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赵媚听着傑影的汇报,喝茶的动作顿了下, 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看向他,问, “怎么说?”
傑影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又道:“虽然属下离得远看不真切,但从霄和秦樱樱确实是凭空消失了, 之后从霄的人和聂弘烜的人一直在找他们,属下也派人在方圆三里找了, 但并未找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遁术?倒是神奇。继续找人吧,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让苏白悠一起去吧, 能救则救, 救活了算他欠我一个人情。”赵媚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悠悠说道。
“属下明白。”傑影应着, 告退了。
阿治, 你说, 你的儿子能逃过这一劫吗?若他命不该绝,我就和他联手, 给你报仇, 你说好不好?
赵媚看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苦涩地笑了一下, 那杯中的水微微晃荡, 泛起涟漪,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阿治,你离开得太久啦,我都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她很调皮但很孝顺,如果你见了她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
秦樱樱一直守在从霄的身边照顾他。他昏迷过去后,她再次使用乾坤八卦镜,两人瞬移到了小木屋内。小木屋虽然破旧了些,但好歹家具什么都齐全,她扶他到床上躺下,看着他一身的伤和一身的血,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屋外有一口水井,屋檐下堆着劈好的木柴,还有火石和炉子,她打了些水,生起炉子,在屋里找了一个锅子,准备烧些热水喂从霄喝,顺便给他擦拭下身子。
幸好她之前见过从霄生火,虽然亲自操作的时候艰难了些,失败了很多次,浪费了许多时间,但总算是成功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屋内翻找着,看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这屋子里原本应该是住的猎户,墙上挂着弓箭和动物的皮毛,柜子里有一些药和干净的麻布,还有男人的衣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人住了。
厨房间挺乱的,她找到了一些米,不多,只有半碗,但她已经满足了,可以给从霄熬一些米汤喝。
很快水便烧开了,她用碗装了一些,又倒了一些在脸盆里,加了冷水,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端到了床边。
从霄依然昏迷着,秦樱樱擦了擦眼睛,拧干帕子,坐到床上,轻轻地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污。脸上擦干净后,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的心颤动着,鼻翼又是一阵酸涩,她抽泣了下,继续擦拭他的身子。
盆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一片血红,她出去换了盆水,一点一点小心地擦着,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伤口浅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深的地方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尤其是那个贯穿他身体的剑伤……她几乎不忍看。她又在他的伤口上了些药,拿过麻布,小心地扶他坐起,为他包扎伤口,略略施力,缠了好几圈才打了结,再扶他躺下,为他盖上了被子。
“夫君,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她抚摸着他的脸,哽咽着说道。
若是她的隐遁术能学得更好些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带他去医馆,让大夫为他诊治。可如今她靠着乾坤八卦镜也瞬移不了太远,而且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现在她只希望时晋能赶紧找到他们,或者是从霄赶紧醒来,把伤养好。
她又忍不住焦虑,她方才到外面看了一下,这里是个挺偏僻的地方,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家,屋里又没有多余的米粮,他们若是饿了该怎么办?仅剩的那一点点米只够吃一顿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碗里的水不那么烫了,她又拿出一颗元灵丹,塞到了他的嘴里,给他喂了些水。还好,他还能喝下。
喂完水之后,她把脸盆端出去准备把污水倒掉,顺便看一下刚放到炉子上的粥煮得怎么样了。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地奔跑过来。
玄元!她又惊又喜,虽然她并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可此时此刻她却开心得不能自已,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
玄元跑到她的身边,瞄了她一眼便径自走进了房间,对着床上的从霄看了半天,在床边走来走去,看着很不安。过了一会,它又跑了出去,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秦樱樱有些纳闷:它去哪了?
她没有管它,看了下锅里的粥,水已经烧开了,翻滚着,烧得很旺,估计马上就会好。幸好在现代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比较会生活的人,虽然三五不时会点外卖或者去外面吃,但偶尔也是会给自己煮一顿饭菜的,简单的烧菜煮饭还难不倒她。
她心里惦念着从霄,不敢一直看着炉子,回到屋里陪着他。
看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的心里便难受得紧,以往都是他在照顾她、保护她,她一点也不用担心害怕,可现在她做完了能做的一切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守在他的身边,祈祷着他早些醒来。
回想起之前她被催眠时对他所做的一切,她就好愧疚,好心疼,特别是他根本就没有跟她计较,一如既往的待她好,她更是觉得他委屈。
“等你醒来,我一定加倍补偿你,好不好?”她抓住他的手,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陪了他一会,她又出去看了下炉子上煮着的粥,已经粘稠了,她赶紧用布包着把锅子从炉子上拿了下来,放在一边凉着。
就在这时,玄元又跑了回来,这次它的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跑到秦樱樱面前,把嘴里的东西丢到了她的脚边。秦樱樱定睛一看,是一只肥硕的山鸡,她顿时明白了,它这是给他们找食物呢,她的眼睛顿时又有些湿。
可是,看着已经被咬死的山鸡,她又有些为难,她从未亲手宰杀过动物呢,以前都是买的处理好的……不管了!为了从霄,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是要闯的,何况只是处理一只已经死掉的山鸡呢。她从厨房拿了一把刀,把裙摆系了起来,蹲下。
是要先拔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