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书房里,在惴惴不安中,李逸风将自己隐瞒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别看爷爷垂垂老矣,但李家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打马虎眼,更何况他老人家这么精明,他想瞒也瞒不住,干脆坦白从宽吧。
听完长孙心虚的将来龙去脉道出后,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的老人很长时间没有出声,书房里一时安静的只有摆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和李逸风砰砰砰的心跳声。
“爷爷,您看这事和堂叔被抓有关系没?”干站了十几分钟后,李逸风实在忍受不住书房里令人窒息的气氛,再这样下去他非憋疯了不可。
太师椅上的老人依旧没有出声,如果不是他的手指规律姓的轻轻敲击着躺椅的扶手,李逸风还以为爷爷睡着了呢。
见老人始终保持沉默,李逸风苦着脸揉了揉发酸的膝盖,他已经很久没笔直得站这么长时间了,双脚有些发软,再加上心中不安,整个人有些昏眩感。
看到爷爷神色很平静,不像是要发火的模样,李逸风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朝沙发走去,哪知他的P股还没沾到沙发皮呢,就听到爷爷淡淡的道:“谁让你坐了?”
李逸风吓得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立正站好,心里叫苦连天,老爷子的姓子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越是平静,反而说明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李国政睁开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年多大了?”
李逸风一怔,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的道:“三十了。”
“三十了,古人语三十而立,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主政一方了,你却还在做一些三岁小孩才做的幼稚事情,你让我很失望。”李国政浑浊的双眸中寒光冷冽,冷漠异常。
李逸风腿肚子直打颤,老爷子还从来没这么严厉的批评过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堂叔被抓真的和自己拜托他做的事有关?
“你别以为我老了就好哄,这些年你在四九城里都干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开赌场、杀人放火、巧取豪夺,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懒得理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横着走,百无禁忌了?”李国政突然爆发,抓起手里的紫檀拐杖狠狠地砸了过去。
李逸风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躲避,硬是站着挨了一下,脑门上一阵剧痛,眉角刮破了个口子,血水涓涓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李国政发劲过猛,颓然的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凶狠的看着自己的长孙,眼中尽是怒其不争的恼火,这无法无天的傻小子,什么人不好惹竟然惹到第十局的人身上,他敢百分百肯定,那个在孙子赌场赢走二十亿的少年一定是张有清那老货的爱将!
“爷爷,您别生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李逸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挪到了老人的身边,低着头道。
李国政还不解气,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怒道:“有你这个好孙子,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李逸风被打得摔在地上,可见老人这一巴掌的力道,但他不敢有怨言,立刻又跪好,低声道:“爷爷,我知道我闯大祸了,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国政发泄过后怒气稍敛,又见孙子逆来顺受,也懒得再教训他,木已成舟,就算打死他,侄子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从第十局出来。
老人疲惫的闭上眼,冷声道:“你顶着家里的名头在四九城里几乎可以横着走,但只是几乎,还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这次你就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怎么会?那小子面生得很,应该没这么大的后台才对,而且我也还没来得及对付他,只让堂叔摸摸他的底细,这也不算是惹到他吧?”李逸风困惑的道。
李国政睁开眼冷漠的道:“幸好你没来得及对付他,不然这会儿你已经被秘密处决了!”
“什么?”李逸风惊骇得头皮发麻,秘密处决!有这么严重?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仗着家里的权势在外面四处闯祸,你以为我还在位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我还在位,你堂叔的事我也无能为力,有些人是游离在权利体系之外的,他们根本不理会你是谁得孙子,真要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这条小命早没了。”李国政冷喝道。
李逸风出身世家,虽然不从政,但从小耳听目染也知道一些秘闻,听老人这么说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道:“爷爷,您是说那小子是十局的人?”
“哼!”出于规定,李国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逸风见他默认,惊骇得冷汗直流,别人不知道第十局的厉害,他却是有所耳闻的,那简直是一群活阎王,落在他们手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丢官去职还算是好的,若是犯了大罪,直接就秘密处决了,理都没处说。
“那堂叔——”李逸风颤抖着身子,如果堂叔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还不被李家旁系子弟恨死!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李国政淡淡的道:“你堂叔这次被你害惨了,好好的一个副部级转眼之间就成了阶下囚,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你满意了?”
李逸风悔得趴在老人腿上直哭,虽然他是李家嫡长孙,但旁系子弟如今在家中的地位跃居嫡系之上,他这次惹了大祸害得旁系一员大将落马,就算他们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嘴上不说什么,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哭个P!哭有什么用?”李国政一巴掌拍在孙子头上,冷声道:“事情已成定局,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从今以后你要吸取教训,老老实实做人,知道了吗?”
李逸风猛点头,心里窃喜爷爷到底还是心疼他,他这么说就是会帮他隐瞒这件事,不至于让他在家里没法做人。
李国政闭上眼睛想了想,道:“过完年,你就跟着你爸去美国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开始学着帮家里做事,这两年你就别回来了,你在京城的这点家当就交给旁系那边处理吧。”
李逸风不甘心的张嘴想要求情,但看到爷爷严厉的眼神却只能低头,嘴里全是苦涩,就算是一家人也要明算账,他给旁系那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自然要赔偿,这也算是一种交易吧。
“姓陈的,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一天的,你等着!”李逸风恨得嘴唇都咬破了,眼中寒光阵阵。
………………………………午后,陈辰和谢思语走到小巷口正准备打的去看许凤凰,却见一辆奔驰小跑冷不丁的从街口飞驰了过来,陈辰眯着眼看着一身休闲礼服的年轻男子抱着一束玫瑰朝他们走来。
“我的情敌?”陈辰碰了碰美少女的胳膊,似笑非笑的问道。
谢思语撇了撇小嘴儿,低声厌恶的道:“他比你讨厌多了,这半个月来老缠着我,先是在剧组堵我,现在都追到家里来了。”
陈辰笑道:“有人追是好事,有些女孩子求都求不来呢!哟,这小子有点小帅啊,还开得起一百多万的顶级小跑,看起来条件不错,你怎么不考虑考虑?”
谢思语伸手在他的后背掐了一下,嗔道:“别开玩笑了,快帮我打发他,讨厌死了。”
“遵命!不过你得陪我演一出名花有主的好戏,行不行?”陈辰笑嘻嘻伸出禄山之爪,抱住了小姑娘的芊芊细腰。
谢思语小小的挣扎了下,暗恨他就会借机来劲,却也不得不配合他,亲昵的倚在了少年的胸口,含情脉脉。
拿着玫瑰花看到这一幕的徐健一怔,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但很快就挤出了笑容,很绅士的走了过来。
陈辰冷哼一声,道:“这货脸皮挺厚的,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徐健很阳光的朝梦中女神优雅一笑,将玫瑰花递到她身前,道:“谢小姐,好久不见。”
谢思语腹诽不已,暗道你一天堵我三回还说什么好久不见,恶心!
“谢谢哈,这花真不错!”陈辰大咧咧的把花抢了过来,拍了一张老人头在有钱小开的手上,随即把花送到谢思语手里道:“老婆,我好像还从来没送过花给你吧?正好,这花我买下来了,拿着!”
谢思语看到徐健一下子脸阴沉了下来,觉得好玩,也就不在意陈辰嘴上花花占她便宜,笑吟吟的道:“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等会咱们先去看电影,再请你吃烛光晚餐,再然后嘛,你懂得。”陈辰暧昧的笑笑。
谢思语气恼少年口没遮拦,开玩笑没有个度,挽在他背后的小手儿微微使劲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但绝美的容颜上却红霞满腮,情意绵绵,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陈辰心里暗道小妮子演技真心不错,这春/情泛滥的可人模样,逗得他心里痒痒的,如果是真心的该有多好?
两人在那你侬我侬,一边的徐大公子就气得妒火中烧,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肆意怜爱,再想到今晚美人儿躺在别人的身底下婉转承欢,他更是眼都红了。
“小子,我会看相,你和谢小姐在一起的话会有血光之灾,信吗?”徐健冷冷的道。
“是吗?我好怕啊!”陈辰嘴里说着很怕,但却轻蔑的看着这二货,嘲讽道:“徐公子是吧?看来咱们是同行,我也会看相的,如果你一分钟之内不消失,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灾,信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