是水。
水温暖融,一点也不刺骨,周围的空气,也带着一股暖暖的湿热。
从水中爬出,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点点朝外挪动。
越往前走,越是感觉燥热。
外面是冬天,所以两人都穿着厚厚的风氅,可在这里面,却像是夏季一般炎热,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她将风氅脱掉,却还是很热,只好把外面的夹衫也脱掉,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走了一阵,终于得见天日。
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呈现在眼前的,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蔚蓝的湖水,翠绿的树木,各种颜色的花朵,湖心中央,竟然长着一棵紫色叶子的大树,放眼望去,这幅画面就似童话般美好。
阎烈洲也很惊讶,常年生活在边关,看到的,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像这般绝美的风景,他就连在梦中,都没有见过。
一时间难抑欢喜,转首对她道:“这里真是太美了,简直难以置信。”
苏墨钰也道:“是啊,真的好美,恐怕走遍全天下,都很难找到能和这里媲美的地方。”
真的好想带着容蓟,还有容朝一起来这里看看,他们一定也会非常喜欢这里的。
可惜,一个已不在人世,一个体弱难支,无法舟车劳顿,人生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遗憾。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走吧。”
“等等。”刚走出一步,就被阎烈洲拦住。
“怎么了?”
“你……你穿成这样……”阎烈洲支吾着,脸红耳赤。
“我这样咋了?”她低头看了眼,虽然脱下了风氅和外衫,但还有里衣,不算是衣着不整,有伤风化吧?
“我们还是等衣服干了再走吧。”
“这里又不冷,有什么关系。”她笑。
他看她一眼,又飞快别开视线:“是、是不冷,但还是等干了再走吧。”
这家伙到底在坚持什么?
苏墨钰奇怪,低下头,仔细在身上打量了一遍,然后,她的脸也红了。
靠!身上刚湿了水,衣服全部贴在身上,因为是白色的,还隐隐有些透明,不但身体的轮廓,被完全展现出来,甚至还能看到肌肤的颜色,乍一看,跟没穿衣服没啥两样。
她窘得不行,连忙把风氅披上。
都两年了,她还是没有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总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诶?”她裹紧风氅,一抬头,惊讶地指着阎烈洲:“你怎么流鼻血了?”
阎烈洲抬手在鼻子上抹了把,果然满手的血,他不怕流血,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血。
他只觉得现在浑身燥热,尤其是胸腔和腹部,更是热得难以忍受,耳朵也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滚烫滚烫。
苏墨钰神色复杂看他一眼,嘴欠的问了句:“阎烈洲,你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他忙着擦鼻血,没有深思。
“就是……”苏墨钰斟酌着语句:“一男一女,情到浓时做的那种事。”
他擦鼻血的动作一顿,自己虽然有时候脑袋不灵光,还总是一根筋,但并不代表他蠢,还是能明白苏墨钰刚才那番话的意思的。
脸色越发地红了,他慌慌张张背过身去,含糊道:“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问了。”
一看她的反应,苏墨钰什么都明白了。
妈呀,这家伙还是个童子鸡呢。
在古代,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都成亲了,有些还做了父亲,容蓟也真是的,除了关心臣子的工作问题,也关心一下臣子的身心问题嘛,食色性也,阎烈洲再正直再良善,那也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就要有正常男人的需要。
“阎烈洲,等回京后,让容蓟给你指门婚事吧,你有看上的姑娘么?”盖着风氅实在太热,她一会掀开,一会裹上,一丝凉风吹来,舒服了不少。
他不说话,背影却僵住了。
苏墨钰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不问不问了,真怕他来一句:有,就是你。虽然这么想有些自恋,但她真的害怕会发生这种尴尬,她郁闷,他伤怀,对谁都没好处。
正要说点别的事,来婉转地岔开话题,只听耳边“咻”的一声,一支羽箭擦着脸颊飞射过去。
“不好,有危险,快趴下!”同时,身边传来阎烈洲的吼声,一股大力袭来,携着她一同朝地面上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