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女没事可以开个玩笑,无伤大雅,权当做娱乐了,这是小事,仅限于建康府内,国与国之间,就没有玩笑之说了,在很早以前,有个叫周幽王的跟诸侯开了个玩笑,然后把国弄没了,可见,玩笑不能随便开的。
宋辽之间也没有玩笑可谈,汴京城里因为一场朝堂闹剧,弄得完颜宗翰之死的事情也搁置了,赵佶压根没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些搅乱朝堂的人,尤其是先动手的还是李纲,你想怎么弄?
郑居中和冯熙载都选择了和稀泥,反正是杨浩和王黼的人狗咬狗,他们乐于看笑话,这些人不开口,王黼也不好自己去说什么,只能是让一些小官小吏在那里鸹噪,赵佶索性选择了听不见。
这段时间里,白时中像个英雄,说是让他闭门思过,却在府中呼朋唤友,每日里醉生梦死,提起朝堂上怒怼王时雍和宋齐愈等人,那是眉飞色舞,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只要有人来,就要讲上一遍这件事。
终于,北边的捷报入了京城,康王赵构攻占了辽朝中京大定府,辽朝天祚帝耶律延禧仓皇逃走,辽朝中京道大部分地方都落入到了大宋的手里,加上童贯大军在西京道的肆虐,整个辽朝南部地区基本都被大宋占领了下来。
而那前金,却是在郭药师的牵制下,仅仅是拿到了中京道东部的小部分地区。
这样的结果让赵佶精神大振,这可是天大的功绩啊,有那么一天到了地府也能跟祖宗吹牛逼了,你看看吧,祖宗们,你们没干成的事儿,咱干成了,就是这么牛掰。
捷报传来,不说举国欢庆吧,最起码汴京城炸了,老百姓说不出打赢了辽朝有什么好处,但大家都高兴,那就跟着一起高兴吧,一时间大街小巷里都是盛传康王赵构能征善战的好话,说什么这赵构便是那冠军侯霍去病在世,是那天上的武曲星下界了,和那文曲星杨浩,是一文一武辅佐当今官家来的。
都说谣言多是起于有心人,但有的时候啊,也真不是有心人故意弄得,老百姓的思维一旦发散起来,比那些有心人的脑洞要大的多。
这文武二星的话一传出来,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都传到了宫里,韦氏听到这个传闻那是乐得合不拢嘴的,暂时来说,作为后宫最得宠的人,她很清楚赵构的今天是怎么来的。
最近朝堂上的事她也知道一些,早先犯过的错误那是绝对不能再犯了,当下以贵妃娘娘的名义赐镇北侯一些个锦缎玉石之类的,看似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货色,但这个做派表明了立场,很直白的告诉了汴京城的人,宫里这是支持镇北侯的。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卧槽,人家镇北侯都不在京城啊,还是如此得宠,这以后还得了?”
话传到了赵佶的耳朵里,赵佶也笑:“朕深以为然,公孙道长以为呢?”
还是隆庆宫,还是公孙胜和蔡攸,很明显,蔡攸不再是那么的倨傲了,之前他说没水患,结果老天爷跟是不给脸,要不是杨浩提前加固了汴河两岸,整顿了这两岸的民居,就这段时间的连雨天,还不定得成了什么样子,那汴河的上游和下游可都是闹了水患的。
结果出来了,公孙胜赢了,但这话没必要去说,赵佶直接赏赐了一套很不错的道袍给公孙胜,一切了然。
于是乎,这公孙胜再次成了赵佶的座上宾,就是来这隆庆宫中,也是很体面的。
此时的老杂毛是满面红光,深深的为杨浩的远见所折服,就这些时日,他每每在深夜中都无法安然入睡,总是想着这杨浩为何会未卜先知,竟然真的说中了这汴河会闹水患。
自己修道多年了,这是不是真的能测算他很清楚,糊弄人的把戏多的很,可这杨浩不过一个毛头小子,难不成他真的是天上的仙星下凡不成?
人啊,最怕钻牛角尖,公孙胜就钻了牛角尖了,最后午夜惊醒,露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神情。
听到赵佶的问话,老杂毛淡然一笑,像个高人一般说道:“官家,镇北侯心系天下,这之前的水患之事也并非是贫道独自测算之功,这里面也是有着镇北侯的提点呢。”
“哦?”赵佶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惊讶道:“杨浩也懂这测算之事?”
“唉……”公孙胜叹了口气:“镇北侯学究天人,这天上地下似乎无所不知,贫道也是佩服的很啊。”
“哈哈……”赵佶大笑:“这么说来,百姓都说他是文曲下界,到也是说的过去了。”
蔡攸在一旁悻悻的抽了抽鼻子,实属是感到心里不是味道,可还是要舔着脸笑道:“官家得天之幸,有康王殿下和镇北侯此等辅佐,臣为官家贺,为我大宋贺。”
“哈哈,说的好。”赵佶是真的信了,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谣言,但是好听啊,看我大宋如今,在不用考虑什么檀渊之盟,再不用给那辽朝上缴岁币了,老子的功绩大发了,难道还不能骄傲一下了?
征伐敌国,开疆拓土,这就是功绩,在任何时代里都是如此,不能抹杀了赵佶确实有这份功绩,且不管说史上童贯是不是花钱买回来的土地,总之辽朝没了……
韦氏的赐礼刚完事,赵佶一封旨意又下来了,虽说镇北侯杨浩并不在家,但旨意还是来了。
就是简单的封赏,策封镇北侯杨浩为宣奉大夫,观文殿学士……
汴京城震动,老百姓们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吧,就说那杨浩是文曲星下凡吧,如此年纪就成了观文殿学士了啊。”
这些人早就忘了,两年前他们还是最希望杨浩赶紧死掉的那些人。
王黼再次陷入了恼怒之中,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只知道如何的玩弄权术,却从来没想过,有的时候舆论是很重要的,重要到可以置人于死地。
汴京城里乱哄哄的,建康府也如是……
杨浩在干嘛,每日里陪着柴思若和李清照这两个孕妇,虽然说柴思若是刚刚怀上,那也是怀了,要多注意啊,胎教是很重要的。
林文清的闭门让沈家沈鸿的父亲沈放抓瞎了,沈家是名门望族,但是沈家的基因绝对有问题,尤其是沈放这里,妻妾成群,却只有沈鸿一个独子,其他人也生了不少,却都是女儿,各种方法找了许多,可就是再没生出过一个儿子来。
沈家偌大的家业全是要靠沈鸿来继承的,一直以来,这沈鸿也是很得沈放的心,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个在建康府首屈一指的沈公子怎么就疯了去刺杀镇北侯了?
沈放和林文清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有,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想求林文清来给说个话的,可现在林文清这个态度,沈放明白了,人家不管了,或者说也是管不了了。
想不想和林文清撕破脸呢?沈放到是想,但冷静下来又不敢,如果他是谢家这样盘踞百年以上的大族还可以和府台角力,可惜的是他沈家也不过几十年的底蕴而已,和官斗?呵呵。
林文清这里吃了闭门羹,沈放只能到处求人,可求来求去,他发现能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建康府里出现了一股邪风,开始有人四处说沈家背后的一些事情。
说沈家当初是如何坑人起家的,也说起了沈家如何的巧取豪夺的圈地,逼死了多少多少人,一切的矛头都开始指向了沈家,曾经光耀的沈家此时变得门可罗雀,就连下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沈放到不怕自己如何如何,甚至说家财散尽都可以,这老传统的思想,他其实就是想保住儿子而已。
求见镇北侯?他还没那个资格,但他豁得出去这条老命,只要儿子能活下来。
杨浩听吴用说了北方的战报,知道汴京城兴许会狂欢起来,这样的话,完颜宗翰的事情恐怕还会搁置下来,略微沉吟,吩咐道:“传令小乙,该动手了,有些该清理出朝堂的就让他们都滚出去吧,看着碍眼。”
吴用点头应道:“侯爷明鉴,卑职这就去传令。”
柴思若是在吴用离开后,在李师师的陪伴下,拿着刚刚洗干净的蔬果过来的。
“姐姐睡下了,百花在哄着杨浔,妾身和师师是闲不住的,还是过来看看。”
杨浩笑了笑:“你不是闲不住吧,怕不是为了外面那个沈放而来?”
沈放在这园子外面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目的为何大家都知道,杨浩视而不见,不说见也不说撵走,你喜欢跪就跪着吧,大街又不是我家的。
柴思若被拆穿也是一笑,到是李师师在一旁解释道:“夫人刚刚怀了孩子,也是想着要为孩子积点福报,倒不是为了那沈家人说情。”
杨浩看了看柴思若的小腹,到是豪气的说道:“我杨浩的孩子自然是有福报的,不需要那些虚假的,那沈家的沈放该当受罚,到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刺杀我的事情,沈家这些年来,有损阴德的事情没少做了,就是他沈放的两手也是不干净的,也该遭遭罪了。”
沈放做过什么,沈家有多少孽债,杨浩不会对柴思若说起,不过真的要说起来,沈家做的事还真就比不了自己当初剐了的刘大少过分。
但没办法,你们这些建康府豪门望族压根不把我当回事啊,老子原本也没想立威,但你们办事办差了,本来没借口的,你们硬塞给我一个沈鸿,那没办法了,我也只好接着了,必须一次性给你们办妥了,让你们这些江南豪族知道我杨浩的厉害,等到以后但有新政,别特娘的给老子添堵。
改革需要的不是仁慈,就像大宋不再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欺凌一样,需要鲜血,需要征伐,要让他们俯首称臣最好的办法就是铁血手腕,史上所有改革者,但凡稍微仁慈一点的,都没有好下场。
杨浩很清楚这个道理,辽朝灭了,前金和西夏就不远了,这最强大的三个威胁没了,大宋内部的改革就要大刀阔斧的开始了,而内部最大的敌人是谁?
朝堂上的那些混吃等死的闲散官吏吗?姑且算一个,但最大的敌人还是这些士族门阀,谢家太大了,动不了,那就动这些根基浅的,用这些劣迹斑斑的豪族来立威,杨浩不觉得违心。
沈放这一跪,就像是建康府的豪族们跪下了一样,只要你跪了,脊梁也就断了。
杨浩放任,就是要建康府的人都看到,沈家跪了,你们呢?
柴思若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也知道杨浩要做的事自己是不能干涉的,并不会多劝,却也叮嘱着:“相公,这事要拿捏的好,殿下也是心软的,怕是知道了也会过来询问的。”
“放心吧。”
等到这一妻一妾离开,杨浩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忍,却还是要硬起心肠来,带着春喜儿去了关押沈鸿的地方。
这些建康府士子一个都没放出去,还都关押在这里,沈鸿到是不再被吊起来,也没有受什么大邢,吃喝管够,到是有些脸上长肉的感觉。
一看到杨浩到来,这沈鸿犹如惊弓之鸟,惊吓的站在那里都瑟瑟发抖。
“侯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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