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广秀当时的考虑方法,但是听到唐丁刚刚说出了他的师父是谁,舒广秀的心内又起了一丝涟漪。
唐丁竟然是他的弟子!
他自然是指龙虎道人。而龙虎道人,也并不像舒广秀说的那样只是听说过名字那么简单。
龙虎道人是舒广秀心中永生都不能忘怀的一个梦。正是因为这个梦醒了,舒广秀才在修行一途中高歌猛进,超越了师哥,成就了筑基。
当年,舒广秀还是龙凤道的一个修为只有暗劲初期的内门弟子,她在青城山遇到了云游天下的龙虎道人。
当然,那时候龙虎道人行走天下,用的是他的俗家名字,只是最后舒广秀才知道了龙虎道人的真正名号。
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那时候舒广秀青春年少,而龙虎道人虽然也年纪轻轻,但是却因为修习相术而少年老成,两个年轻人就这么相爱了。
舒广秀那时候托名自己住在青城山,是青城山的农家女,龙虎道人也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就这样,龙虎道人云游青城山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两人的相爱也并没有因为聚少离多而感情减少,相反,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舒广秀虽然不知道龙虎道人的真实身份,但是龙虎道人却早就知道了舒广秀的身份不简单,甚至他已经猜测到了舒广秀很有可能来自于一个古武门派。
不过即便是知道了舒广秀的身份不简单,龙虎道人仍旧愿意迎娶舒广秀。道士是不禁婚配的,完全可以娶妻生子。
但是当龙虎道人告诉舒广秀,自己要娶她,并让她跟着自己到自己老家生活的时候,舒广秀犹豫了。
舒广秀出生在青城山,长大在龙凤道,这里就是她的家,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离家出走,而且舒广秀的打算是跟龙虎道人结为道侣,就算不能长久生活在龙凤道,但是这种情况,在宗门内也不是没有先例。哪怕最坏的打算,龙虎道人不能入龙凤道内门,那么他在外门也是可以的,而且外门的管理相对松懈一些,这样龙虎道人就可以随时离去,两人都在青城山,想见面的时候就可以见面,反正这种情况,不会比两人热恋的时候见面次数还少。
舒广秀自认为自己早已经帮龙虎道人都打算好了,但是殊不知龙虎道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已经是隐仙派宗主的内定人选,他的师父就他一个弟子,那时候无为道人吴本源还没有列入门墙,而吴本源入隐仙派之后,他们的师父就死去了,而吴本源可以说是跟着龙虎道人长大的。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弟,其实更像是师徒,因为吴本源的本领很多都是龙虎道人传授。
尽管龙虎道人知道师父病重,危在旦夕,但是他仍旧把自己喜欢上了舒广秀的事情跟师父说了,他的师父也通情达理,说同意他们结婚,而且还希望在自己弥留之际,见一面自己徒儿媳妇。
所以,龙虎道人就再次风雨兼程的赶到青城山。
那是龙虎道人最后一次到青城山。
龙虎道人先跟舒广秀求婚,舒广秀羞答答的同意了,这本应该是一对神仙眷侣,但是当龙虎道人把自己的打算跟舒广秀一说,舒广秀立马就大惊失色,这完全跟自己的打算不一样。
舒广秀自认为自己都已经为龙虎道人做了最好的考虑,但是她却没想到龙虎道人让自己跟着他,远赴安徽齐云山。
舒广秀被龙虎道人这个突然的决定,弄的六神无主,大哭,还把自己的打算跟龙虎道人说了,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生在青城山,长在龙凤道,从没想过要离开这里,还说了自己是天下三大修仙门派龙凤道的嫡系传人,让唐丁跟自己结为道侣,将来有可能成就修仙之路。
龙虎道人的师父死的早,所以龙虎道人就成熟的早。他听出了舒广秀意思里的坚决,所以,他就没跟舒广秀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把自己师父为自己起的道号,龙虎道人,告诉了舒广秀。
龙虎道人这个道号,是得自唐丁师爷,也就是龙虎道人的师父,他在病重时候,就已经为龙虎道人起好了道号,也已经内定了龙虎道人作为隐仙派的下一任宗主。
自从那次之后,龙虎道人再也没上过青城山,舒广秀也从一次次的盼望中,盼到了失望,是失望到了绝望。
舒广秀对龙虎道人感情甚深,她在龙凤道中拒绝了所有向她求结为道侣的师哥师弟,只因为她想念心底的那一个人。
在那一段时间里,舒广秀的功夫不但没有进步,而且因为相思成灾,退不了不少,舒广秀用了整整十九年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人,这十九年中,舒广秀的师哥师姐们很多都已经是化劲高手,就算没进入化劲,也是暗劲巅峰的修为,而舒广秀很多时候却连暗劲都发不出来了。
不过就在十九年后,舒广秀的功夫再次突飞猛进,从摇摇欲坠的暗劲修为,一路飙升,从暗劲的摇摇欲坠到修为稳固,然后再到暗劲巅峰,没用多少时间,舒广秀就到了化劲。
而就这样,舒广秀终于再次进入了师父的视线。
再然后,舒广秀的功力不断增长,进境更是神速,在好几个师兄师姐都已经是化劲巅峰中,脱颖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筑基境,成就了这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个筑基境。
筑基与否,是一个武者从古武到修仙者的分水岭,只有踏进了筑基,才算是一个修仙者。
在舒广秀筑基成功后的不久,她就成为了龙凤道的宗主。
谁也不知道舒广秀究竟为何会在荒废了十九年的时光后,进境又如此迅速?
但是舒广秀知道,她的进步缘于心死。
心如死灰,是一种失望到了极致,然后又从极致变得虚无。
就这样,舒广秀因为这个心境的缘故,修炼境界才一路高歌猛进,直至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