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却毫不在意他是来做什么,抱着猫儿,冲季舒天然地微笑,“过来吧,去我房间。”
离了婚。
在季家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奇异的成了好朋友,亲昵地手挽着手,上了楼。
狗跟猫未必能成好朋友。
但这一对却奇异的融合了。
禾筝放猫跟季舒的狗玩,给她拿了茶和甜食,“怎么突然过来了?”
“来谢谢你啊。”
季舒发自肺腑,也是真心实意的,狗不见的时候她都快找疯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禾筝送了回来。
喝了口茶,她握着禾筝的手,就差痛哭流涕了,“所以说,连狗都认人,人却不认。”
不懂她的意思。
禾筝笑笑,没有言语。
“你知道吗?我狗丢的时候,我满园子找,我哥竟然不让我找,说丢了就丢了!”季舒对他的怨气满满,到现在也没能抒发干净,“活该他没老婆,这种人就应该孤独终老,呸!”
他的前妻就坐在这儿。
听着这席话,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季舒变本加厉,将这些天的心事统统倒了出去,“那天你送狗狗过来,我哥让裴简来通知我,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禾筝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
“他能打什么主意?”
“让我去,然后让我把你留下来的主意呗。”
思绪飘散着。
季舒却动了动禾筝的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我听说,那天我哥在雨里跟你说话,伞都没打,真的假的?”
“忘了。”
“这怎么忘?他现在分明就是后悔了。”
两人在聊天,却忘了注意两只小主子。
茶香袅袅,飘满了室内,季舒转了转杯子,鼓足了勇气,“上次裴简说你想卖和风苑的房子,他知道了,说放成鬼屋也不卖,为什么?舍不得呗,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低头,别别扭扭。”
和季舒见面难免就要聊到季平舟。
她正想着要如何言语,楼下却忽然传来一声茶杯被打碎的声音。
话题被中断。
季舒蹭地站起来,大难临头般的四处看了看,没找到猫和狗,“遭了,肯定是它们跑下楼了。”
到底是猫还是狗将茶杯打翻的已经没人在意了。
季舒跟禾筝跑下去时。
佣人正慌忙拿着毛巾往偏厅跑。
倒霉的要是方陆北还好,可偏偏是季平舟,他蹙着眉,深色的领带上飘着几片泡开的茶叶,衣摆也有,茶水渗透到了衣料里,还冒着热气。
季舒在入口处刹住脚,咽了咽口水。
为了确保自家狗狗的安全,特意问:“这是……怎么了?”
方陆北接过佣人的毛巾递给季平舟。
他捏得很紧,手指泛白,看着得出,正在忍耐,这么举起手,才发现手背也被热水烫伤了。
禾筝闻声下来。
站在季舒身后。
方陆北一眼斜睨到她脸上,语气不轻不重,“方禾筝,把你的猫看住了,叫它伤了人,你跟它一起滚蛋。”
这是当着季平舟的面才这样说。
禾筝知道,这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以免事后季平舟找麻烦。
她侧身走进去。
遍地找猫。
方陆北在旁对季平舟嘘寒问暖,“衣服都毁了,要不换套我的?不然待会来不及赶过去了。”
季平舟没吭声。
眼神追着禾筝,她已经在茶几底下将闯了祸的猫咪抱了出来,罪魁祸首看上去却委屈的不得了,在她怀里埋着头,不敢乱动。
“还不过来道歉?”
禾筝抿抿唇,忍了方陆北,带着猫过去,似有若无的轻淡目光落在季平舟略微窘迫的脸上。
“对不起,它不是故意的。”
季平舟擦了擦领带上的水,抬眸看她,语气也不好,“它告诉你它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