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急着拿回自己的旅行袋,不单单是为了回收那台‘笔记本’,更是要拿回自己的私人物品。包括现金,银行卡,备用证件等等。
说白了,需要钱。
有了钱,他才能换掉身上那件带着臭气的皮夹克,才能给抢来的代步车加满油,才能购买日常用品,维持正常生活。
留学生还提供了另一个消息,本来应该受他牵连的三个姑娘居然也屁事没有。FBI调查过后就把她们释放。
也不知是不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但三个姑娘经历广场酒店的乱子后,竟然找到了事业的新天地——当网红,还不是一般网红。
和留学生告别,周青峰开车前往巴尔的摩,美国出了名的糟糕城市,治安极差——为了自身安全,他只能待在不太安全的地方。
巴尔的摩就在华盛顿特区北面,直线距离不过六十公里。很难相信美国首都旁边有这么个烂地方。
就好像北京旁边的顺义天天发生抢劫,强奸,枪击之类的恶性案件。首都却不闻不问,太离谱了。
但在美国——这大概就是生活。
巴尔的摩的东西两面是黑人毒枭聚集交易的地方。普通人去那种地方就是看毒贩子一眼,对方说不定就会开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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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区域特征明显,建筑门窗用木板覆盖,路和房子都很破旧,到处是垃圾,小街小巷里满是尿骚味,社区没钱维护。
黑人区还经常有些走来走去的‘活死人’。他们整天不知道在干啥,迷迷糊糊,大多是嗑药嗑坏了脑子。
别以为这些人就无害,他们就跟丧尸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过来咬你。连开车都尽量避免进入黑人区。
此外,巴尔的摩的失业率高,谋杀案多,黑人是白人的两倍,城市财政极其糟糕。警察参与犯罪不是什么新闻。
但若是不去那些黑人区,巴尔的摩还是有些社区挺不错的。此外世界闻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就在巴尔的摩,世界各地的学子聚集于此。
因为G局的哈登不可信,拍摄的黑幕视频并不足以让那条疯狗安顿下来。FBI和民主基金会也不会放弃追踪,肯定还有麻烦。
所以......
周青峰没别的地方去,只能暂居巴尔的摩。他在靠港区的南面找了栋三层的房子,不是租的,免费住,就是房东有点特别。
“富尔曼先生。”
车子停进车库,周青峰径直走进屋内。
八十好几的老头富尔曼从厨房探出头,扬了扬手中的餐刀,喊道:“年轻人,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做了点苹果派,你会喜欢的。”
对,就是那个要当‘法官’的老头。他原本是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搞医学的,见惯了生死,退休后耳聋眼花,无所事事。
周青峰找不到比这老头更好的‘房东’了。对方不看证件,不要房租,提供食宿,还帮忙掩护——唯一的麻烦就是,他还想再当一回‘法官’。
富尔曼老头在巴尔的摩有两处房产,一处就是处死冯克的那栋,港区这栋被用来安置周青峰。
“警察有问起什么吗?”周青峰指的是‘冯克的死’。他尝了一口苹果派,竖起拇指表示挺不错。
老头像孩子般的咧嘴笑,又摇头道:“巴尔的摩的警察见惯了谋杀。他们来敲了我的房门,问我夜里是否听到什么动静。我说我耳朵聋,他们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怎么样?希望像‘CSI犯罪调查现场’里演的一样?”老头嗤笑的撇撇嘴,“这里是巴尔的摩,别有太高指望。”
周青峰把整盘苹果派全端走,拎着旅行包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这原本是老头儿子的卧室,目前空置快二十年了。
卧室很简单。床,桌,衣柜之类的。
旅行袋里散乱的手机零件被清理出来,丢进垃圾桶。存储器和SD卡被放好,等待有空再读取其中的内容。
周青峰的私人物品继续留在旅行袋内,随时准备带着跑路。他重点要解决的是那台加固的‘笔记本’电脑。
在这之前,他打开另一个普通的电脑,下载个网络跳板软件,发邮件联系自己在国内的教官。
“我需要点帮助。”周青峰在邮件内附加了一张加固性‘笔记本’电脑的照片,“这种型号的电脑要如何破解?”
冯克带来的电脑是大陆‘浪潮’专门为军用制造的。从CPU到操作系统全国产,防尘防水防摔,可以在负二十到正六十度下工作。
还支持防拆自毁。
总之这玩意不能随便乱来。
邮件很快回复,“你从哪里弄来这玩意?”
“从一个叫冯克的家伙手里抢来的。冯克说这是郭效用来勾搭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的礼物。我想你那边肯定有人知道郭效是谁。现在他的东西归我了。”
这段话发出去,久久没有回应。
周青峰手指敲着桌子,慢慢的等。
但等的时间越久,背后的问题越大,涉及的层次越高。他中午回来的,一直等到晚饭后,邮件才回复了一句:
“周青峰,毁掉你手里的电脑。电脑上有自毁开关,按下去就好。”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毁掉它。我们刚刚跟各方联系过,‘红雀’答应不再追杀你,只要你毁掉那台电脑,你就自由了。”
难怪折腾那么久,原来在做背后交易。这次不知道又拿什么做筹码。
周青峰坐在桌前,沉默不语。
桌上的电脑忽然跳出一个红色窗口。是‘跳板’软件在报警,有人在追查跳板的代理IP,想要获取他所在位置。
于是网线被拔掉了。
在地球的另一面,几名国安的技术人员盯着显示屏幕。当链接中断的警告跳出,他们只能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另外两名男女军官。
年轻女军官盯着屏幕,面无表情。
中年男军官则无所谓的摆摆手,“都看我干嘛?不就是追踪失败吗?这已经努力了,上头也不能怨我们,对吧?又不用你们写报告,一个个垮着脸干嘛?”
技术人员面面相觑。
两个男女随即走出房间,女军官贴身问了句:“这算是给那家伙的警告吗?”
中年男军官挠挠头,苦着脸说道:“上头婆婆那么多,我不过是个处长,能力有限。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听那混小子一面之词,对不对?
他毕竟是‘不可信人员’,还丢了这么大个烫手山芋过来。我哪里接的住,只能把问题上交了。现在上头也做出了决定,我们照办了嘛。”
中年男军官挠头已经成习惯,可他脑袋早就亮的像灯泡,一根头发都没有。女军官看看他那张寻常的面孔,抿了抿嘴,不说话。
可男军官却低声问了句:“他毕竟是你学生,应该懂我们意思吧?”
女军官闻言恼的很,“那小子从来就不听话,最喜欢对着干。”
中年男军官一拍巴掌,大喜,“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