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诚璧说完,没有理会姬无颜略显错愕的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姬无颜怔愣片刻才低低的笑了起来:“有意思,果然有意思。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晏怀雪看着他前俯后仰的样子,嫌弃的赏了他一记冷眼:“无聊。”
尔后也起身走了出去,独留下姬无颜一人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给我站在外面,不准进来。”顶着一张包子脸,寒气四溢的巫溪朝着跟屁虫巫河一声低喝,尔后在巫河顿住脚步之时,往屋内一闪,砰地一声直接带上了门,险些撞塌巫河的鼻梁骨。
“瑶瑶,为师是听说那个男人缠着你不放,才十万火急的赶了回来,没想到一到沧月得到的却是你被掳走的消息,你是不是该和为师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紫瑶看了巫溪一眼,扑通一声竟是跪了下来,把巫溪给吓了一跳:“瑶瑶,你这是做什么?”
苏紫瑶却是执着的摇了摇头:“我知道师父这次来的目的,也知道师父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师父……原谅徒儿的这次任性,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放手了。当年我离开他的身边,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他。四年的时间,我以为我能忘记他,可是师父,直到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忘不了他了,他于我是融入骨血的存在,除非抽掉我的骨头,流进我的鲜血,否则他就一直都在。”
“瑶瑶,你难道忘记了……”
巫溪的话还未说完,便已被苏紫瑶打断:“我没忘,可是师父,我想赌一把。赌我和他的感情,赌我们之间的一切。师父,我和他……已经错过了整整四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四年,我不想再这样犹犹豫豫的过一辈子,到头来却为了自己不够干脆而后悔痛苦。”
“你……”巫溪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闷声道,“痴儿,都是痴儿啊!”
“师父,是徒儿辜负了您的希望,可是若是真就这么认命,徒儿是万万不能的。”从再一次看到龙诚璧后她心中的那一处堡垒便被其彻底的攻陷了,当初重生的不甘再次涌了上来,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更不甘心自己与龙诚璧就这样结束。
“罢了,你意已决,我也不会逼你。其实……要破解那诅咒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师父,你说什么?”苏紫瑶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巫溪。
巫溪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幽幽一叹:“要破解那诅咒确有一法,你也别这么看着我,那东西是我两年之前才发现的,当初也并不是故意不与你提及。”
“两年前,可是这两年都不曾听师父提起过此事……”苏紫瑶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总觉得巫溪是故意瞒着自己,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为师早于你说了,你还能等到现在?好吧,我承认,这两年不告诉你确实隐藏了私心,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你与那个男人再有牵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法子实在凶险,为师都没有把握究竟能不能成功,若是不成,你和他只怕都要……但若是成了,与你也是没有好处的。”
苏紫瑶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自打离开龙诚璧后,这件事情便一直是她的心结,如今终于看到了曙光,她怎会轻易放弃?
“那法子就是……”
龙诚璧在房外等待良久都不曾听到丝毫动静,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峰之间的褶皱越来越明显,低垂在左右的手紧握成拳。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之时,门缓缓的开了。
“瑶儿!”龙诚璧慌忙上前揽住苏紫瑶,低头看了看,在发现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之时,面容微沉,“你哭了?”
“没有,没事的,你不必担心。”苏紫瑶愣了愣,才想起应该是刚才和巫溪一开始说话时太过动情,眼眶才会有些红,连忙解释道。
然而,龙诚璧却不这么想,只道刚才苏紫瑶又在巫溪那处受了委屈,看向巫溪的目光立刻带上了几分不善。
对于这个前辈,龙诚璧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一方面因着他是从小培养苏紫瑶之人而对他心存感恩,一方面又因着他将苏紫瑶带走而愤懑。不过,不管是哪样,只要是惹得苏紫瑶伤心为难之人,龙诚璧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龙诚璧对巫溪不悦,巫溪也不见得对龙诚璧多待见,一出门便赏了龙诚璧一记白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委实见证了公婿水火不容的真理。
“啧啧啧,看样子即使有小师妹护着你,你也难以得到师伯的承认,你的路还很长呢。”随后而来的姬无颜看着愤然离去的巫溪和紧跟其后的巫河,幸灾乐祸的说道。
姬无颜的声音唤醒了苏紫瑶,短暂的怔愣过后,苏紫瑶慌忙起身越过龙诚璧对着姬无颜问道:“二师兄,你的银针为什么会在莫习凛的手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苏紫瑶问到这事,姬无颜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脸笑道:“那日送你们会到沧月,回来之时发现有人跟着,便顺藤摸瓜摸到了幽冥阁阁主那,然后……”
“动手了?”晏怀雪知道自家师弟的性子,简洁明了的问了一句。
“嗯,那个小子武功不错,但原也只能跟我打个平手,可是他身上好似还藏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时候一时不查,中了他的暗算。跌进了山崖之下,那几根银针便落在他那了。好在那悬崖下面却是一汪的深水,并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我便顺着山路出了山,费了些时日才回去。却没想到一出去便听说了小师妹你被劫一事。”
“暗器?”晏怀雪双眸微冷。
“不是,应该是一些药物,那个莫习凛……是药人。”
苏紫瑶的话让谈话的两人同时转过了头,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药人,那不是……”姬无颜脸色微微一变。
“药人是何物?”龙诚璧看着几人蓦地变色的脸,知道这个所谓的药人绝不简单,拧眉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