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某眼科会诊室内。
“姓名?”
“杜思仙。”“多大?”“34….”
正埋头写着病例的医生闻言愣了愣,抬起头来,眼神古怪的看向对面的少女,这种说话的风格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问的是你的年龄!“
“呃,不好意思,十,十八岁。”杜思仙尴尬道。
医生微不可查地翻了一下白眼,问道,“你先自己说说情况吧?“
杜思仙点了点头,“其实,我就是觉得我的眼睛有问题,总是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那你眼睛疼吗?““疼倒是不疼””
“有瘙痒、畏光、流泪之类的症状吗?“
医生一边仔细的询问着,一边翻看着杜思仙带来的病例,在看到没有过往病史的时候,轻蹙了一下眉头。
“我看你以前没有过眼部疾病史啊!做过检查了吗?”
“已经检查过了,这是化验单和诊断报告。”杜思仙取出了化验单和诊断书,双手递给了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过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之后,皱起了眉头。
从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上来看,她的眼睛完全没有病变的迹象。
“奇怪,报告上显示一切正常啊!要不你具体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非说不可吗?“杜思仙说话时眼神游弋,狠狠咽了咽,有些紧张。
医生露出温和的微笑,安抚道,“小姑娘,你不要怕,我没别的意思,这是看诊的基本流程,就是了解了解你的病情。”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讲的!“杜思仙正色道。
“说是奇怪的东西,其实就是有时候一晃神,眼前就会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影子。”
医生听杜思仙说到此处,刚端起茶杯的手猛地颤抖一下,脑海中逐渐浮现起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段不好的回忆。
“对了,有时候也会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等一下!“医生听到一半,面色一沉,忍不住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那些影子,大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白天的时候比较少,晚上的时候比较多,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杜思仙,“…”奇怪,这医生怎么抢人台词呐?
“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一位占卜家?”我t还愚者嘲!医生腹诽了一句,双手环在胸前,似调侃一般反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想说,你在学校看见了一个会分头行动的学姐。”
“又在十字路口看见了一个骑狗的魔法少女,刚才进来之前,还在候诊大厅,看见了一个浑身被检查出了肺癌,身上长着,喷着浓烟的巨大黑瘤的怪人。”
“对了对了,你再看看,我桌子下面有没有浑身苍白的小男孩儿呢?”
同样的套路,我才不会上当两次!医生想着,嘴角浮现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杜思仙,“…”医生说的那些东西,除了桌子下的苍白小男孩儿,她全都没见过。
这医生是不是精神有点儿问题啊?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吗?
杜思仙狐疑的想着,视线下意识地朝着桌子下面飘去,然后她便看见了那个浑身苍白,双眼漆黑的小男孩儿,朝着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啊一―!“她尖叫了一声,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桌子下面,支支吾吾道,“医,医生,你的桌子下面,真的有,有…”
“真的有一个小男孩儿是吧?“医生翻了翻白眼,低下头去在桌子下面来回钻了两下,“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看着医生的脑袋在那苍白小男孩儿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杜思仙心里一阵发毛。
她觉得她或许应该走了,医院里的医生恐怕帮不了自己。
就在杜思仙准备离开的时候,医生坐直了身子,指了指看向了她胸前的相机。
“小姑娘,我怀疑你跟某个人是一伙儿,你们该不会是什么专门拍恶搞短视频的网红团队吧?还搞连续剧是吧?来来,让我看看你把我拍得帅不帅?”
“我跟你讲,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这些熊孩子乱搞的地方!能不能有点儿公德心?“
“你回去告诉陆以北那个神经病,别以为换个人来,我就又会被吓到,你们再这样搞,我就要报警了!“
除了这位医生遇到的陆以北之外,其他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过那种拍摄恶搞视频的网红团队了,他们那种干扰医院正常秩序的所作所为,让整个医院的人深恶痛绝。
闻言,杜思仙歪了歪脑袋,打断道,”等等,医生,你说的那个陆以北,他跟我有相同的症状?“
“你们俩的症状可不是一模―样吗?都不会换个套路的,是不是傻?”….”
杜思仙沉默了一阵,决定不跟医生争辩她是否真的看见了奇怪的影子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医生,那你方便告诉我,那个叫陆以北的人家住哪里吗?“
“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有违医院规定,但是,我真的迫切的需要找到他。”那个跟我拥有相同症状的人,或许是跟高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找到他应该就能解决我现在的困境!就算不能解决困境,应该也能够给予我一定的帮助。杜思仙想。
“装,继续装,我发现你们这些人,比麻袋还能在装!”
“好我就配合你演完!反正那小子到处乱搞,早就被各大医院拉近黑名单了,就算我不告诉你,你去别的地方也有可能问到。”医生愤愤道。
杜思仙,“”….”那个叫陆以北的人,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被各大医院通缉啊?
医生取来一个笔记本,埋头在纸张上书写了一阵,“刺啦!”一声将那一页撕了下来,朝着杜思仙递了过去。
杜思仙迟疑的从医生手中接过了纸张,低头看了一眼,喃喃自语,“牡丹街吗?那就去牡丹街找找看好了。”
杜思仙想着,对医生道了一声谢,转身向外走去。
这一刻,她还没有意识到,人在做坏事儿的时候,是不可能留下完全真实的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