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块炒‘鸡’蛋,不知为什么,明明金黄‘色’非常‘诱’人的‘色’泽,这个时候却觉得有点刺眼。。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这时,妙言嘟着嘴道:“娘,这是我夹给你的!”
‘女’儿一撒娇,我顿时也无话可说,毕竟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好吧,妙言夹给娘的,那娘当然就不会拒绝了。”
说完,夹起来小心的咬了一口。
妙言立刻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另一边的裴元灏看着我,嘴角也浮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一顿饭,在妙言的笑声和他时不时温柔的抚慰话语当中,总算还是吃完了。
等到‘侍’‘女’们过来收拾碗碟,他漱了口,然后用手帕擦拭着嘴角,说道:“朕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你接下来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生硬的答道:“民‘女’还想再陪妙言一会儿。”
“嗯,也好。”
说完,他转头对着妙言道:“这两天你娘来了,你的功课——可以暂且放下,但也别忒过了头,过两天,朕还是要来问你的。”
妙言急忙起身笑道:“儿臣知道啦!”
她大概也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裴元灏前脚一走,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抱住了我,我也忘记了刚刚饭桌上发生的那不算愉快的一幕,毕竟对于她来说,我和裴元灏是她的爹娘,让我多吃一点东西,也的确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且,从她的态度,我知道,那件事她是真的放下了。
这样一来,我的心情也更轻松了一些,在她房里陪了她一个多时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离开。
不过,我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刘轻寒那里。
还没走到房‘门’口,刚刚到窗边,就看见窗户大开,他坐在书桌写着什么,听见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立刻笑了:“你来了。”
我微笑着道:“写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笑着用‘毛’笔朝着一边比划了一下,我便走过去推开‘门’,进去走到桌边一看,才看到他在写信给赵二哥。
桌上还有几封已经写好的书信,都被他塞进了信封里。
我问道:“你一个上午写了这么多信啊?都是写给谁的?”
他顺手递给了我,我打开来一看,原来他是写信给自己在蜀地的那些手下,除了赵二哥,他庞大的府兵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统领,我都没来得及见,现在倒是在书信上看到了这些人的名字,还有他们所管辖的范围。
我接连看了两三封信,微微蹙眉:“你要调兵?”
他点头:“嗯。”
“到山西来?”
“我希望,来得及。”
我慢慢的放下信纸,低头看着他:“你对战局,不乐观?”
他握着笔的那只手停了半天没有再写一个字,最后还是慢慢的将笔放下,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信,你会乐观。”
我的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其实,他说得没错。
我也不乐观。
只一个井陉关,只一个张高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屏障,就算裴元灏已经让人立刻派兵过去,但在我看来,井陉关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加上山西境内还有一个林胜,如果裴元灏不赶紧离开这里,我不认为晋侯这个地方还能安全多久。
战火点燃,是迟早的事。
我想了想,说道:“我对山西,的确没有什么信心。但你现在派人过来,恐怕——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无妨,”他说道:“至少,不要让战火过早进入关中。”
“……”
“我想再给西川争取一点时间。”
听见他这么说,我半是感叹,半是心疼,尤其看着他眼睛里还有些未退的血丝,前几天才刚刚经历了井陉关的惊险一幕,他的伤还没完全好,昨天又跟裴元灏见了面,还处理完了妙言的事,今天又在忙着这些。
我柔声说道:“你每天就只顾着这些啊?好好吃饭了没有?”
他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道:“这个,我怎么会忘。”
“……”
“倒是你,你好好吃早饭了吗?”
我不由的想起刚刚在妙言那里吃的那顿早饭,原本已经消化得连渣滓都不剩的那一块炒‘鸡’蛋,这一下却像是在我的胃里造了反,我顿时感觉到一阵难受。
看见我微微皱眉的样子,他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我说着,将头偏向一边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又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没有再把刚刚的那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问题继续追问下去,又拿起了‘毛’笔准备继续写,才发现砚台里的墨已经都干了。
他正要放下笔去取墨的时候,我急忙道:“我来。”
说完,便拿起墨条,往砚池里倒了一点水,然后慢慢的帮他研墨。
他笑了笑,便蘸了墨汁,继续低头写他的书信。
我安静的守在一旁,等到墨汁研磨得足够他使用的时候,看着一边的茶杯里,茶水都已经凉了,便去帮他又沏了一杯热茶过来,茶水的香味随着袅袅升起的轻烟慢慢的氤氲在他的周围,大概是这样的关系,他的思绪也更通畅了一些,没一会儿便写好了那封信,我接过来叠成盘扣的样子,帮他放进了信封。
他笑着说道:“二哥一看就知道这封信是你封的。”
“为什么?”
“我哪有那么‘肉’麻,还叠成那个样子。”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这叫细致。”
他也不再与我争辩,只微笑着,静静的坐在椅子里看着我,我低着头,帮他“细致”的封好信封,一边做一边轻轻的说道:“轻寒,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虑,我也不想干扰你的做法,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不能把自己的人马全部都调到这边来。”
他的目光微微一闪。
我将信封封好,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之前中毒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我的身边,不管是钱还是兵,至少要留一样。”
“……”
“现在,我不考虑这些事情,因为你在我身边。”
“……”
“所以你——不管钱还是兵,你得自己留一样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去关上了面前的那扇窗户,光线顿时就黯了一些下来,但他的眼睛里却是‘精’光内敛,平静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
“这一路上,他没有对裴元修的兵马做任何抵抗。我算过他手里的兵,还有国库里的钱,不论如何,都不至于一场仗也不能打,而且,之前收回扬州,包括各地实行新政,其实是收回了不少钱的,我心里有一本账。这也是我当时拒绝接他的信的原因。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
“朝廷对叛军完全不抵抗,这在京畿重地也许可以保全一些人,但他们如果继续往西,不止是西川,这里,连同关中,会变‘成’人间炼狱!”
“……”
“我这样做,一来可以拖延他们攻打西川的时间,给你弟弟,也给我的人一些准备;二来,”他叹了口气:“枉死城里,还是少一些冤魂为好。”
他的最后那句话,让我的心里微微一‘荡’。
这句话,也是我曾经对裴元修说过的。
原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还是什么地方,我和他,终究想的还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心情也没之前那么沉重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我心里的这一点幽微思绪,只是慢慢的坐回到椅子里,眼睛盯着那几封信,慢慢说道:“我只希望,我的感觉是真的。”
我的神情微微一凛:“什么感觉?”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你记不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我跟他谈了之后,感觉到,他好像有后手。”
我点点头。
“虽然这件事,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可我能感觉得出来。”
“……”
“况且,朝廷的兵马,按照我的估算,除了护送太子和他的嫔妃,还有现在他身边的护驾的人之外,应该还有一大部分。”
“……”
“还有就是国库里的钱。”
“……”
“裴元灏不是一个守财奴,到了现在如果还不肯‘花’钱,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就做不下去了,可他的钱到底‘花’在了哪里……”
我说道:“‘花’在——他的后手里了?”
轻寒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后手,裴元灏的后手?
到底是什么?让他留了那么多兵马,‘花’了那么多钱?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要,我想办法打听一下?”
他一听,急忙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不行,你不能去打听这件事!”
“为什么?”
他说道:“我跟他之间,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就很好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
我想了想,轻轻的点头。
的确,我们现在跟裴元灏保持一种对等的,也是微微有一点疏离的互动关系,对我们而言是最安全,对他来说也是最有利的。
其实,只要他不把脑筋动到我身上,我会更满意现在的情况。
轻寒又说道:“还有就是——”
我看着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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