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力气很大,黑衣人被拽得重重倒地,脑袋被摔得阵阵昏眩,一时动弹不得。
烈风紧跟着扑到他身上,毫不费力的一口咬上他脖子。
尖锐的牙齿,深深刺入黑衣人的大动脉,猩红的血喷出,溅了它一身。
“啊!”一旁的冯氏疯了一般尖叫,烈风松了口,有些害怕的呜咽,身子微微瑟缩。
它是啃噬过野物,可咬人还是头一回。
况且,黑衣人的血那么多,也把它吓着了。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瞬间。
外边的黑衣人听见动静,冲了进来。
烈风本能的感受到危机,闪电般冲向窗口。
窗户关得严实,但是它猛地窜上去,竟生生把插销撞断,把窗户撞开。
黑衣人隔空对它轰出一掌,它正往外跳,那掌力擦着它的屁股落下。
“轰!”
窗台倒塌,烈风的尾巴炸开,屁股皮开肉溅,狠狠的摔在窗外。
但是,它知道危机还没解除,便忍着痛,飞快逃窜。
黑衣人顾不上追赶,蹲在同伴身旁,一手捂住他的伤口,一手点穴止血。
然而,已经晚了。
烈风几乎把他的脖子咬断,血流了一地,他眼神涣散,身体抽搐,不可能救活了。
“阿九!”
黑衣人嘶吼,单膝跪地。
濒死的同伴,令他很痛苦。
他倏地看向一旁的杨如珠,目光充满仇恨,面容狰狞恐怖。
他抬脚向她走去,倒地的同伴却拽住了他,喉咙荷荷作响,嘴唇哆嗦,努力地想要说什么。
他伏低身子贴在他耳边想听清,没发觉如珠的眼睫毛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烈风出现在门口。
它压根儿就没有跑远。
它惦记着如珠,见没人追来,它杀个回马枪,跃上围墙,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这一刻,见黑衣人毫无防备,背后全是破绽,它意识到是个机会。
与此同时,那倒地的黑衣人拼尽全力吼出一个音,“走!”
黑衣人身体一震,烈风迅速窜上他的背脊。
他亡魂皆冒,不等它张嘴咬,将内力提到十成,运于掌心,狠狠拍下。
就这一刹那间,早已悄悄爬起来的如珠猛地朝他撞来,以致他的手掌失去偏差,拍在烈风的左侧。
烈风半边身子被轰烂,气劲钻入它体内,肆意破坏它体内的生机。
它很痛,但是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咬上黑衣人的脖子。
同样的有血喷出,这一回它却没松口,嘴上用力一个撕扯,生生把他的脖子撕开一个豁口。
黑衣人直着眼,用仅剩的力气,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它身上。
烈风支撑不住,从他身上滑落,摔在地上。
黑衣人抬脚要踩,躲在一旁的杨如珠再次撞向他后背。
“吧唧!”
他一头往前扑倒,身子耸动着想挣扎而起,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杨如珠呼哧呼哧喘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烈风,浑身直哆嗦。
它的样子太惨了。
被打得皮开肉溅,只剩半边身子,气若游丝,哼都不能哼了。
为了救她,它豁出命去了!
她双眸浸染上仇恨,上前狠狠地踹这黑衣人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
“咔嚓!”
黑衣人原本脖子就被咬断了半截,被她愤怒之下活生生踹断,头一歪,气绝身亡。
“啊!”
杨如珠吓得倒退好几步,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杀人了!
恐惧让她头大如斗,人如坠冰窖,退到角落,瑟瑟发抖。
但是,也只维持了片刻,她看到烈风的惨状,理智瞬间回归。
“烈风。”她跪在地上,颤抖的伸出双手,哽咽道,“我们回家。”
烈风强撑着睁开双眼,便又颤巍巍的闭上了。
杨如珠小心翼翼地把它搂在怀里,走出门口,再发足狂奔。
其实她知道,小家伙伤得这么重,自己奔跑颠簸,会加重它的伤势。
但是,她有种直觉,如果不快点回到家,它会死得更快。
“烈风,爹和娘一定有法子救你的,你坚持住,听见没有?”她脑子里全是烈风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样子,大声说,“如果你敢不听话就这么走了,我以后就天天去你坟头吃鸡腿,馋死你。烈风,你听见了吗?烈风……我相公救不回了,你也要走,老天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她一面跑一面语无伦次的哭喊,悔恨与悲愤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
许真真把大夫送出了门,吩咐两个女儿,“你爹在外头学了些古医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你们姐夫救活,我在里边给他打下手。为避免出差错,等我关了门,谁也不让进来。”
顿了下,她又道,“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你喊张翠和王小花也去找找如珠。”
两个女儿神色肃穆的应了声,她才进了去。
杨瑞给李守业套上里裤,背到身上,许真真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然后夫妻俩十指紧握,心神一动,出现在那族地外面。
上次他们只是好奇探险,并不知族地的存在,也不得其门而入。在山洞里徘徊探索了好久,才意外从缺口处坠下。
现在想来,只怕那个缺口是后人进来的唯一入口,是以才在这里堆放十几张柔软的棉被,避免摔伤吧。
好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族地的认可与传承,这一回无须如此,直接用意念进入此处,等待族地的感应与召唤即可。
对面的山壁微微抖了抖,然后出现一道缝隙,光线射进来,仿若黎明前的一道光,震撼人心。
裂隙越来越大,光线越是越强烈,山壁后缤纷多彩的世界呈现在许真真夫妻跟前。
白色的城堡,郁郁葱葱的草地,蝶舞纷飞的花海,梦幻的美。
从城堡那儿爆发出一道光束,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光束形成光罩,把许真真夫妻笼罩在内,而李守业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剥离,扔在了地上。
许真真惊愕,光束检测出李守业不是杨家后人,所以不让他进族地吧?
她急忙说,“带上他,他是我们女婿!”
然而,光罩没有自主意识,不可能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丝毫的停顿,把夫妻俩送到族地,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