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点30分,国会大厦乱成一团糟。
‘暴乱者’获得压倒性的优势,国会警察全面溃逃。议员老爷只顾着逃命。
副总统彭斯正在参议院大厅唱票,听到警察跑来大吼:“外面确实发生了紧急情况!”他一个箭步冲出大厅,从地下隧道跑了。
近百名参议员们和工作人员从后门狼狈撤离,通往大厦的避难所。
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颤颤巍巍走不快,警卫们只能架着他跑。他事后辩解说自己患过小儿麻痹症,谁知道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查尔斯.舒默也没好那儿去,逃跑中身子不停摇晃。助理必须紧紧抓住他的后领,维持其行走平衡。
众议院这边则更糟。
周青峰赶到时,进入众议院的大门被关闭且堵死。大量示威的‘暴乱者’和国会警察在这里挤的满满当当。
大门的玻璃被砸碎,里头的警卫也不顾是否误伤自己人,直接朝外面耸动的人头开了枪。
有个闯入的女‘暴乱者’被打中了脖子,当场倒下,血流满地。
枪声来的太过突兀。
出现人员死伤后,‘暴乱者’们才感到害怕。他们傻了般看着倒地的女人,迟疑过后纷纷退去,仿佛要撇清关系,不认识对方一般。
周青峰大骂‘乌合之众’‘一盘散沙’。
喜欢刺激的老头富尔曼就在人群中,叫嚷着自己是医生,可以帮忙。但门外的警察没让他靠近,只大吼的让他离开。
周青峰找机会把老头从人群中揪了出来,低声喝道:“富尔曼,是我,维克多。”
老头认了半天,才意识到眼前的‘马可世’是周青峰。他又急急的抓住同伴的手,“维克多,太好了,你也在这里。
今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居然回到了一月六号的国会大厦,我参与了一项历史事件。不过有人受伤了,我得去救她。”
老头转身还想去试试参与救援。周青峰却想着把他先带走。
“别救了。那女人颈动脉大出血,根本堵不住。几分钟内,她的血就会流干,陷入失血性休克,死定了。”
“不......”富尔曼大声否认,然后跟变魔术般拎出个大大的医疗手提箱来,兴奋的喊道:“我是医生,我好像有点特别的能力。”
卧槽!
瘦子随身带个小电钻已经够神奇了,富尔曼原本空着双手,可眨眼功夫就拎了个老大老大的手提箱出来。
周青峰试图拎一拎,发现箱子的重量大的出奇。他根本拎不动。
可八十好几的富尔曼却毫不费力,拎上箱子后反而手不抖,眼不花,走路也不像中风打摆子,仿佛年轻二十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带着这个箱子,感觉棒极了。”富尔曼先是眉开眼笑,又沉声低语道:
“我知道那个女人会被枪击,也知道她伤势很重。但她为国服役十四年,不应该死在这里。维克多,帮帮我。”
周青峰这才注意看老头的属性,‘年老体衰’就别提了,富尔曼是专家级的外科医生,技能是‘随身手术平台’,每天一次,持续两小时。
富尔曼跟机器猫似的,在挤挤攘攘的‘暴乱者’面前,愣是从医疗手提箱里抓出一张简易手术床来。
这床亮出来,周青峰都‘哇’的一声大叫。
明明是极度不合常理的情况,但旁边的‘暴乱者’们对此视若无睹,还在吵架似的吼来吼去。
周大爷对这奇幻的一幕目瞪口呆,不知该说啥是好。
“维克多,帮个忙,把伤者抱到手术床上。我只有在这张床边有力气,离开了它就行动困难。”
富尔曼从手提箱里抓出了输血的血袋挂在床头,还有心电监控仪等辅助设备。他自己飞快的带上乳胶手套和口罩,旁边就是手术器械。
这有点像‘星际争霸’里的人族基地,摆设下才能开工干活,但不能再移动。
“真见鬼了,老子觉着自己很牛逼了,可团队里都是些啥妖魔鬼怪啊?”周青峰只能连忙回到众议院的大门口。
几个国会警察还在笨手笨脚的试图给女伤者止血,但他们只能靠按压的方式来止血,可大动脉的血根本止不住,已经流了满地。
“滚开,让我来。”
刚刚富尔曼想上前,结果被警察喝止推开。
周大爷上前先吼了一嗓子,把对面吼的眩晕几秒,再挤开国会警察的阻碍,把女伤者从地上抱起,快步跑到就在不远处铺开的手术台上。
九毫米的空尖弹头有极强的撕扯效果,女伤者的脖颈一侧完全血肉模糊,意识休克,血压已经要归零了。
富尔曼平时老的手抖脚抖,站在手术台前却是手脚麻利。
他飞快的给伤者输血,注射强心剂,上呼吸机,维持心跳和脉搏,随后开始重新连接血管,控制出血。
神奇的手提箱里不停抽出些高端医疗器械和设备,富尔曼熟练的运用和掌握。他动作快的好像机器,缝合伤口的同时还能跟周青峰聊天。
“维克多,很神奇,是吧?我感觉一切回到巅峰状态,有二十岁的体力,四十岁的沉稳,六十岁的经验。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很乐意接受这些改变,因为我的生命再次有了意义。”
老头和他的手术台就好像空气似的,乱糟糟的现场没人在乎他,完全被无视了。
哪怕他堵住了通往众议院大厅的走廊通道,旁人也自动绕行,就当是遇到了石柱。
只有周青峰能主动与富尔曼交流,他看着手术台上医疗设备运行工作,看着明明死定了的女伤者恢复各项生理指标。
“确实神奇。”
周青峰有种特别的感觉,自己这个团队虽然人员杂了点,但每个人都能在未知的将来派上大用场。
面对不可预知的危机时,别人组建团队往往偏向打打杀杀,或者是坑蒙拐骗,但一个全面型的团队或许才能走的更远。
“这可能是因为我并非先有危机再组建团队,而是先有团队再碰到危机。”周青峰如此想。
富尔曼只用半小时就将女伤者的生理状况稳定下来,随后他主动招呼匆匆赶来的国会大厦医疗人员,让后者接管后续急救工作。
全套手术床和设备在术后自动收起,回到医疗手提箱内。老头乐颠颠将其抓入掌心,却立马捂住心脏,面容在瞬间从红润矍铄变的衰败如死。
“糟糕,糟糕,我的心脏病又犯了,我的药,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