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有人闹事,我怕得罪他们,就喝了点酒,醉了,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了,后来听酒吧区的助手说她这段时问经常来喝酒。”
菲菲听了这个说:“其实,我也有事没告诉你们,前几天,她给我打过电话,跟我道歉的,被我骂了,后来又拖人给希爱送去了一身衣服和儿童车……”
大壮一听这个马上说:“你是说那些东西不是你买的?”
菲菲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她送的,我当时怕你生气,就没说。”
“哼,你们为了你那个姐是不是要把人整死才安心啊,你忘了在杭州那次吗?”,大壮很生气,不停地摇头晃脑。
菲菲有些心软地说:“其实,你知道吗?不管怎么说,她算是不幸了,我听说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很多人都说是我们那次婚礼上闹的,她的丈夫知道了一切,我们也有不好的地方吧!”
“她自找的。”,大壮说。
菲菲突然问我:“你有没有问她三年前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我越来越感觉她没失忆,这种事我只在电视里着过。”
大壮说:“对对,就是,分明就没失忆,她就是装的,为了荣华富贵,当初感觉小童毁容了,不敢见小童了,所以才这样,卑鄙,下流,无耻!”
菲菲皱着眉头说:“你别这样说,怪怪的,不管怎样,我相信,她肯定不是变心的,故意的,相信我,我试探了她几次,感觉她也许真的是失忆了,若不然,能有什么原因让她装作不认识我们啊!”
“你们感觉她为什么还要留在滨江啊?”,菲菲说:“不怕我们报复吗?这事很奇怪的。”
大壮一笑说:“没什么奇怪的,现在她丈夫的公司在滨江如日中天,据说日赢利达到一两百万。我早就盯上了,这里面一定有鬼,我一定要把他们搞跨。”
“他们在干走私吗?”,我一笑说:“如果是这样,只有走私才能做到,当年厦门的走私案比这个厉害多了,查起来那么复杂,再说了,他的关系那么硬,举报是没用的,太难,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我们现在就把自己安顿好就行了。”
菲菲似乎也想开很多,她一笑说:“哎,小童,再找个人吧,别这样晃了,也别去想她了,什么都不要追问了,我给你介绍怎么样?”
大壮挑着眉毛说了句:“屁,女人水远不了解男人,男人需要女人要你介绍啊,你以为男人纯洁的跟女人一样啊!”,她望着夜总会里的那些小姐说:“在这里,只要小童需要,哪个都给上,我看着都……”,他刚想说他都流口水了,结果就被菲菲捶打起来,“你敢?”
接下来,我们转移了话题,似乎是同时想转移话题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想活的轻松点了,真的不能折腾了,在杭州再次面临生死后,我们都想好好过了。
至少,我不想再连累他们了,要让他们好好过了。
大壮呵呵地笑,然后又对我说:“小童,我和菲菲想要第二个孩子了,我妈老想要孙子,你说,这几天都带菲菲去医院看八趟了,说是儿子才要,你说这,呵!”
“别提了,小童,我跟你说。”,菲菲拉着我的胳脾,跟孩子一样地说:“他妈啊,你那是不知道,天天缠着我,我这段时间在家都快累死了,早上,我想睡懒觉都不成,拉我起来跑步,上午吃完饭,我去哪她去哪,我去看电视,她就跟我看电视,其实她并不想看电视,一会就跟我说,这男孩子怎么怎么好,我就路她辩论,她逮到什么就说什么,还说要是女孩好,怎么奶粉广告,儿童广告里都是她的小孙子啊,哎……”
大壮扯着调子说:“那是我妈疼你,天天鱼啊,肉啊,吃的你还不领情。”
“我都快成猪了我。”,菲菲皱着眉头说:“到时侯生个儿子长大后肯定跟你一样胖,那肯定找不到媳妇了,呵呵!”
我们一起大笑,菲菲见把我们逗的很开心,于是又说:“哎,小童,你告诉我,大壮有没有背着我,找过女人?”
我一听,差点喷出酒来,但是马上点头说:“有啊,有啊,他经常找,很多的,个人作风严重有问题。”
我呵呵地笑,我知道对于菲菲这种女人,你越是替兄弟说好话,她越是不信,你这样说,她反而不担心。
大壮并不急于反驳,而是慢斯理地说:“是啊,像我大壮这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潇洒英俊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跟我在一起啊!”
“呸!”,菲菲撇着嘴说:“瞧你那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模样,也幸好我菲菲这样的身子骨硬的,换了哪个单薄的还不被你压死啊,你的肚子都能当希爱的弹跳床了!”,说着,菲菲更加神气地对我说,“你说这男人要不要脸啊,呵,他每天晚上都要拉着希爱在他的肚子上跳舞玩,然后问‘闺女,爸爸是不是最英俊的?’,“我呸!”,她笑的合不拢嘴。
我和大壮也笑的前仰后合。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接着我们就唱歌,边喝边唱,KTV里响亮的歌声把我们的无奈,忧愁全部赶走了,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三年前的情节再次浮现眼前,只是都是感慨,我们像三个孩子,没命地玩,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再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菲菲大叫说:“忘掉过去吧,忘了吧,我们要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我们再也不唱《女人花》,《请跟我来》了,我们唱《告别的年代》,《誓去的诺言》。
有多少爱值得珍惜呢,有多少事值得铭记呢,又有多少人值得一辈子去爱呢!
歌声在滨江的午夜回转。
这三年,我们每年到了“她”的忌日,为她流泪涕零,从此以后再也不要了。
菲菲那晚说,她一定要给我找个好丫头,让我过的幸福。
大壮还说一定不会放过某某人。
那天,我回家看我爸,一到家,我爸就跟我说:“小童,有人送来好多东西,我都没敢动。正要打电话给你,可眼花了,一下子看不清号码了。”
我说什么啊,谁送的,都没说吗?
我爸把我领到了里屋,一屋的东西,够厉害的,有古董,有紫檀家具,有老年运动器材,有补品,还有衣服,乱七八糟的。
我爸皱着眉头问我:“我还以为是你买的呢,送来的人什么都不说。”
我想了想,突然联系到她送菲菲家东西的事,明白了。
我说:“爸,东西都别动。”
我爸说:“那是,我这一辈子,可没占过别人便宜,再说了,现在也不缺了。”
我对我爸说:“我刚上来的时候,李阿姨说你这几天又去义务修车了?”
我爸说:“你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我干啥啊,你给我买的那个鸟,我看着就讨厌,送给隔壁你刘叔了。”
我对我爸一笑说:“你别生气,这不怕你受累吗?”
“累什么累啊,小童,你可别这样,即使再有钱,咱也不能忘本。想革命年代”,我爸又开始跟我讲革命时候的道理了,我都懒的听了,他没说上句,我就能接上下句,永远是那几条。
我爸要下厨房给我做饭,我说我来。
那天,我做了几道菜跟我爸喝了点酒。
喝酒的时候,我爸问我她的事。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变心了,还是怎么了?”,他突然皱着眉头说:“那东西不会是她送来的吧?”
我说也许吧,不知道。
“你以后怎么打算啊?都快过三十了。”,我爸说:“若是人家根本不念情,做了些忘本的事,你也不能死心眼,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的,也许有苦衷吧!”,我爸摇了摇头说:“不该啊,你当初对她那么好,我当初那么反对,最后都妥协了,可怎么会这样呢?你们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呢!有人可以为爱付出生命,我认为年轻人并无不同,可是今日她又这样一做,实在……”,我爸喝了杯酒,心里有些想不开
我吐了口气说:“没事了,都过去了,她又结婚了,不过……”,我望了望里屋的东西说:“那些东西别动。”
我爸说:“那东西到底怎么了?”
我说:“也许是她男人公司的,她现在的男人弄了进出口贸易公司,可能有走私嫌疑,下午我把东西送回去。”
我爸听了有些紧张,他可是一辈子没干国违背国家的事,他连忙点头说:“送去,是要送去,赶紧送去。”
我点了点头。
我把她结婚的事,又把婚礼上她的父母根本不认账的事说了,我爸被气坏了,他想了想眉姐的父母,然后说:“这些人啊,到底怎么了,我们那个年代,上过山下过乡的人,又是文化人,怎么心中没有那点热情如火的影子呢!”不过,我爸摇了摇头又说:“也许还是有苦衷吧,毕竟当时,你那个样子……”我爸不说了。
我想我也能明白多少了。
当初我那个样子,面部又毁了容。
是的,我都不敢去想三年前了,那时的豪迈与激动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