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饼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本来会客室里的气氛非常暴躁,满屋子都是火药味儿。不过经过这么短短的一分钟,屋里的气氛就不同了,变得很……尴尬。
宋敬州和柯旭安又重新坐了下来,本来柯旭安是坐在姜饼旁边的,但是这会儿竟然坐到了宋敬州那边的沙发去。
柯旭安实在是不好意思,都不敢再看姜饼和苏远琛。
而宋敬州因为实在是太惊讶,都忘了自己刚才有多生气。
最淡定的就是苏远琛了,苏大少被姜饼强吻了不止一次,早就已经司空见惯,说:“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苏远琛觉得,柯旭安很可能就是柯舒,毕竟两个人长得太像了,不只是像而已,分明就是一个人。
很有可能是柯旭安跟着别人跑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突然失忆,那个人又丢下他跑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柯旭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柯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瞥了一眼旁边的宋敬州。
柯旭安觉得,如果自己就是柯舒,那也太坏了。
柯旭安很不喜欢宋敬州,觉得他脾气暴躁,但是又一对比,好像柯舒更……不招人待见。
好吃懒做,不愿付出,被人包养,拿了宋敬州的钱还和别人私奔?
柯旭安一阵头疼,他真的不想自己以前有这么多黑历史。
宋敬州也觉得是苏远琛说的这么回事,他包养了柯舒一年多的时间,柯舒张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他只瞧一眼就能认出柯舒的脸。
姜饼想了想,却说:“我觉得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嗯?”苏远琛侧头看他,说:“那是怎么回事?”
姜饼看了一眼对面的宋敬州,表情仍然不怎么友好,对着苏远琛招了招手,示意带他去外面说悄悄话。
苏远琛有点无奈,不过目光稍微一落,就注意到了姜饼的嘴唇。明明只是吻了一下,竟然还红着,看起来真是非常惹人怜爱,想让人再去狠狠咬一口。
苏远琛咳嗽了一声,干脆站起来,说:“宋二少,我去个洗手间,你不介意吧?”
宋敬州知道他们要去说悄悄话,但是苏大少都给他台阶下了,宋敬州当然点了点头,说:“请随意。”
苏远琛站起来,带着姜饼就从会客室里出去了。
一下子会客室里只剩下柯旭安和宋敬州,柯旭安忽然有点毛骨悚然,有点不安的想要站起来。
宋敬州笑着说:“怎么?你也要跟着苏大少去洗手间?”
“我……”柯旭安本来也想用这个理由跑出去的,但是被宋敬州给抢白了,不好再这么说。
宋敬州说:“苏大少的确是很有钱,但恐怕是看不上你的,你想去倒贴还是先照照镜子的好。”
柯旭安气得拳头都握紧了,说:“你……你被疯狗咬了吗?”
宋敬州一下子就又生气了,不过忍了忍,说:“我家的确养了一只宠物,但是不是疯狗,那就要问你了。”
柯旭安:“……”
柯旭安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如果自己就是柯舒的话,的确像是宋敬州养的宠物。
那边姜饼和苏远琛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两个人就从会客室出来了,有佣人领着他们去洗手间。
洗手间里没有别人,两个人关上门,苏远琛就问:“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姜饼点头,说:“我是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儿,不过……苏先生你没事了吧?”
姜饼说问题之前,还先关心了一下苏远琛的身体。
苏远琛抬手扶额,立刻想到了刚才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接吻。
苏远琛可不知道,在宋敬州和柯旭安眼里,苏远琛是被强吻的那个……
苏远琛说:“我没事了……”
姜饼说:“那就好,吓了我一跳呢。”
苏远琛摆摆手说:“还是说正事吧。”
姜饼连忙神神秘秘的说:“苏先生,我觉得柯旭安和柯舒不是一个人,额……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就是很奇怪,我想的脑袋都破了。”
苏远琛说:“柯旭安和柯舒不是一个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连脸上痣的位置都一样,如果只是两个人相似的话,也不会像到这种程度吧?”
苏远琛见过柯舒的相片,又见过柯旭安本人,这两个人的确像的出奇,两个人都在左脸颊上有一颗很小痣,位置一模一样。
苏远琛也想过,可能他们并不是一个人,只是相似而已。但是看到那颗黑痣的时候,苏远琛就觉得,恐怕真是一个人,只是失忆而已。
姜饼说:“我也看到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苏远琛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具体说说。”
姜饼说:“当然是因为气息!”
苏远琛又想伸手扶额了,说:“我差点忘了你……鼻子很灵。”
姜饼说:“真的。”
苏远琛说:“我没说不信你,所以柯旭安和柯舒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同?”
姜饼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大不相同。我没见过柯舒,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栋房子里有一股死气。”
“什么意思?”苏远琛现在听到“死气”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有种自己走哪哪死人的感觉。不,是姜饼,姜饼才是倒霉蛋。
姜饼说:“宋先生的别墅里有死气,不过并不是宋先生本人散发出来的。”
苏远琛松了口气,这宋三少刚挂了,宋二少要是再挂了,宋家估计要天崩地裂。
苏远琛说:“那是……”
姜饼说:“是柯舒。”
【试验品9】
苏远琛都给姜饼绕糊涂了,说:“是柯舒?你是说柯舒已经死了?那柯旭安是谁?”
姜饼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都糊涂了。”
柯旭安和柯舒的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姜饼觉得,柯旭安和柯舒并不是一个人,因为柯舒已经死了,这栋别墅里有很浓重的死气。这股死气虽然不是宋家二少宋敬州身上散发出来的,但是宋敬州身上也沾染到不少。说明宋敬州和已经死掉的那个人应该关系比较密切,所以才会沾染到。
苏远琛说:“你说柯舒已经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吗?”
姜饼说:“不能太确定,不过如果让我去柯舒的房间里看一看,或许能肯定。”
姜饼也是靠一半推理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如果想要肯定,只能去柯舒的房间瞧一瞧,如果房间里的气死浓重,而且柯舒用过的物品上面也萦绕着死气,那基本可以肯定,柯舒已经死了,和柯旭安并非一个人。
苏远琛说:“那我们回去,和宋敬州说一说,让他带我们去楼上看看。”
姜饼点头。
那边姜饼和苏远琛从洗手间回到会客室,会客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柯旭安和宋敬州倒是没有再吵架,两个人都臭着脸,谁也不理谁。
柯旭安真的非常想离开这里,见到姜饼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宋敬州一瞧柯旭安那表情,脸色又难看了好几个度。
苏远琛走进来就说:“宋二少,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妨带我这位朋友上楼去柯舒的房间看看,他或许能看出柯舒和柯旭安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宋敬州听了苏远琛的话,打量了几眼姜饼。
柯旭安和姜饼很要好的样子,让宋敬州有些不爽。最主要的是,刚才姜饼给了宋敬州一拳头,宋敬州真是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
宋敬州笑着说:“苏大少的面子是要给的,就不知道这位姜先生,要怎么才能看出来?”
姜饼也不喜欢宋敬州,口气冷冷淡淡的说:“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宋敬州被他噎了一下,不怎么好发作,结果就听姜饼又说:“反正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宋敬州:“……”
苏远琛无奈的拍了一下姜饼的后背,让他嘴下留情。
苏远琛打圆场说:“别看姜饼年轻,不过可是有天师执照的。”
宋敬州狐疑的看了一眼姜饼,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少年还是世外高人不成?
像苏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其实都很注重风水这种东西。婚丧嫁娶,建楼动工什么的,都是要请风水先生算一算,很注重吉利不吉利这种事情,宋家也不例外,宋敬州见过很多风水大师和天师,就是没见过姜饼这样的。
苏远琛多次开口给姜饼说话,宋敬州也不好拦着,干脆说:“就在二楼左手边,可以上去看。”
姜饼立刻第一个出了会客室,往别墅的二楼走去。
柯旭安一瞧,他根本不想和宋敬州一个房间带着,赶紧追着姜饼也跑出了会客室。
苏远琛和宋敬州走在后面,大家就一起上了楼。
四个人从楼梯上去,左手边有不少的房间,有一个房间的门打开着,就是刚才柯旭安逃出来的房间,那是宋敬州的卧室。
柯旭安一看到那个房间,脸色就很难看。刚才慌慌张张的只顾着逃命了,现在柯旭安才想起来,宋敬州之前像个疯狗一样,竟然还吻了自己一下。
柯旭安一想到这里,立刻抬手来,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宋敬州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门没锁,就是这间。”
柯舒的房间就在宋敬州隔壁,两个人的房间是挨着的。
房门并没有锁,不过是关上的。
苏远琛伸手捂住门把,轻轻一拧,房门就打开了。虽然是白天,阳光不错,不过里面挂着窗帘,所以显得有些阴暗。
“嘭——”
苏远琛刚把房门拧开,刚推开一点缝隙,只瞧见里面一个大概,结果就感觉到一阵很大的风吹了过来,顶着房门,一下子就将房门给推上了。
“怎么了苏先生?”姜饼在后面问。
苏远琛皱眉说:“风太大了。”
他说着又去拧房门把手,但是怎么也拧不开,好像卡住了,根本不像刚才那么流畅,门把手只是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姜饼说:“还是我来吧。”
姜饼伸手过去,在门把手上拧了一下,“咔哒”一声,门又开了。这回屋里没有大风吹来,房门也没有自己关上,缓慢的打开了半扇。
“嗬——”
房门这一打开,站在一边的柯旭安忽然非常用力的抽了一口冷气,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睛都睁大了,浑身还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柯旭安这一退,被地毯给绊了一下,身体晃了晃,险些就要摔倒。宋敬州就在他旁边,立刻伸手一抄,就搂住了柯旭安的腰,柯旭安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宋敬州还以为柯旭安会很不耐烦的推开自己,但是柯旭安并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