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种玄而又玄,虚无绿缈的东西,能够适过某些手段,捕捉其轨迹,就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而想要扰动命运,嘟怕只是让轨迹产生一丁点儿的改变。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据黑牡丹所知的几种方法,无一例外都盂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其中的某一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没有改变结局,只是加快或是延缓了结局的发生。
所以在发现陆以北上百根姻缘红线缠身的时候,她才会忍不住感叹,想出这种方式的家伙是个鬼才。一根姻缘红线就相当于抓住了陆以北的命运轨迹,进行了一次拉扯。
虽然仅一次两次的拉扯,带来的扰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连续上百次的生拉硬拽,就是再坚因的命运轨迹也会发生改变。不过,这种没有明确目标的改变,会出现什么不一样的结果,让目标会被卷入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件当中,就完全说不好了
除非,日标原本命运的结局已经糟糕透顶,不能再糟了,否则这种摇奖式的改变,并不划算。
看来,那位想出这种办法的鬼才是觉得,原本的结局对灾祸而言,是晤糕透顶的结局吧?如果当初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我改变命运轨迹,我现在又会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呢?黑牡丹突然有些关慕陆以北了。
可是这样的话
她很有可能就不会成为毁灭世界的因素,那她就没有办法让这里出现改变。
也没有办法让她帮忙打破世界的恶意。重获自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黑牡丹想着,皱了皱眉头。
思索之间,她调动了灵能,催动无数伪姻缘红线,缠绕住了陆以北的身躯,想要再次进行窥探,获取更多的信息。然后
在姻缘联系建立,窥探到陆以北信息的瞬间,黑牡丹突然就不那么羡暮陆以北了。她的那些姻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
虽然有姻缘红线存在,并不一定意味着会相遇相知,但是一旦相遇,陆以北肯定会遇上一些麻烦的事情。短暂的沉默思索之后,黑牡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更加合情合理。
原本在她看来,通过这种方式改变命运的轨迹,从某种角度来看,相当于将可能发生在陆以北的厄运平分给了上百个目标,有些自私和过分。
但如果那些目标自己也有很多麻烦缠身的话,那就相当于将陆以北厄运分成上百份之后,再与那些目标的厄运进行置换。如此一来,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扰动,降低厄运发生的可能性,勉强算是公平。
更何况,如果每一段姻绿都是孽缘的话,对命运的扰动也会比关满的姻绿来得更大一点。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缺点的。
大致想明白了那位鬼才的手法之后,黑牡丹看向床上仍旧处于昏睡状态的陆以北,眸子里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这种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跟陆以北建立姻焱联系的人,还有选择的余地,在没有与陆以北相遇的情况下,还有可能遇见别的真命天子/女。
但是陆以北已经被烟缘红线裹得眼个毛线团似的,除了从这上百段莩缘里面选择,恐怕很难再跟别的人或怪谈有姻缘了。“嚋!包办婚姻害死人呐!“黑牡丹啐了一声,注视着又一次被烧成灰烬的粉红丝线,再次催动了新的丝线向着陆以北缠绕了过去。
陆以北身上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激起了她强烈的求知欲,让她欲罢不能。然而
就在这时,陆以北的眼睑轻额了一下子,幽践转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一簇黑发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化作一缕缕粉红色丝线缠绕在了自己身上。她愣了一下,眼神惊恐地看向一旁身材妖娆,媚眼如丝的女子。
姐姐你哪位啕?这是哈地方啊?你想干啥啕?“
“呃黑牡丹笑了笑,掩饰住心中的尴尬,如实回应道,我叫黑牡丹,是兰若客栈风俗店的老板…
黑牡丹的话还没说完,陆以北蹄孔微微一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蠕动着身体像是一只虫子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别过来,我。我不是那种人!“
黑牡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没有恶意她的话说到一半,再一次被陆以北的惊呼给打断了。
眼见着缠绕身上的粉红丝线突然胯起了火光,陆以北愕然惊呼查,卧德!这是啥玩法啊!?”
大妞姐,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是第一次,造不住这么刺激的玩法,实在不行,你温柔点儿也成啊!”
黑牡丹沉默了好一阵,才平复了情绪,平静地看向看起来灵动得跟个猴子似的陆以北.
*你放心,我们风俗店,从来不会强迫客人做任何事情的,我原本只是想帮你疗伤来着,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黑牡丹说的是实话。
兰若客栈风俗店,从未强迫过任何一位客人,梦想成真之旅每一位在这里下车的客人都是自愿的。下车之后,他们的每一次选择也没有受到过风俗店内任何人或怪
谈的影响。
只不过,欲望的膨胀是没有极限的,再刺激的玩法,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乏味,于是客人们便会追求更加刺激的东西
而不管多么刺激,只要筹码给够,兰若客柱风俗店都能满足。
至于客人们的身体和精神能不能承受得住,筹码从何而来,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疗伤?那你早说呀!一觉醒来,发现被丢在捆绑play,还带冒火的,怎么想都会觉得情况不妙吧?“陆以北埋怨道。在这种鬼地方,一个不小心,怕是要人在兰若嫖到失联哟!
黑牡丹。…
我倒是想说来着,到底是谁在那边一惊一乍的,总是打断别人说话来着?这样的家伙,到底要怎么成为毁灭世界的因素利?
还是说,这就是命运轨迹被改变之后的结果?
黑牡丹单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陆以北,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样认真仔细,陆以北看得有些发毛。从最初惊慌失措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想起代练妹的提醒,陆以北一阵后怕。
虽然她对旧日毁灭者有多强,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但是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能够引发末日的怪谈,就算是失败了,恐怕也不好对付。
事实上,早在得知有这样一类可怕的怪谈存在时,陆以北就已经打定了注意,能不跟它们接触,就不跟它们接触。如果非得接舶,在对方没有明显恶意的情况下,虽好是能搞好关系。
现在的情况明显属于后者。
于是,在黑牡丹的注视下,冷静下来的陆以北站起了身来,冲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实在抱软,刚才误会你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总之先遒个款再说其他。
如果实在要动手的话,先放低姿态,然后突然暴起,也可以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陆以北想。
呃,这…
陆以北的画风转变得太快,黑牡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听见陆以北溢,呐个,道款的时候不需要露出胸.部吧?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
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黑牡丹不解。我们虽然是风俗店,但也是正经的风俗店啊!
那就好,那就好。陆以北连声说着,掏出了半包辣条,递到了黑牡丹的面前,大姐姐,吃根辣条,消消气,交个朋友吧?-
“呃,好,谢谢
如此可爱的少女,热情地接近讨好,无论是谁都难以拒绝。况且,黑牡丹本来也没恕伤害陆以北。
她接过辣条,刚刚送入两片红唇之间,眼见着陆以北又想从外套里掏什么东西出来,她急忙制止道,行了行了,你没必要这释。
陆以北身上那点儿东西,别素珍大都见识过了,黑牡丹自然也知道有些什么,除了辣条,就只剩下祸水、炼金脏弹、还有不值钱的符咒了。
而无论是祸水还是炼金脏弹,她都不太想
“其实,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毕竞像是刚才那种情况,会被吓到也不奇怪。黑牡丹道,是我好奇心有些重了。
在黑牡丹看来,就算陆以北因为命运轨迹的改变,有可能不会成为毁灭世界的因素,无妨帮助她摆脱世界的恶意,但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强大的怪谈,与之结交并不吃亏。
更何况,她还有些忌惮帮助陆以北改变命运轨迹的那位鬼才,能够想出那种方法的人,应该实力不俗。
等到跟灾祸关系再深入一些,如果可以跟那位鬼才见上一面的话,或许能请他出手,想出别的办法解决世界的恶意。黑牡丹却。
见黑牡丹吉行举止不似作伪,陆以北眼球子滴碧溜地转了一图。似乎,并不是每一个旧日毁灭者都是带恶人?
腹诗间,她得寸进尺地追问了一句,那,你看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如果方便的话,你有没有可能,告诉我你刚才那是在干嘛?“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缠绕的动作。
黑牡丹略一沉吟道。给你检查伤势的时候,顺便帮你算了算姻绿。”
你说这个我就来劲了陆以北限前一亮,急忙道,是吗?那我的烟缘怎么样?以后的老婆是不是盘砚条顺?“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不然会对你的姻缘造成影响的。黑牡丹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能告诉你,注意
身体。
“对了,听说你还要去娱乐城移边?我晚点会叫人帮你买车票的,最近的一趋列车,大概五个小时之后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说完,黑牡丹便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陆以北。???”
注意身体是什么鬼哟!
如的意思是我以后的老婆是个肤白貌美水蛇腰的小妖精?还是我老婆有什么让我难以承受的特殊癖好?
陆以北正暗戳戳地猜测着她的未来婚姻状
况,这时黑牡丹突然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对了,刚才还有一句话忘了说了.
“除了注意身体之外,我还想提醛你,好自为之,嗯,就这样。”说话间,黑牡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怜悯之色。
陆以北…”
怎么又是注意身体,又是好自为之的?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在说姻缘,而像是在说孽缘呢?
注,我将来要是得了恐婚症,八成就是被你吓出来的。陆以北想。———-
黑牡丹离开侧寝关上大门之后,便直奔办公区的方向行去。
来到那一张偌大的紫檀书桌前,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桌上古色古香做工精致的砚台、笔海、读纸等器具便自己动了起来,转眼见便研好了墨,洗净了笔。
随着黑牡丹在书桌前坐下,一张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宣纸悄无声息地在桌上铺了开来。始拿起一支兔毫毛笔,漫了墨汁,在纸上写下:【xxx先生敬
孟牡丹刚刚在纸上写下了某个存在的名字,很快那几个字的圣迹便晕染了开来,化作了连成一片的扭曲墨点。然而,她对这种情况并不在意,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一样,继续提笔往下写到;
【许久不见,久疏问候,还望海涵。
妾身于今日见到了灾祸,借助伪姻缘红线窥探之下,的确不凡。然,灾祸的命运轨迹已被不知名奇人p改,无法助我脱困。
妾身知晓先生大才,不久之后见到灾祸,若有新的发现,还望先生告知一二a.
此致。】
写完书信,待到墨迹晾干,黑牡丹将其折叠起来,装进了一个黑底烫金的信封当中,然后起身走到露台之上,轻唤了一声”绣球!便见一只雪白的葵花鹦鹉从远处飞来,落在了国栏上。
黑牡丹轻抚了一下绣球的羽冠,柔声道,听了妙音姑娘的由子,心情好写了吗?“绣球在黑牡丹的掌心蹭了酷,然后点了点头。
好多了主人,和灾祸一起来的那位姑娘也恢复了,我已经给她安排了住处,暂时住下了。”那就好。黑牡丹微笑颔百。
“不过,她似乎挺害怕咱们的,进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看样子咱们最近在外面的风评似乎又不太好了。绣球补充道。
这可以理解,毕竟从咱们这儿离开的客人….黑牡丹说到一半,便笑而不语的沉默了下去。
“我懂,虽然他们是自己把自己玩坏了,但是出去以后,别人可不会那么认为,我说得没错吧主人?“
“就你机灵!“黑牡丹冲着绣球努了努鼻子,行了,你既然好了,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越了,把这封信送去给娱乐城的那位。””
绣球歪了歪脑袋,也不多问,往前挪了挪身子,用嘴衔起信封,便振翅而起,向着兰若客栈风俗店之外,被黑暗笼罩的天地飞去。
看着绣球飞远,黑社丹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握紧的粉拳。
梦想成真之旅沿途的三位旧日毁灭者,实际上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毁灭世界的因素,只是恰巧聚集在了一起,并组成了松散的联盟,甚至于各自偏居于止的想法也有所差别。
就像是玉宫仙,它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摆脱世界的恶意,反倒是觉得,凭借着那一手诡异的制毒手段,能够成为统摄一方的土皇帝是一件相当满足的事情。
所以玉宫仙才会对有可能带来改变的陆以北抱有严重的敌意,甚至不惜借助规则的灰色地带,将她置于死地。
黑牡丹自己则一真在为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通过兰若客栈风俗店维持自身存在的同时,-真在想办法摆脱世界的意
意,重获自由。
而作为三名旧日毁灭者之中,最古老一位,梦想成真娱乐域的大老板,黑牡丹也有有些猜不透袖的想法。
她只知道袖一直在寻求摆脱世界恶意的方法,但却从未见他有过什么实际的行动,就像元在等待着能够帮他破解的机会自
己找上门儿一般。
“也不知道灾祸是不是抛等待的那个机会?“黑牡丹喃喃道,“如果是的话,灾祸现在的命运轨迹已经改变,他又该怎么办呢
她写这封信无意加害陆以北,就算她不写信通知娱乐城的大老板,在陆以北踏足娱乐城范圈的瞬间,他也能立刻察觉。
她写这封信,只是想留存一份希望,希冀着那位大老板万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通过陆以北摆脱世界的思意,在事成之后能
够与她共享。
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久到她逐渐变得真的像是一位风俗店的老板娘,都快忘了,当初是如何成为了那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怪谈。
只记得从前的客人们,还是纶巾长衫,策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