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她眼里有怒火,他眼里也有怒火。
只不过在看清她眼里的怒火后,他的怒火渐渐的消失,包括他手上蛮横的劲儿都小了。
最后,他垂下眸光,转身走到桌边,背对着房门坐下。
吕心彩本想打开门跑出去的,但气氛一下子变成这样,她别扭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喂,你到底怎么了?”
昨晚他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说他生病了吧,也没见他有任何病症。
可她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
想起夜颜在马车上给她说的那些有关他的事,她大眼滴溜溜的转了转后,走到他身前,半蹲着身子将脸凑到他眼皮下方。
“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哎哟,不是我说你,那些女人嫌贫爱富,本来就不能要。没了她们你再找就是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们。”
祁滟熠猛的睁开眼,“你知道了?”
转眼一想,也不奇怪,肯定是夜颜告诉她的。
但他震惊的样子让吕心彩误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于是更加卖力的安慰道,“你不要这样子嘛,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她们你也看久了,估计也看厌了,没了她们不正好?”
祁滟熠听得脸色有些黑,“……”
有这样安慰人的?
她当婚姻是街边大白菜,想买就买、看不上就不买?
关键是他从这个女人的神色上看不出一点调侃的意味,那双大眼清澈见底,完全是一副无知的模样。
憋着一口气,他移开脸没好气的道,“你连亲嘴是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跟我说那些!”
吕心彩直起身,不满的脱口而出,“谁说的?我怎么可能连亲嘴都不知道!”
祁滟熠斜眼看着她,眸光充满了不屑,“你会?”
吕心彩拍着胸口,哼道,“怎么不会?你要不信,我可以做给你看!”
☆、【218】你还亲过别的女人呢
祁滟熠唇角暗暗的抽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带着不屑,“做给我看?这里就我们两人,如何做?你也就会夸海口逞能,哼!”
本来吧,吕心彩拍完胸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要她跟人亲嘴,这不是胡来嘛!
可听到他嘲讽的哼声,她那一丝悔意瞬间又被火气给压下去了。
他从来都看不起她,现在连这种事都还要嘲笑她,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我夸海口?我是那种夸海口的人吗?你给我睁大眼看清楚,你看我会不会!”
她气急败坏的凶完,弯下腰蛮横的捧住他的脸,小巧的樱桃嘴对着他薄唇就覆了上去。
两唇两触,男人眼中全是迷人的笑意。
吕心彩则是突然僵住,自己被自己的行为弄傻呆了。
亲嘴这个概念,她也只是听人说过,还是以前去偷人家的鸡时,在人家墙角下偷听来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的去亲一个男人……
这感觉……
她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脸也好烫,就像有火在烤她似的。
最要命的是他的气息全往她呼吸里钻,她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她这发惊愣的瞬间,腰间突然一紧,男人的手臂像藤条似的勒住她腰肢,弯腰的她跌坐在他腿上,在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掌控时,男人突然张嘴伸出了舌头……
“唔唔……”
回国神的她惊得双眼大瞪,第一反应就是要挣脱掉。
可男人却把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单手扣着不让她有大人的机会,薄唇贴着她柔软的唇瓣,发出低喃的声音,“闭上眼,我教你。”
他声音很轻,像是担心吓到她似的。
在吕心彩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和她说话。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湖泊一样潋滟迷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的听他的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强烈的感觉到他舌尖在她嘴里游动。
这是怎样的感觉,她根本形容不出来,脑子里一会儿浑浊、一会儿空白,整个身子也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制的发软想找个地方依偎。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快要断气了……
就在她感觉神志越来越迷离的时候,他终于从她嘴里退了出去。
她像是得到获救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绵软得如同得了软骨病,怎么都使不上劲儿,加上他手臂勒得紧,她也只能委屈自己先窝在他怀中回气。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有些过分,差点让闷死她不说,还在她脖子里蹭去蹭去,她缩着脖子没好气的道,“别闹了……痒死了……”
她试图挣扎,但扭动间发现他随身的暗器又使了出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抓,更加来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暗算我啊!”
祁滟熠闷哼了一声,差点一口咬在她肩上。
这女人傻得简直能要他的命!
把她小手从‘暗器’上拉开,怕她再乱来,他只能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
“别动好吗?”她再这样,他真的会失控……
他薄唇贴着她耳朵,炽热的呼吸让吕心彩倍感酥麻,特别是他的声音,此时此刻又低又柔,还带着明显的沙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声调对自己说话,更别说还是带着哀求的语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可以挣脱开他的禁锢,但就像认怂了似的,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她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因为心跳得太快,可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怀抱很宽、很暖和,比盖着被子还舒服。
看着她红彤彤的脸,特别是她那双浓密又卷翘的长睫毛,扇动的样子特别俏皮。祁滟熠有心而外的愉悦,除了昨晚偷偷抱着她觉得她安分老实外,好难得她能在清醒的时候也这么温顺老实。
嘴里还有她馨香甜腻的气息,越是回味越是让他沉醉……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欲罢不能’、‘不知餍足’,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一个女人身上居然也能找到满足的感觉。
“以后不要再跟嘉和王见面了,好吗?”
“为何呀?”吕心彩抬起头,清澈的大眼中还带着许多迷离。
“你亲了我就该对我负责,不可以再随随便便跟其他男人接触。”想起夜颜的话,祁滟熠也开始对她耐心起来。
想想夜颜的话,确实在理。
她不懂,他可以教,为何要跟她吵呢?
自己的女人自己教,不正好吗?
“什么?对你负责?”吕心彩一下子坐直了身,惊讶无比的瞪着他。
“嗯,对我负责,嫁给我。”祁滟熠温柔的看着她。
“我……我……我……”吕心彩低下头,语气是软了下来,但说话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你什么?”祁滟熠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你太凶,我不想嫁给你受气。”
“那我以后不凶你了。”
“我才不信呢!”吕心彩脱口道,对他说出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信?”
祁滟熠难得没有一丝气意,眸光从她眼眸上移到她红润的樱唇上,微微闪过过后,突然收紧手臂,再次扣住她后脑勺,薄唇果决又不失温柔的重新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
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夜颜踮着脚转身,朝花坛边的男人走去。
“嗯?”慕凌苍抬了抬下巴,想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夜颜笑得跟贼一样,拉着他赶紧跑远。
“确定吗?”
“九成五确定。”还有办成得等到吕心彩亲口承认才行。
慕凌苍薄唇轻扬,再朝石屋方向看去时,眸光渐渐的浮出冷色。
夜颜顺着他视线看去,当即嘲讽起来,“放心吧,他得不逞的。”
别说祁司尘没机会,就算吕心彩被他迷惑住要嫁给他,他们也会阻拦,大不了直接将她送回东龙国,宁可让她伤心也不会让她掉进深坑里!
该用午膳了,夜颜让小婵去把人请来,今天中午打算一起用,就当为他们庆祝庆祝。
“王爷,颜颜。”吕心彩先进的膳堂,见他们夫妻俩都入座了,赶紧跑到夜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心彩,听说祁太子把你叫走了,你们做何去了?”夜颜假装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他嘛,一直不让我走!”
吕心彩刚开始抱怨,就见祁滟熠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是穿着灰黑色的粗麻料大褂子,不过那块怪异的毛巾没戴了。
人长得好看,真是穿乞丐服都有型。
夜颜看着他优雅的落座,故意问道,“祁太子,你把心彩叫去做何了?为何不让她出来?”
吕心彩突然低下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
祁滟熠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得逞的笑,不过面上他还是故作镇定,“咳!也没做什么,就是谈心而已。”
夜颜忍着笑,继续追问,“谈心?谈什么心?”
吕心彩突然抬起头,脸蛋就跟烫熟的虾皮一样,先是瞪了祁滟熠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回道,“他耍赖!我亲了他以后,他就不放过我,一直……”
“咳咳!”
本来还比较镇定的祁滟熠都开始不镇定了,赶紧干咳着打断她的话。
这傻东西,怎么什么都说啊!
“哈哈……”夜颜笑趴在桌子上。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所以才故意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