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又给辽东去了信,让顾承光想办法,从辽东搞一批战马,送到皇庄。
自己的亲军初建,除了火器步兵,还要有骑兵配合护持才行。
战马这东西非常的敏感,而且朱载坖要的不是一匹两匹,而是至少数百匹才可以。
如此多的战马,放到京城附近,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为此,朱载坖便放出风去,求购良马。
另外派人,在皇庄附近购了一块地,修建马厩和跑马场。
除了这些事情,还让孟冲去采买猎犬。什么蒙古细犬、川东猎犬、山东大狗、藏獒之类,养了十几条。
做这些事,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不务正业。但实际上,朱载坖就是以此来掩人耳目。以便将数百匹的战马,光明正大的养在自己手里。
沈一贯被召到了皇庄,等着朱载坖的接见。
当沈一贯再见到朱载坖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这是裕王。
只因为朱载坖这段时间,自己亲自带着亲军,每天摸爬滚打的一起训练。人不但瘦了一些,而且还晒的黑了许多。
不过,这对朱载坖也有好处。他一直在服用李时珍给开的药,再加上一定强度的五禽戏锻炼,还有体能训练,人也显得分外精神。
若是仔细看,身上少了一种富贵人家子弟的萎靡之态,多了精神干练之形。
“殿下近来安好。”沈一贯见到朱载坖,愣了一下立时问好。
朱载后笑着摆手,“倒是身体强健了些,不足挂齿。倒是你那里的大明报社,办的如何了?”
说起这个,沈一贯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道:“现在倒是每十天印一期,但是肯为大明报写文章之人太少。主要是大明报上,很多都是商贾的买卖消息。那些儒生便觉得,将自己的文章与商贾的消息一起登出,便降低了读书人的身份。就是偶尔有人写文章,也不敢用真名署名,实在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听到沈一贯如此说,朱载坖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不过笔名什么的,倒是居然出现了。
其实笔名这东西,早就已经出现。自有了话本故事开始,就已经有作者开始用笔名。总之是,读书人为了生活写这些非是经学专著的书,便有点难以见人之感。因此便另起名号,搞出来个笔名。
考虑到要让报社正常运转,保证收取的费用与支出平衡,朱载坖也并没有大笔的砸银子进去拔苗助长。只是让沈一贯继续稳定的将大明报发行量搞上去,扩大订阅量。只有订阅量上去了,才会有广大的阅读基础。
现在大明报只是刊登一些商贾买卖,什么大宗货物面谈、某某店铺优惠、某某饭馆用餐赠酒之类的消息,倒也很接地气,拥有了相当一批稳定的读者。
“你帮我登一条消息,就说裕王求购良马,纵非千里之驹亦可。亦招募懂得相马养马之人,月俸十两起。”朱载坖对沈***。
沈一贯惊讶道:“殿下何必如此,太仆寺便有良马,专管皇家车乘,只要跟太仆寺行文便可。”
朱载坖摇头道:“太仆寺的马算了,好马剩不下几匹。大多都被这些家伙给换成了劣马,不堪用的。我若向他们要,怕是反倒会被责难。”
“殿下原来是担心这个,那也简单。大明报多是商贾在看,这些商贾可都是有办法弄来好马的。”沈一贯点了点头,很是肯定的道。
其实用不着这些商贾,朱载坖也能让辽东送马过来,只是那就太显眼了。
沈一贯得到了朱载坖的指示,不敢耽误,最新一刊大明报上,便登出裕马购马的消息。
朱载坖这个裕王,在嘉靖的面前不受待见,但是平民百姓有几个知道的?一看到当今皇子堂堂王爷要买马,这定是一笔好生意!
许多商贾便带着自己的马前来,皇庄之外,不几日就成了马匹市场。
每日许多马贩子在皇庄外,有些混乱。
朱载坖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登了一条消息,便会引来这许多的人。
“田义,你可知道我府中还有什么得用的人。”朱载坖问道。
“小的不敢说,若随意推荐与自己相厚之人,岂不是会成了殿下面前的权宦。。”田义很是谨小慎微。
朱载坖哈哈一笑道:“你这家伙倒是精明,不过还谈不上权宦,你还不够资格。眼下皇庄外面的马贩子有些多,我是让你推荐一个与这些马贩子打交道的。”
田义松口气,还以为殿下在试探自己。
“如是这样,我看府里的陈洪就可以胜任。”田义便说了一个人名。
“去叫他过来见我。”朱载坖现在就需要个能用的,也不用有什么才能。
很快陈洪被叫了过来,给朱载坖请安。
“小的陈洪,见过裕王殿下。”陈洪此人大约三十来岁长脸宽额,目光还算淡定,看上去倒也沉稳。
“起来吧。”朱载坖让陈洪起身,对他淡然道:“现在本王正在修建马场,那里还缺个管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做。”
陈洪当然不敢说不愿意,而且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当下便点头如捣蒜蒜,“小的愿意,能为殿下分忧,自然是小的的荣幸!”
“很好,你要实心用事,替本王管好马场。”朱载坖点点头,“与马场的一应相关人与事,都交由你来管。若是事有不协,可来报与本王。”
朱载坖的话让陈洪大喜,等于可以随时来见朱载坖,这可是裕王府里少有的待遇。
而且从此事上,也能看出来裕王对于马场之事非常重视。如果自己能管好马场,从此在裕王府中便也算是一号人物。
“殿下如此信任小的,小的定当尽心办事,不让殿下烦忧。”陈洪急忙应道。
朱载坖呵呵一笑,“我交给你的事,你还不知如何去做,便这么急着保证?”
陈洪低头拱手道:“小的无论如何,听从殿下的吩咐便没有错。”
“你这回答倒也省事。”朱载坖不置可否的道:“马场里面,除了养马之处,还有一处赌马场。赌马场内,可是还修了一圈高台,专供人观看之用,你可知道本王是要做什么?”
“殿下既然修了赌马场,顾名思义,想必是要赌马。”陈洪有了些压力,“只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