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那边的药成功了?”
裴谦没开口,一旁的顾遥将枕头垫在他身后,轻轻一笑,“这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其实早几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研究过有关的课题,花了很久的时间搞出来一些收获,但实践不多,也就放在了一边,看到傅爷爷的身体状况后,我才想起来,我可以治。”
傅司年听完她的话,没立即表现出态度,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裴谦。
对方点点头,“她的理论跟我们之前研究的差不多,但我们失败了,她成功了。”
傅司年看向顾遥,温淡的表情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低低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顾遥勾唇,“我是医生,这是我的本职。”
男人收回视线,墨黑如渊的眸子闪过一丝犀利,看向另外两个男人,问题再次回到原点,“她呢?”
这些人刻意转移话题,他不是看不出来。
顾遥面色微变。
裴谦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烦躁的直接踢了一旁沉默已久的容风,“你丫说句话呀?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你来说。”
靠在墙上的容风掀了掀眼皮,淡淡出声,“顾小姐,他的家事,大概你也没兴趣听吧。”
顾遥微怔,点点头,“嗯,你们聊。”
她走出去,随手关上门,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唇角的笑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得意。
看着顾遥离开,傅司年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明显冷了许多,“她在哪?”
容风看了看他,默了几秒,撩唇淡淡的把车祸、以及流产的事逐一跟他说了一遍,看着男人逐渐露出杀人的脸色,他踢了一下旁边的裴谦,“剩下的该你说了。”
裴谦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狠狠咽了口水,带着几分小心的道:“通过监控显示,她大概是听到了我跟容风的谈话,然后去了你的病房,但是并没有进去,大概是因为当时顾遥在吧,站了一会就直接离开了。”
“但是……”
明明脸色已经阴森紧绷到了极点,但男人还是沉静的道:“她人现在在哪?”
容风烦躁的吐了口气,“失踪了,不,应该说她这次真的是主动消失的。从医院离开后,她没回乔家,也没去找她那个闺蜜,但人就是消失了,似乎有人在帮她,路上的监控也被处理过,我的人根本查不到她去哪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帮她,她身边有这个能力和财力的也就陆子延那货了。
男人黝黑的眸子极其寒冷,整张俊脸覆着厚厚的寒气,看不到任何怒火,却能渗透到每个角落。
盯着两人看了几秒,薄唇撩起,幽冷的吐出两个字,“手机。”
知道他肯定打不通,但裴谦还是把自己手机丢了过去。
男人拿起手机熟练的拨出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停机?
那个该死的女人!
男人脸色又黑了一层,同时心里莫名的慌了。
紧接着他又拨了乔二老的电话,均是无人接听。
剑眉缩紧,他周身的气息更加凌冽骇人,心头烦躁混乱,冷酷的眸子猛地射向容风,“陆子延的号码。”
“我已经找过他了,那小子难得硬气了一次。”虽然这样说着,容风还是把自己的手机解码后丢给了他。
傅司年没理会他,捡起手机,手指动了几下,翻到号码拨了出去。
这次没让他等,那边很快接通。
不等那边开口,他率先冷着嗓音道:“陆子延,她人呢?”
“呦,醒了。”陆子延笑嘻嘻的声音传过来,“果然练过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这才两三天就醒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冷光,直接不耐烦地骂了出来,“你他妈别再给我废话,我问你她人呢?”
刚流产,身体都还没恢复,她能去哪?
只是想想那一幕,男人胸口的怒火就胀的要爆炸,眉眼间的戾气更加浓郁。
“明知道本少不会告诉你,你还来问,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陆子延略显为难的回答,悠悠的语气却透着几分明显的幸灾乐祸,
“不过,说实话,这时候,你留着她还有什么用?你爷爷的身体又变回了两年前,她现在既不能再给你一颗肾,也没办法再给你生个孩子满足老爷子的心愿,你又不爱她,留着她干嘛?是操上瘾了打算留着做个暖床的工具?”
傅司年薄唇一下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颚线绷紧,“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本少又不是她闺蜜,她能跟我说什么?不过,只要不傻都能看的明白,那丫头爱你爱的智商都为负数了,本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傻的妞,明知道你不爱她,还整天乐呵呵的守着你一个人,如今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个动力也没了,她不走留着干嘛去?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爷爷那里也容不下她。”
男人懒得听他这些废话,拧紧了眉头,冷幽幽的问,“你知道她在哪?”
陆子延笑了,“本少是知道,但不会告诉你。”
傅司年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动了几下,忽然抬眸看向容风,语气透着阴狠的道:“找两个人把他绑了。”
陆子延,“……”
容风,“……”
男人挂了电话,丢下手机,不顾身上的还流着血的伤口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裴谦眉头一皱,“你干什么?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
“滚开。”
傅司年拿起旁边衣服,直接将拦着的裴谦推开,口气极为暴躁,整个人俨然一头发怒的野兽。
裴谦脸色有些不好看,还要说什么,容风淡淡开口,“让他去,中弹都死不了,这个时候你还瞎操什么心?”
“你不管了?”
“他这些破家事你管得了?让他自己折腾去,跟我也没关系。”
裴谦瞥他,凉凉的开口,“乔以沫的离开,没有你的责任?”
容风双手环胸懒懒靠在墙上,一脸的闲散,“司年自己都没否认的事,我们俩也不算说谎,是她自己偷听的墙根,怪谁?”
“……”
裴谦语塞的看着他,竟然无法反驳。
随后他瞥了一眼换衣间的门,叹了口气,“算了,他自己造的孽,就让他自己了结吧。我他妈在这着什么急。”
男人换好衣服出来,看也没看两人,直接迈着步子向外走。
脸上的病态苍白也被他周身凌冽的气势给完全盖了下去。
刚要拉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男人顺势打开了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
“是傅总吗?”陌生男人打量了他一眼,明知,但还是故意问了一遍。
傅司年深黑的眸子看着他,“你是?”
陌生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温润的笑了笑,“鄙人有两个身份,不过,今天只带着一个身份过来的。”
他礼貌的伸手,“你好,鄙人卫明涵。”
卫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