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理工大学家属小区,一栋栋修建于世纪初的半新老楼整齐林立。八月的末尾的正午,天气还残留着些许夏日的余威。
过了午饭时间,小区的主干道两旁,行道树撑起的绿荫下,摇着藩扇纳凉、下棋、打牌的老人逐渐多了起来。
南岭茗花模样生得好看,又是一副热心肠,深得大院儿里这些老人们的喜爱,再加上陆以北这位大院儿传奇——王关丽的儿子,跟她一起同行,老人们少不得一阵家长里短,嘘寒河暖。
小花,上次多谢你了,你在网上帮我买的灯,够亮还省电。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婆婆冲南岭尧花微笑道。谢什么呀张奶奶,都是我应该做的,下次你家的灯再坏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曜!“
“小花,你说的对,上次那伙儿卖保健品的真的是骗子,我那朋友老谢花了一万多块买的保健品,被他儿子拿去检测了,你猜怎么着?主要成分竟然是红薯面儿,老谢都气得中风了。
是吧?南岭尧花努了努嘴,和爷爷,你是不知道,用红兽面儿已经算有良心了,至少吃不死人对吧?哈哈!“
“小花,你啥时候跟小北办席啊?老头子我最近身体不好,你们可得抓紧呀,我还想活着吃你们的喜酒呢!“一位正在下棋的老头,抬起头问道。
“这南岭葵花双颊微红,一时语塞。
“你就知道在喇儿放狗臭屁!“另一位下棋的老头骂道,人家现在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学生的任务是学习,这时候结什么婚?-
小花。你别听老王头乱说,他活不到吗你跟小北的喜酒,那是他没福气!““将军!
“嗯?“说话的老头回头看向棋盘,愣了一下,不对呀,老王头,你是不是换我棋了?你的马腿刚刚明明被蹩死了,你怎么跳到这儿来的?“
少废话,我这是白龙马,鹰愁涧都能跨!“
“那…老头拿起帅棋。跨越半个棋盘吃掉了另一个老头的将棋,我这是天蓬元帅!”
看着两个老头吵吵嚷囔的,把象棋下出了一股决斗卡牌的感觉,输赢全靠口胡,陆以北和南岭茗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一起,逃跑似的朝着小区五栋的方向跑去。
这种时候再不溜就来不及了,照这种架势发展下去,两个老头待会儿准得找他俩当裁判。片刻后,五栋一单元,三楼的楼道内。
南岭蓖花抬头看了看通向上方的楼梯。冲陆以北挑了V眉毛,要我送你上去吗?“
“拜托…陆以北摇播头,小花女侠,我只是因为昨晚失眠,有点儿神经衰弱而已,还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你就放心好了。
“回去洗个热水谍,喝点儿牛奶,睡上一觉就好了。”
“行吧,那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南岭尧花拍了拍陆以北的肩膀,一边往外掏钥匙,一边继续道,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我就上去。
“嗯,反正你也有备用钥武。陆以北点点头道。说完,他便冲南岭尧花挥了挥手,向着楼上走去。
南岭瑟花掏出钥匙开了门,却迟迟没有进屋,而是站在楼道上,目送着陆以北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陆以北拖着掖惫的身躯上到五楼,掏出了钥匙开了门,冲着屋子里轻唤了一声,我回来了。
回家以后要说我回来了,这是王美丽女士早年定下的规矩,说是防止她x天带*叔叔回家搞事情,被陆以北撞见,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
虽然,那只是王美丽女士的垃圾话,十几年来,从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外人回家,但是,这个规矩却潜移默化的成了陆以北的习惯。
等待了片刻,屋子里没有传来别的声音,陆以北慢悠怒地换了拖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一进屋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倒在了床上。
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怪梦,搅得他精疲力尽,可是真的躺在了床上,他却又害怕了起来。他害怕他一闭上眼睛,那个古怪的梦境,就会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叮铃―—!
铃声响了一下,陆以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南岭莞花发来的信息。
南岭蓖花:“这个周末,高中毕业聚餐,我已经帮你回复老班了,到时候记得要来哦!“陆以北,.…
刚结束了高考,作为曾经的班长,这个毕业聚餐,按理说应该是他来组织的,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人这一生在求学的过程中,每经历一次毕业,就会有一些熟悉而亲近的人,在转身之后,从此再也不见。陆以北不是生性凉薄,只是受不了那种离别的场面。
在就要各奔东西之前,大家擎在一起,吃吃喝哂,再搞个道别的仪式,同学们轮番举起酒杯哽咽着说几句心里话,陆以北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像是在参加某个人的葬礼。
但是,现在聚餐已经有人代劳,帮他组织起来了,只怕是逃不掉了。陆以北:“好,一定去,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