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律令!”庄稼汉手里捏着个桃木剑。
飞快刺向喜神头颅,直插通透,奇怪的是喜神没有流血,倒将我松开,才得以喘息起来,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庄稼汉却揪起头发:“马蛋,被她跑咯。”
我却怒极,尸体没管好,又惦记上人家小女孩,有你这样猥琐的人吗?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玲玲?”
我的话让他愣了愣。
然后庄稼汉整个人都炸啦:“她可是具尸魅,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她?遭殃的可是周围的人呀,都怪我财迷心窍,非得赚个毛钱。”
玲玲是尸魅?有谁见过会说话的尸体?
庄稼汉没有多余的话,拿出一张黑白照,加上委托书,煞有其事的说:“张艾玲,年四岁,早夭折,她之所以会说话,那是因为她吸了血……”
吸了血的喜神,通俗意义上有另外一种称呼,叫僵尸,但艾玲是个意外,她能说话,所以算成了精,便称呼为尸魅。
越聊下去越心惊,玲玲是含冤而死,她原本要继承家里产业,却因为被家里长辈妒忌,下了降头害死,所以希望赶尸匠将其带得越远越好。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苗疆蛊术,不同的是并非由小虫虫所组成,而是类似一种诅咒,收集人体皮毛、时辰八字,糅合成一种降头。
我严重怀疑,玲玲因此才通灵有智。
“那你还抓她干嘛?”我微微摇头。
庄稼汉冷汗密布:“你听不懂吗,她吸血,吸人血。”
当的一下我懵了,我们和玲玲呆那么久,没被她吸血估计是走了大运,需要烧高香的。反正我和庄稼汉找寻良久,都没有她的踪迹。
相处了一阵,我能看出来,庄稼汉此人本性不坏,或许真是穷途末路,没钱才到街上乞讨,回到客栈他给我倒了杯水,将燃过的几张符纸放于碗中:“喝下去吧,免得你中了尸毒。”
我看着水里黑乎乎的符水,勉勉强强喝下,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感受,便听到庄稼汉又炸乎:“不好啦,喜神不见……”
他脸色僵硬,赶紧找来客栈老板老人张。
老人张慎重检查一遍,搜寻过痕迹,洒了些粉末于地上,显露出一个又一个脚印,一个大一个小,证明都往同一方向走。
“你糊涂呀,尸体起煞你都不管,你还算是个赶尸匠吗?真丢我们湘西的脸。”老人张毫不客气的批评。
庄稼汉大气不敢喘:“还请老张帮忙!!真让喜神祸害乡里,我就算是自杀也不能顶罪啊,丢了湘西的脸不说,恐怕被唾弃得无地自容。”
“呵呵,你还晓得,黄莆田陈家人本是最大一支赶尸匠家族,之前就有一次喜神变成尸煞,一夜间将村里三百多人杀死,陈家人为了赎罪,里里外外八十二口人全自杀了,从此陈家人不得再赶尸。”老人张微微摇头,脑门全是汗。
“现在该怎么办?”庄稼汉算彻底懵了。
老人张硬着头皮:“还能怎么办?白天必须找到他俩,否则天黑后,尸煞发作,见人就咬,见血就吸。”
由于事关庄稼汉的名声,若是让人知道他走丢尸,必遭人唾弃,所以寻找人就只有我们三个,途中询问那具走丢的尸体背景:那是个老年人,听说女儿被当地恶霸抢走,在讨公道途中,被恶霸抓住,活活弄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比牛大,可怜一家子都被灭门。
老人张很是抱怨,连这种活都敢接,一般赶尸大师都会调查死尸背景,封住七窍,外加七寸钢钉才敢接着活,庄稼汉太莽撞。
“我知错啦,近日家里被洪水冲了,就想贴点钱补家用,谁想到这次赶尸那么坑,如果真害了人,我百死莫赎。”庄稼汉感慨。
幸好老人张是这的地头蛇,很快就找上一个义庄,脚印就在那儿没的。
“要不要进去?”庄稼汉谨慎道。
这个义庄很平常,白陵布和白灯笼,有着三人忙活着,烧起的纸烟直涌外头来,反倒让人看不出真假来。
老人张不多解释,让我们等着就是,然后指了指地下,脚印之余多了丝红印,我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庄稼汉脸色乌黑乌黑的。
我不解:“来到为什么不走?”
老人张微微一笑:“有人要作恶,胆敢给喜神喂血,你说该死不该死?”
真有这么变态的人?而且还是在义庄内,不是找死吗?不一会,里面忙活着的三个人抬棺出门,老人张和庄稼汉才拦了上去。
“兄弟,这就是你们的不是啦,挖喜神挖到我这来?”庄稼汉一脸铁青。
那三人,一个长得魁梧,一个廋成竹竿,另一个胖成猪样,和赶尸匠不同,他们靠处理尸体发财,通常将品相较好的尸体卖给黑心控尸人。
“老人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有急事呢,你别拦着!”竹竿男人嘿嘿说道。
魁梧壮汉和猪头男并拢一块,好像想反抗。
我看了看棺材,里面有着小小的血手印,分明里面装着的就是玲玲,他们三个人真的偷尸来了,我恨不得上去抽他们一顿。
“玲玲就在里面!”我的话引起三人恶意相向。
竹竿男说道:“别瞎说,昨天镇里死了人,我得赶紧抬棺下葬,否则误了时辰,死尸变煞,你们可担当不起。”
赶尸和下葬不同,赶尸可早可晚,但下葬涉及风理学说,误了时辰,极有可能地势由阳转阴,从而将尸体变成煞。
“开棺!”
老人张毫不客气直视对方。
“真会开玩笑,开棺不吉利,您是这的老师傅,该懂的哈。”竹竿男人急急忙忙想抬棺走。
只听背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早听说镇里不安全,有尸煞闹腾,恰好来了三名茅山大师,想必就是你们三个吧,用血喂养尸煞,从而坑蒙拐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