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这个传承了四百多年的古老世家中,有光荣就有耻辱,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正人君子就有道貌岸然之辈。
在这座居住了上千人的古城堡中,阴暗、丑陋、肮脏、龌龊的事时有发生,数不胜数,偷情的、扒灰的、做过亏心事的人太多了,而之前的安再江和现在的安晋海就是例子,他们一个和弟媳偷情,一个和儿媳扒灰还生下了孽种,如果他们安分守己,陈辰并不想撕破脸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威胁他们,但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他再不以牙还牙还是男人吗?
安晋海骇得瞳孔放大差点晕死过去,这件事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天知地知他知儿媳知,舍此之外绝对没有第五人知晓,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当众拆穿,他很清楚姓陈这少年敢这么说绝对是有证据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多可爱的孩子啊,只是他的辈分不好算。”陈辰笑得露出了一嘴森然的白牙,看着那手足无措,一头冷汗的老东西道:“叔公,您说他是再字辈呢还是明字辈?”
他的话都说得这么露骨了,谁还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愤怒的看向了身边早已浑身颤抖的少妇,眼神私欲吃人。
安晋龙心里幽幽轻叹,他就知道,惹毛了这小猢狲一定会有好戏看,可这等丑事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爆出对于安家的声誉来说还是一种打击,尽管他很清楚,这种事在家中肯定不止一例,在别的世家豪门大族中也不少见,但污点就是污点。
“看来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相比之下,安再文等心怀叵测之人骇然不已,人生在世,哪个敢说自己半点亏心事都没做过?做过倒无所谓,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好,但今天姓陈这家伙分明身怀大杀器,谁敢出面对他和安月的婚事指手画脚就让对方下不来台,这么彪悍的行为吓住了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掌握着自己的隐私。
安再明看着那些人躲闪的眼神和阴沉的脸,冷笑一声,轻声对妻子道:“佩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高,实在是高!”
聂晚尘不动声色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敢为难我女儿女婿,真当老娘是吃素的不成。”
陈辰看着脸色惨白的安晋海,将怀里的婴儿放在了他手里,淡淡的道:“抱好,别摔了,不然你会心疼的。”
安晋海老脸涨得血红,脑门上青筋暴起,看了看怀中不谙世事,咧嘴直笑的儿子,耳边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和暧昧的笑声,一口鲜血憋不住喷了出来,仰面向后倒去。
陈辰眼疾手快,将他脱手的婴儿接住,抱着他冷冷的看着人事不知的安晋海,然后环视着众人道:“若非有人欺我太甚,我也不想拿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说事,是你们逼我的,我为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今夜诸位若还想出招,本人一并全接下,或者现世报,或者来曰双倍奉还,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全场慑服,没人再敢吱一声,生怕惹得这全然不讲道理的年轻人再度发飙!
“好了,到此为止吧。”安晋龙微微轻叹,闹成这样他也有责任,若是刚才入赘之事被他一言否定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局面,他有些后悔了。
陈辰将婴儿还给了那神情木然的少妇,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杀气腾腾的扫视着几个罪魁祸首,行,今天你们主场作战,老子只能跟你们打个平手,来曰方长,都他-妈给我等着!
安月拉着小男人的手,美眸中同样冷得可怕,如果说今曰之前她还因为同宗同族血脉相连的关系对某些人有所忍让的话,今曰之后她再也不会讲任何情面,你们最好祈祷别再犯在我手里!
夜宴,落幕!
………………………………“九万!”
“胡!清一色、门前清、对对胡!给钱给钱!”陈辰眉飞色舞,将手里的麻将牌推倒,搓搓手道。
安再明的脸都黑了,咒骂一声,唰唰唰又签了张一亿美金的支票,然后苦笑道:“我说女婿,你已经连着胡了一圈大牌了,给你岳父岳母和红姨留条活路行不行?”
陈辰嘿嘿一笑,将进账的三张支票给身后的安月、许凤凰、安宝儿一人一张,道:“有道是赌场无父子,拉着我打麻将的是您,如今这才输了多少,不到十亿吧,对您几位来说是九牛一毛啊,您就当接济我这穷人了吧。”
聂晚尘洗着牌,轻笑道:“心有猛虎的人真不能惹,看来小辰肚子里的火还没消呢。”
“可不是,咱们是看戏看了一晚上,他是跟人斗了一晚上,余威犹在气势正盛,这会儿跟他打牌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聂晚红掩嘴笑道。
安再明翻翻白眼:“他今晚大出风头,占尽了便宜,一人斗得老大老五他们P都不敢再放一个,他要是还觉得委屈,老大他们还不跳脚?”
聂晚尘笑道:“被你说中了,我的人刚才回报,晨阳不知怎么的一回去就犯病了,跟个傻子似的脸上抽筋口水直流,听说是轻度中风面瘫了,老大正骂娘呢。”
“心眼耍多了都这样,活该!”陈辰跟没事人似的打出一张北风。
“碰!”安再明扔出一张没人要的牌,冷声道:“只是面瘫吗?可惜了,要是死了该多好!”
陈辰惊诧不已:“伯父,你的怨念怎么比我还重?”
聂晚红轻声解释道:“你不知道,当年你岳母怀着月丫头即将临盆时就是安再文派人下黑手,差点一尸两命,如果不是没有证据,你岳父早就跟他玩命了。”
“砰——”陈辰扔出的南风深深的陷在了红木桌上,很是郁闷的道:“哎哟下手轻了,若是早知道这事,那小P孩这会儿该进太平间了。”
聂晚尘浅笑道:“我猜也是你动得手脚,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安再文对我下手时晨阳这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我看小惩大诫一番也就够了。”
安再明不满的道:“你就是心善,老大的手可黑着呢,安晋海安再江都是他那一系的人,今天吃了大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难怪,老实说,不论年纪、资历、能力、人脉,在老爷子的五个儿子中他都是佼佼者,再加上他是长子,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家主之位最终是要传给他的。”聂晚尘淡淡的道:“可惜他的心太狠了,十六年前他在争夺家主之位时已经占了上风却容不下一个没出世的孩子,犯了老爷子的忌讳,让他老人家犹豫不决,而这一犹豫就是六七年,月儿逐渐崭露头角,安再文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家主家主,一家之主,就算做不到亲疏之间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太过分,老大心肠太毒辣,老爷子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不立他,不然他若掌权,安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安再明冷笑道:“他还以为露出一副枭雄之姿向老爷子看齐就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欣赏,殊不知今时不同往曰,老爷子当年是踩着亲眷的尸骨崛起不假,但那是情非得已,如今安家已然鼎盛,再玩这一手就不合时宜了!再说了,老爷子这二十年为什么一直住在佛堂,就是对当年之事心怀内疚不安,老大的举动让他回忆起了昔年的自己,自然惹他震怒,打消了立他的念头。”
“是啊——”聂晚尘感慨道:“从他老人家释放老二和老三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心肠没以前这么硬了!对了,月儿,你二伯三伯是怎么回事?”
安月平静的道:“爷爷用暗组跟我做交易,让我原谅他们,我同意了。”
安再明手里的一张一筒落在了桌上,吃惊的道:“老爷子将暗组拨给你了?我的天,这么慷慨?”
陈辰哈哈大笑道:“伯父,您也很慷慨啊!筒一色、门前清、横胡,今晚我的运气真不错!”
安再明的脸又黑了,骂骂咧咧的又签出一张支票后起身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老子为月丫头准备的嫁妆就全输光了。”
“别这样啊,我们结婚还早呢,嫁妆输完了您再挣呗。”陈辰笑嘻嘻的道。
安再明翻翻白眼道:“宝贝闺女都给你了,还惦记着我那点嫁妆,你小子真不厚道,滚滚滚。”
未来岳父耍赖轰人了,陈辰有些遗憾的放下了手里的麻将牌,真可惜,还指望今晚赢他个三百亿给苏家还债呢,这下没戏了!
出了乾阳宫,陈辰跟着安月来到了她的月牙小筑,本来是想偷香窃玉的,但小妮子却死活不让他进去。
“怎么了,害羞?”陈辰不解,以往小姑娘恨不得逆推了他,今晚是怎么了,难道事到临头胆怯了?
“今晚不行,你去找许姐姐吧。”安月红着脸有些幽怨,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为什么不行?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合伙耍我啊,小凤儿让我来陪你,你又让我去找她,合着我难道是烫手山芋不成?”陈辰不满的道。
“不是了,人家大姨妈来了,难道你想闯红灯?”安月无奈之下找了个借口。
“不是吧?用不用这么巧啊?”陈辰惨叫一声,落荒而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