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泉:……
确认了,这狗男人果然憋不出什么好屁:)
白泉泉:[我刚刚是语音输入的小叔叔。/委屈jpg]
半晌后顾时遂回了一个字:[快]
白泉泉对着冷漠的“快”字比了个中指,慢悠悠洗完澡,要不是怕自己体力不够,他甚至想泡个澡再去。
这次地点约在画室让他很安心,听起来就是要正经作画的地方。而且被嫌弃一次,他也确认顾时遂的洁癖是真的很严重,系统传给他的资料还是靠谱的。
所以他想好了,以后一旦有什么问题他就朝顾时遂脸上咳嗽,杀手锏就是吐他一身,不怕他有什么歪心思。
白泉泉这次十分懂事,裹着厚实的睡袍就去了,反正也就是拐个弯上楼的距离,他到了也方便穿脱。
这世上还有比他还贴心懂事的暖心小侄子吗?没有!
白泉泉美滋滋走上去,敲了敲画室最外面的门,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便熟门熟路走了进去。
“小叔叔?是在里间画吗?”白泉泉再次敲开了里间的门。
这次不再是黑漆漆一片,房间的四个角亮着淡黄色的吊顶射灯,虽然和外面的亮度比不了,起码不会让白泉泉像上次那样一不小心撞上沙发。
画室里间的中央,依旧摆放着上次绊住他的实木沙发,也不怪他会撞上去,这个位置是真的很怪。
正常情况沙发摆放的位置,很少是四面都不靠墙的,而且这黑色的实木沙发比普通款的要宽上一倍,摆在正中央不像沙发,倒像口棺材。
白泉泉怕鬼怕得要命,想想便觉得脊背发凉,打眼一扫没看到人也没人回应他,搓了搓手臂径直往沙发方向走去。
结果走了几步,便看到顾时遂闭眼躺在实木沙发上……
白泉泉扯了扯唇角,继薛定谔的洁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后,顾时遂在他心里又多了一个身份标签:聋的传人。
白泉泉绕到沙发的另一侧,压低声音软软问道:“小叔叔睡着了吗?”
这人怎么回事?每次约完他都睡觉,他刚在心里嘀咕一句,顾时遂便睁开了双眼,黑眸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男人的目光滑过白泉泉细瘦的腕骨,落在白泉泉的睡袍上时眉头明显一蹙。
白泉泉今天换了一件乳白色的睡袍,和上次小熊印花的那件不同,这件是纯色的,还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兜帽。
兜帽上还有两只耳朵,袖口内侧也呼应印了两只淡粉色的肉垫图案,可以说非常可爱了。
白泉泉以为对方是嫌他穿的幼稚,不免腹诽一句事多。
原身的睡衣睡袍居家服大多都非常可爱,这件已经算其中比较素净的,更多的都是什么皮卡丘、海绵宝宝、小恐龙……没办法,这部分衣物都是玲姨负责置办的,在她眼中白泉泉最适合这些可爱又暖和的睡衣了。
顾时遂目光最终停在白泉泉细瘦的踝骨上:“怎么穿这么少?”
白泉泉眨了眨眼:“不是叫我来画画吗?这样好脱。”
顾时遂眉头蹙得更紧了,站起来后微微俯身,在白泉泉的颊边一指距离停住,深嗅了一下眉头稍缓,像个对新出栏的白猪进行盖章的龟毛质检员。
片刻后,男人揉了揉眉心:“在这等着。”
白泉泉乖巧应声:“好哦。”
等顾时遂一走,白泉泉立即化身小雷达,快速扫视起房间的边边角角。
有没有顾时遂的水杯水瓶之类的?他得见缝插针地呸一呸,然后看看口水的治愈效果,再决定口水用量嘻嘻。
虽然说起来有点恶心,但他这种有一定修行的小芍药可是一身都是宝的,再加上有治病系统的加持,说不定就能呸到病除了。
然而顾时遂的画室和他的卧室都一个样,干净得像刚装潢完的样板间,白泉泉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顾时遂没多久便拿着一大卷亚麻布回来,他将布卷抖开,内里还有白色涂层,是油画专用的画布。
在白泉泉一脸纳闷地看向他时,顾时遂将接近两米的画布完全展开,随即将白泉泉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泉泉睁圆了小鹿眼:“不是裸|体画吗?”
顾时遂:“今天不画,只是让你来陪我构思。”
白泉泉眉头微挑:“怎么构思?”穿得跟行为艺术一样站在这给他看?
顾时遂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躺进去。”
白泉泉面上乖巧点头,心里腹诽不断,他被裹得结结实实很不方便移动,好在他就站在实木沙发旁边,扭动着身|体缓缓坐下。
“躺下,靠到最里面。”
白泉泉乖巧地滚了进去,行叭,躺着总比站着强,就是这破木头沙发梆硬有点硌屁|股。
他将自己塞进沙发的折角里,刚想扭头确认一下,他这个朝向用不用调整,顾时遂就挨着他躺了下去。
白泉泉明润的黑眸中,缓缓浮现两个问号:“这……这样就可以了吗?”他难以置信,所以搞了半天顾时遂是不想和他有皮肤接触?
顾时遂将头抵在他的颈后,隔着睡袍的毛绒帽子,呼吸间尽是清雅的淡香。
虽然味道很淡,更多是白泉泉日日服用养身中药的微苦味道,如果不是他的嗅觉异常灵敏可能根本捕捉不到,却让他难得地感到放松。
“嗯。”顾时遂的声音因鼻尖埋在白泉泉的衣服里而有些发闷。
男人鼻尖抵在白泉泉的颈后,虽然隔着衣服,但在对方说话的时候,他依旧能感到声音带来的震颤,和一呼一吸间的温热。
就……很怪,艺术家和他的艺术行为,白泉泉是真的无法理解。
白泉泉得出结论:[他是真的病的不轻。]
系统:[就是,都躺在一块了不打个啵可太说不过去了。]
白泉泉:[--你真的太骚了。]
系统嘿嘿一笑:[瞧你说的,让统统怪不好意思的。]
白泉泉:[我没夸你!]
系统:[那有什么关系,我当你夸我了。]
白泉泉:[……]
白泉泉拒绝再和系统交流,又躺了五分钟觉得好无聊啊,他的手机揣在睡袍口袋中,被一并封在画布里了,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个脑袋孤零零地放在外面喘气。
他倒是一直挺能睡的,但这破沙发又硬又硌,侧身躺了一会便觉得胯骨被硌得好疼。
白泉泉实在忍不住了:“小叔叔,这样构思就行了吗?”
顾时遂轻应了声。
以往白泉泉总觉得顾时遂太冷漠了,声音目光都恨不得冒出冰渣,但今天顾时遂将鼻尖抵在他帽子上,他不仅能感受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气,似乎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白泉泉一向是见好就冲的人,他将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小叔叔,我能问一下佛珠的事情吗?”
顾时遂缓了片刻:“嗯。”
白泉泉眼睛一亮:“那佛珠现在我可以戴吗?不会出问题吧?”
经过顾时遂之前的暗示,他更倾向于佛珠经过对方处理已经没问题了,但还是需要向顾时遂确认一下更稳妥。
顾时遂“嗯”了一声,不等白泉泉继续叭叭,便冷声说道:“安静。”
白泉泉委屈巴巴:“哦……”
他又老实了十分钟,还是没忍住开始小幅度原地挪动。
顾时遂自从被换药后就几乎没有睡觉,现在抱着这个意外让他安心的“香炉”,紧绷的神经和躁动的渴肤症总算有所缓解,没多久人便进入浅眠状态。
直到白泉泉挪蹭的动静越来越大,气味源头不断改变位置,他半梦半醒间从鼻腔中缓缓发出一声闷哼,白泉泉又不敢继续乱动了。
半晌后,一直在心里吐槽木头沙发硌腚的白泉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泉泉果然落枕了。
不仅如此,他这身被精心娇养的皮肤跟一碰就碎的嫩豆腐似的,裹着粗糙的麻布在硬木沙发上睡出了一身青红痕迹。
虽然胯骨是硌得最严重的位置,但因为有厚睡衣垫在下面只是隐隐发青,像是脚踝手腕有些突出些的骨头,要么是硌青了,要么被粗糙的麻质画布擦红了。
怎么说呢,包起来的地方都好好的,露出的地方不是硌青了就是被擦得局部泛红,加上右手腕之前那些还没消,说两人没点什么都很难让人相信。
玲姨早上看到时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好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确认颈侧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白泉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顾家顾老爷子眼中他和顾时遂已经睡了,身上有点痕迹也许正是顾老爷子所期望的,挑起兄弟间矛盾让小儿子不得不争,这样他才能将被他视作心血的顾氏传承下去。
白泉泉顺势而为,现在他“跟了”顾时遂也就不需要变性了,这些小擦伤和剁鸡相比实在是毛毛雨。
但一码归一码,顾时遂弄出擦伤的仇还是要记下来的。
两天后就是顾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现在不仅顾家的一些旁支陆续住进宓园,就连顾家的现任掌权人顾永行也提前回来了。
和顾永行一起回来的,还有被他认回顾家的私生子顾思晟,以及私生子的母亲桑莉雯。
一家人聚到一起,自然是要到老爷子跟前吃一顿团圆饭的。
所以当天晚上,白泉泉便跟着顾时遂一起出现在顾老爷子古韵十足的主楼。
因是顾家的团圆家宴,顾家的旁支和一些前来贺寿的姻亲也悉数到场。
顾老爷子所居的主楼,是整个宓园的核心所在,一楼的偌大厅堂以十二幅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的镂空屏风隔开,鎏金铜灯流淌下暖黄的华光,衣香鬓影光影浮动,提前到场的一众推杯换盏已经热络攀谈许久。
白泉泉今天穿了一套气质款英伦风套装,燕麦色的格子毛衣衬得他皮肤更加奶白,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温柔。
他跟在顾时遂身侧一路踩着黛色地毯,步入宴会厅最核心的主桌,除去算他在内的顾家六人,桌上还坐着顾老爷子的两个亲侄子,也都是给顾氏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要高层,对老爷子比亲爹都亲。
见白泉泉来了,正听堂弟和老爷子说着经济区项目的顾永行放下手中的香槟杯,看着少年越发肖似其母的漂亮脸蛋,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泉泉,来叔叔身边坐。”
话一出口,左手边的艳丽女人娇笑着站起身给他让位置:“泉泉快过来吧,你叔叔这次出国一直都在念叨你呢,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女人正是顾永行私生子的生母桑莉雯,私生子顾思晟未在席间,不知道上哪抽空乱搞去了,但位置明显挨在桑莉雯左侧的空位。
顾家家宴的排序大多如此,顾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两个儿子一左一右,顾永行身边的位置依次是桑莉雯和顾思晟,然后才是其他稍远些的亲戚。
想到顾永行的变态行径,仅是看着他那张油腻发福的脸白泉泉都要哕了,更别说坐过去让对方意|淫等他变性后如何如何。
白泉泉完全不想去,他暗戳戳去拽身侧的顾时遂。
然而顾时遂仿若点了百分百闪避,在他即将触及的瞬间“唰”一下将手抽开,让白泉泉连个衣角都没摸到。
白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