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我能接受跟你一起照顾她,可她并不愿意。你的这种大度,就变成了骚扰。”江景既说:“放弃吧。”
江景忱挖苦:“是她不愿意,还是你自私想独占她?”
江景既承认:“是,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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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接受你的存在,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存在?我们一起照顾她不好么?我可以帮你们抚养孩子,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全都给你,只要她嫁给我,成为我名义上的妻子,给我一点点好脸色。我可以替你们遮掩瞒过所有人。”
想到年幼不发病时那个照顾他的大哥,江景既终究是不忍心再刺激他。
他敛眸,劝道:“大哥,心病还须心药医,兮兮不是药。”
“我问过周医生,你这种情况是因为得不到迫切想拥有,是一种强迫症。”
“你把她当成精神寄托,因为背叛过她感到愧疚渴望弥补,想拉我一起填补你的愧疚。”
“可这不是爱。”
江景忱面色阴沉:“看来我没有冤枉他。他把什么都告诉你,极不尊重我的隐私,没有医德。”
江景既:“……”
这的确有失医德,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我比你年长十年。”江景忱瞥他一眼:“是不是爱,我比你更清楚,不用你来否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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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既唇线轻抿。
“爱到极致才做得到我这份上。”江景忱说:“我脏了,不敢碰她,你干净,我允许你给她快乐。你和她的孩子我养,你们亲热我替你们把门,你还要怎样?你太自私了!”
他很会控制情绪,平静得像个没有情绪的死人,但这会儿他不装了,眼神阴冷:“我已经退让到这一步,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那么,我只能把她从你手里抢过来。”
“我不会再让你。”江景既俊面紧绷:“你现在只是不想失去她,以退为进,总有一天,你会想独占她,那时她是你的合法妻子,即便我跟她有了孩子,你不肯离婚我也什么都不是。不用再说了,这事没商量。”
少年眼神坚定。
气氛凝固。
许久后,江景忱掐灭烟头,冷声问:“不考虑了?”他又恢复了平静温和的模样:“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希望是。”
江景既转身就走。
“要开始跟我斗了是吗?”江景忱出声:“商圈,酒店,下次是什么?”
江景既不加掩饰:“江家的掌权人。”
江景忱:“为了阿兮?”
江景既:“也为我自己。”
只有掌权,才能不受制于人,才能保护她让她有安全感,可以轻松快乐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再胆怯,不再瞻前顾后,不用再压抑隐忍她原本拥有的勇气,自由地去拼去热爱生活。
爱情不是她的第一位,只有她真正自由,才能有闲暇有心思看他一眼,有心思谈感情。
“你觉得你这样做是让步是委屈么?别忘了,是你亲手摧毁了她对爱情的憧憬,而我,是那个替你承担后果的冤种。”
江景既轻笑一声:“我比你更卑微。”
在这场夺妻争斗中,虽然每次看上去他都占上风,但江景既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没安全感,哪怕每天都和映兮做,拼了命进她想离她的心更近,他浑身都是劲,却也有抓不牢她的无力感。
*
映兮被撞醒,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情绪翻涌的冷眸。
“江景既。”
女孩子初醒时的声音很甜,像在撒娇。
“嗯。”
江景既堵住她的嘴闷头做,很深很用力,固执地想撞进她的内心深处。映兮茫然并快乐着,嘴角溢出承受不住的疑问:“你在干嘛?”
江景既低喃:“你说呢。”
映兮抱住他的脖子:“几点了。”小姑娘声音温软,脸颊透着被狠狠宠爱过的红,媚得揪心。
“还早。”
江景既抵着她:“让我多待会儿。”
身体比脑子先苏醒,过了好一会儿映兮才清醒,扭头看一眼露台,回过头来低声问:“你昨晚是不是跟你大哥——”她的嘴被堵住。
江景既不让她提江景忱。
但过了一会儿又主动问她:“你对他有感觉么?”
映兮想问“什么感觉”,但她的嘴又被封住,没办法说话。
江景既自问自答:“如果他什么都依着你,愿意把一切都给你,拿后半辈子向你忏悔,重新追你。映兮,你愿意接受他么?”
他已经很久不叫她全名了,映兮愣了愣,迷蒙的眼睛带着疑问:“为、什么,”她的声音被撞碎:“这么问。”
“如果他现在对你用真心,你会选我还是选他?”
少年退开,垂眸对上她的眼睛。他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能感受到,映兮自然也能察觉到他眼底的脆弱。
她能感知到,他没有安全感。
“江景忱的真心跟我没关系。”映兮回答:“因为我只喜欢江景既呀。”
江景既内心绷着的那根弦一松。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嘴唇上轻啄,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美味。
“映兮。”
映兮睁开眼睛,看到少年接吻时深情的侧脸,低声应:“嗯。”
“你是我的。”江景既将她抱得很紧,他臂肌结实,爆发出的力量惊人,稍一使劲像是能把她揉进骨子里:“不要喜欢别人,好么?”
如果她喜欢别人,他也只能被迫接受。
对上少年坚定的眼睛,映兮突然有点想哭。
从小到大,她没有被人这样深爱过。谁都把她当怪物当累赘,亲戚欺负她,同学冷暴力她,朋友背叛她,决意共度此生的未婚夫抛弃她。
从压抑无助到麻木,看似漠不在意,实际上,她也渴望被坚定的选择。
不是权衡利弊、践踏完她的尊严之后再回头,是一眼万年铭刻心上的坚定选择。
只有眼前少年。
只有江景既把她当宝。
她笑,向他承诺:“好。”
“不能反悔。”
“不反悔。”
静了大概两三分钟。
江景既缓缓从她身上抬起头,眼尾上挑,勾出漂亮的眼形,他定定地注视她几秒,声线低冷沙哑:“床上说的话,能信么?”
映兮:“……”
第40章
为了证明她没有说大话, 映兮特意在事后爬起来伸出三根手指,郑重地承诺:“我不会喜欢别人。”
她一本正经许诺完毕,弱弱地问:“这样可以吗?”
江景既侧躺着, 手肘撑在枕边托住脸, 壁灯开着,幽暗灯光倾照在他脸上, 眼睫毛倒出两排被拉长的影子, 清泠泠的黑眸盯着她。
看着有一种,少年醉卧美人榻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等他起来又能掌天下权那种美貌与权利毫不冲突的冷欲感,特别撩人。
在一起也有这么久了, 映兮还是会时不时被江景既惊艳到。
冷场了大概十来秒。
映兮以为他这是不信的意思,正想说话,少年眸光一动,将视线转到她竖起的三根手指上, 唇角很轻地往上提了提, 淡声说:“你那是发誓。”
江景既侧坐而起:“渣男惯用骗小姑娘的手法, 上哪儿学来的?”
映兮:“……”
她没好意思说,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确实是想哄骗他。
“那我应该怎么说?”
江景既突然露齿一笑。
映兮当即被撩得鬼迷心窍。
“笑什么。”
“还很精神。”少年坐着,拉过她的手覆上去, 任她描绘他身体的弧形轮廓:“什么都不用说。”做就行了。
映兮手被硌到, 不敢低头, 选择与他对视。
少年漂亮的手伸过来, 莹白指节挑起她的肩带。
映兮转头看向垃圾桶。
五只装,她偷偷放包里带过来的, 已经只剩个空纸盒了。
知道他有劲,晚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才拿的。她还庆幸好在有备无患, 谁知他这么能躁。
“用完了。”做不了。
映兮:“还是说吧。我要怎么说,你才信?”
江景既将她扯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