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跛子兴冲冲地回到家,连湿漉漉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急不可耐地从怀里掏出那只被绳索给捆得结结实实的“神瓢”。当焦跛子解开绳索时,他傻眼了,摆在眼前的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绳索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焦跛子也就纳闷了,他明明是亲手将“神瓢”绑了个严严实实的,怎么就可能空空如也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此瓢乃玄幻之物,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意念便有物,无意念便无物,有物无物便在一念这间,此念为善念、仁念、切勿是杂念、歪念、邪念,一切向善之念便有此物,拥有此物便可从“喜客泉”中舀出善念之水。
焦焦跛子望着眼前的一堆绳索,又气、又恼、又恨,此时他方才觉得浑身冰凉,感觉身体一直在打颤。焦跛子觉得自己这一夜又白忙活了,什么也别想了,赶紧睡觉吧。他洗也没洗,只是把湿了的衣服脱了扔了,就钻进了被窝睡觉了。
虽然是中秋时节,天气还没有到滴水成冰的时候,可此时的焦跛子已经冻得上下牙齿在不停地打颤,都能听到“哒、哒、哒”磕磕碰碰的声音,他在被窝里已经缩成一团。
常德才像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了,按照惯例,他起床后先将前后的院子打扫干净,然后再到成家大院各处巡察一遍。可当他走到“喜客泉”边的时候,发现放置木瓢的地方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迹,其印迹像是脚印,却又不像,但仔细看却又有点你,虽然昨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但其印迹却仍然依稀可辨。
结合此前紫院的老爷书房的门前的迹象判断,此院中至少两次有人光顾过。可门窗都是好好的,院内东西也没少什么,可他们是谁?来此院中找什么呢?
常德才毕竟是寻常之人,看不出此院中的端倪,但他这两段时间以来,院子里的变化已经引起他的警惕与不安,尤其是巴婆留下的两张方子。这可能是个宝贝,对于成家来说肯定要比金银财宝还要贵重,得交给稗草,还有莲莘还活在世上的消息得赶紧告诉稗草,找机会去夙愿岭寻找莲莘,让她们母女团聚。
方子,莲莘,是巴婆留下的,这两样对于成家来说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常德才眯起眼睛望着七星岩下的成家山路,心想,稗草桂芝她们俩也应该回来了吧。
是的,稗草和桂芝在二十名官兵的护送下快马加鞭地朝七星岩方向急驰。
金牛岭离茅山七星岩约有八十里地,但这山路崎岖不好走,尤其是要穿越一片叫金牛塘原始森林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据说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曾经出现一对金牛,一大一小,看上去像似一对母子,经常在这片森林里吃草,吃饱了就在这附近的池塘里嬉戏打闹,每到晚上,这对金牛都会闪闪发光,把个黑黝黝的森林照得金晃晃的。
有一天,森林突然出现十来个打扮非常奇特的人,他们个个穿着红衣服、戴着红帽子、穿着红鞋子,围着红围巾,总之全是红的,连头发都是红色的。他们见到这对母子金牛以后,围着池塘不停地唱歌、跳舞,边跳边吼,边跳嘴巴里还不断地喷出红色的火焰。
在池塘里嬉戏的这对母子牛,实在受不了这帮人的疯狂鼓噪,受到惊吓的这对母子金牛在池塘里烦躁不安,尤其是那只小金牛,被这群疯狂的人搞得异常狂躁,它迅速地冲上岸后四处狂奔。
这群红衣人见小金牛上了岸就纷纷扑向小金牛,用随身携带的短刀利剑将小金牛击倒砍伤,小金牛终于在这帮野蛮人的攻击下倒下了。看到自己了孩子被击倒了,那头母牛从池塘里一跃而起,四只金蹄金光闪闪,尤其是那条闪着金光的牛尾巴左右摆动,整个森林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卷起的巨石纷纷砸向那群野蛮的红衣人。那一对闪着金光的牛角像两把利箭,一挑一个,没多大一会功夫,那群红衣人全部被牛角挑伤。吓得这帮红衣人四处逃散。母牛走到小金牛旁边蹲下身子,只见那只受伤的小金牛吃力地爬上妈妈那宽厚的脊背上,母牛站起身来,抖动一下身子,仰起脖子朝天叫了两声,腾起四只金蹄驾起一朵祥云走了。
自从这对金牛走了之后,这片森林就没有了往日的安宁,妖孽横生、乌烟瘴气,还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但凡从这里经过的商队多少都会出现状况,不是财被劫,就是人被虏,还有人或马莫明其妙失踪的事。
“报狄营官,还有三里地就到金牛塘了,据说这里比较凶险,我们是不是休整通过,还是快速通过,以防不测!”负责打前站的一名先锋士兵报告说。
护送稗草二十名官兵领队是狄冬林帐前副营官。狄冬林是左锋左将军的得力干将,这次派他护送成稗草回七星岩,看来左锋一方面是出于对稗草的感谢,另一方面是出于张开清的防范,据他对张开清的了解,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肯定会伺机报复。为了确保将稗草安全护送到家,故派了二十名精兵强将,并由得力干将狄冬林亲自护送。
左锋担心的没错,张开清那天带领王福中和麻老八连夜逃走之后,他们没跑多远,而是就在离金牛岭不远处的老虎洞内安扎下来。
而就在老虎洞的旁边有一座清云观,张开清知道观里只有一名老道士,这名老道士是跟当初赶自己下山的玄一道人是师兄弟。这么多年了,想起当年被赶出白云观时的那个惨状张开清就无比憎恨那个道人玄一。
现今又落到逃难的地步。
这曾经将张开清清除出观的玄一道人,为人正派,据说近些日子这玄一道人就在附近一带布道。他不敢轻易直接进驻青云观,甚怕一不小心碰到玄一道人,那张开清就死定了。因为玄一道人有真本事,他害怕玄一道人真的废了他。于是张开清暂时选择在老虑洞内避一避,等摸清情况后再去清云观也不迟。
“诶,我说兄弟啊,从现在开始,我们仨就是共患难的好兄弟了,我们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就是那成稗草给逼的,这样我们的仇人就是那丫头成稗草,据说她家居住在茅山七星岩成庄村?至于那个左锋嘛,等他从平江回来后,我们再作打算,当然,我们也不会一直等在这破山洞里,旁边那座清云观就非常适合我们!”张开清对王福中和麻老八说道。
“老八,你明天去那观里打探打探,看看是什么个情况,不行,明天晚些时候我们就直接搬进去住了!这洞里简直不是人住的!”张开清一边啃着面饼一边对麻老八说。
“好嘞,张术士,我们听您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跟着您了,你带着我们吃肉喝酒,呵呵!”麻老八说完大块朵颐地一边啃着面饼一边撕咬着鸡腿说道。
“诶,我都说了,不要叫我术士了,我们都是兄弟,我比你们俩大,你们从今往后就叫我大哥,跟着我张开清混,保管你们有酒喝、有肉吃。等我把眼前的事办完了,就去找兵部侍郎上官大人,保不准还能弄个一官半职呢,哈哈哈!”此时的张开清还真的忘记了自己目前还在逃难,就做起了升官发财的美梦来了。
王福中要比麻老八冷静许多,他专注地啃着面饼,一言不发。
“诶,我说福中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跟我逃出来有点后悔了?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急,你可以马上走,去到山下的大营里向左锋报告我就在这老虎洞内,这样你可以立功了!”张开清见王福中一直在闷闷不乐,好像有一头的心思,于是就用过激的语言刺他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天呐,我王福中一直追随您张术士,不,现在应该叫您大哥,对大哥您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要背你而去的意愿,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王福中听张开清这么地看待自己,吓得他赶紧跪地表忠心,他知道张开清这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现在既然上了这条道,恐怕再也难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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