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浮想联翩时,澜清被格里森带着进了舞池当中,看他这架势,似乎是要拉着她一起跳舞。
澜清自然不答应,虽然她会那么一点点交际舞,但是并不想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跳。
哪怕是身不由己,她也不想。
“我不会跳。”
格里森不紧不慢的凑到澜清的耳垂边上,低声细语的说:“想想在别墅的女儿,再回答我这个问题。”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威胁,澜清只能就范。
大不了等会儿就装作不会跳的样子,狠狠的踩他几脚。
这般想着,便有些讪讪的说了一句:
“那我提前和你打预防针,我不会跳舞,若是踩到你了,不要见怪,也不要生气。”
“小气的女人,我不过是刚刚捉弄了你一下,你就想着踩我出气?”
“并没有。”澜清心虚的否认,一本正经的说:“我的确不会跳舞。”
“倘若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丈夫,你不会说这句话。”格里森笃定的说。
闻言,澜清不由冷笑,她颇为讥讽的望着格里森,
“你和我的丈夫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即使我不会跳舞,我和我的丈夫也会配合的很好,你是例外。”
“很高兴,我是你的例外!”格里森故作暧昧,假装听不懂澜清话与里面的讥讽。
澜清努力压制着想要推开这个男人的冲动,暗暗的说服自己配合他。
为了女儿,为了陆博言配合他。
正巧这个时候,新一首舞曲响起,澜清假装不经意的往前一步,正好踩在了格里森的脚上。
她穿着高跟鞋,又故意用了几分力,而且还用高跟鞋的跟往下踩。
这一踩自然很痛的。
只不过格里森戴着面具,看不清他整张脸的表情。
不过,澜清见到他的薄唇,微微抿着。
想来是有点肉疼吧。
澜清心里暗暗得意,面上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就连说话声音也很无辜。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会跳。”
格里森冷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喜欢挑战我的耐性没关系,如果你能承担得起责任的话。”
又是这样威胁带警告的语气。
澜清真是恨死了格里森这样的架势,若是可以,真的好想把这个男人打死、拍死、掐死。
发现自己自从被软禁之后,整个人的想法都好像偏暴力了,并且是偏向阴暗面的。
不过也能够理解。
一直被格里森压迫,平常的生活当中,又被那些佣人,还有洛丽塔监视着,心里很压抑,自然会产生出一些阴暗的想法。
不过,既然格里森已经声明不许再踩,澜清即使心里不满,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免得真的惹怒格里森了,万一格里森真拿陆博言和女儿开刷,那她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就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只能勉强配合着格里森的步伐。
舞曲进行到一半,格里森颇为满意的在澜清的耳边,赞赏了一句,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刚刚一掉眼泪掉了那么多,想必心里一定很不满,
现在却能够这么配合我,既能柔软如水,又能坚硬如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听惯了格里森经常会说的一些暧昧话语,澜清已经习以为常。
她冷淡的回应一句:“可惜我不喜欢你。”
格里森轻轻地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你喜欢的人出来了,可惜,他却没看见你!”
闻言,澜清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但却并没有看见陆博言的身影。
收回目光的时候,听到格里森犹如呢喃一般的声音响起。
“好好想想你的女儿,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不留情面。”
澜清的心漏跳了半拍,不由抬眼看着格里森的眼眸,虽然隔着面具,但能清晰的看见他眼神里闪过的一丝狠厉。
她怔怔的望着格里森,忍不住问:“你平常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折磨人为乐吗?”
格里森微微挑眉,波澜不惊的望着澜清,并没有说话。
澜清当他是默认了,苦笑道:“果然是通过这些方式寻求刺激,寻找存在感。”
说这话的同时,故作乖顺把脸凑近格里森的脸侧,然后偷偷的在人群中搜寻陆博言的身影。
与此同时,迈着舞步,带领格里森转身,改变方位,也顺便开阔一下自己的视线范围。
她的这点小计量,格里森当然能够辨认出来,只不过并没有去点破,反而是好整以暇的询问:
“费了这么大劲,看见了吗?”
澜清心虚,不敢回应,与此同时,终于在人群之外,看见了陆博言的身影。
一身白色西装,身材笔挺昂首阔步的,和刚刚他谈话的那个合作伙伴,并肩往外走。
好不容易才见到陆博言一次,她还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也没有跟他讲,女儿已经出生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要送别他,眼见他渐行渐远,澜清心里又难过的想哭。
而在这个时候,格里森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即使见了又如何?”
对呀,即使见了又如何。
即使陆博言知道自己在这里,恐怕也带不走她,说不定还会连累他,被禁锢在这里。
只是,面对格里森言语间的嘲讽,澜清心里不甘愿。
她猛然回头,瞪着格里森的眼睛,回怼了一句,“像你这样的人,不懂爱,也根本不会体会相思之苦!”
听到她顶嘴,格里森不怒反笑,“我若是动了心,那此刻就不会站在你面前,无爱则刚,不懂吗?”
“很不巧我不懂,而且,我的观念和你恰恰相反,有爱则刚!”
有爱则刚,为母则强。
因为女儿,因为记挂着小正熙,因为最爱的男人陆博言。
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份爱,澜清才能够让自己坚强的面对眼前所面临的折磨。
倘若她心中没有那份坚持,没有那份爱,说不定早就从了格里森了。
哪里还会像此刻这样,搞得自己心里难受,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渐渐走远。
也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
格里森冷笑,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很好,晚上等我好好惩罚你的时候,你在好好想想这句话有什么分量。”
闻言,澜清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有些害怕,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
晚上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澜清被格里森送回了别墅,并且是格里森亲自送回的别墅。
刚进别墅,澜清便脱下高跟鞋,赤脚跑上楼,一口气冲到了自己住的那个房间。
见到澜清如此心急,格里森冷冷一笑。
转瞬,目光落在澜清长长裙摆下她光着的脚丫子上,格里森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连脚丫子都这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