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才说杨怀中心术不正,其理由就是因为杨怀中刚才没有经他同意擅闯紫院,导致常德才对他的不满。
“哦,德才叔,是不是杨郎官刚才惹你不高兴了,还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的,我们去去就回的吗?怎么又不同意我去了呢?”稗草纳闷地、却用谦卑的语气对常德才说。
“老爷临走之前,反复交待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擅自进入紫院,更不能随意闯入,可他刚才趁我不注意时,擅自进入紫院,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说不定他已经进了院子、上了台阶了。”常德才说完白了一眼杨怀中。
“哦,就这事啊,也许杨郎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罢了,不能随便说人家心术不正呢!好了,好了,我看这事就过去了,我们准备一下随杨郎官去军营吧!”稗草边说边朝杨郎官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赶紧给德才叔陪个不是,这事就算完了。
稗草听完德才的话后,心想,爹爹在家的时候,并没有说紫院有如此神秘啊,而且当初自己进出自由,也没有像德才说的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进入呢。唉!不想那么多了,也许爹爹有特别交待呢,不管怎么说,爹爹交办的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就不必过多关心了,再说,父亲闭关修练前我也不在家。
杨怀中自打稗草回来之后,似乎他又闻到了院子里的香味,这味道跟刚才一样又回来了,心想,这个院子,以及院子里的人真的好生奇怪啊,院子造型奇特不说,还非常奇怪、非常神秘,尤其是刚才那个紫院,老爷书房门前的那层黄色的烟雾到底是什么,而且德才看的那么重,防守的那么严。
“对不起了,德才叔,刚才我没有经你同意就擅自进入你家紫院,是我不对,我错了,请你原谅!”杨怀中说完朝德才略弯了一个身子,算是道了一个谦!
“不过,我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你有什么疑问?不妨请讲!”稗草说。
“就是我感觉你家的院子里始终的一股奇特的香味,而且这香味随着成小姐的行踪飘忽不定。”成怀中说完连忙双手作揖,深知自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稗草一听,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刚才宝玲姐姐也有这样的疑问,我身上怎么可能有异香呢,也许就是长期与中药打交道,身上沾染的中药味吧,再说,家里面到处是是摆放的中药,就连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开的花也是药,而且其香久远。
“哦、哦,这很好理解啊,你闻到的不是什么异香,就是药味,在我们眼里其实就是药香,而在你们眼里就是异香了,呵呵!”稗草从容而答。
“姐姐,时间不早了,要去的话,我们还是趁早赶路吧!”桂芝别看他年龄不大,心情很急。做事讲话都是火急火燎、快人快语,从不拖泥带水。
“你啊,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是来请我们家小姐的,就应该把正事放在第一,不要问一些与正事无关的事,你看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事,婆婆妈妈的,一会这一会那的!”桂芝没好气地对杨怀中说。
“对、对、对,桂芝姑娘说的对,我们早点走吧,去军营的路并不是很好走,穿森林、越小溪、翻山坡,说不定还要遇到其他什么情况,我们早点走吧!”杨怀中此时倒也着起急来。
算算时间,杨怀中已经离开军营三天多时间了,正在金牛岭安营扎寨的征讨大军先头部队先锋将军左锋甚是焦急,眼看着麾下的军官以及兵士一个个病倒,就是没有病倒也显得无精打彩,萎靡不振,士气低落。
这天下午,左将军下令再次升帐,一日之内两次升帐,军中病情不可谓不急。左锋的中军大帐中,文东武西两旁排列。左将军在中军帐中间位置坐下,刚一落坐他就急切地询问帐前术士张开清:“张先生,你看杨怀中已出去多日至今也不没有消息,眼看众将士纷纷病倒,我们不能干等,总得要想办法救治,否则,照此下去别说去攻打张士城部,恐怕部队还没开到湖洲,我们就已经溃不成军了,届时我们怎么能向常将军交待,真的走到那一步,轻者你我都会受到责罚,重者会有性命之忧啊。”左锋满脸焦虑地说。
术士张开清自称饱读兵书,熟知药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占卜卦象知吉凶,夜观天象识天气,还能作法祛灾难,断草制药治百病。自军中兵士出现头痛眩晕,发热,腹泻等病症之后,张术士日夜作法也不管用,发动兵士采草药熬制汤药效果也不明显,病倒的兵士日益增多。
面对如此局面左锋将军又一次升帐召集各路将校军官议事,可这帮将校军官打仗可以,治病救人还真不行,一时中军帐下鸦雀无声,总不能就这样冷场吧,想到这,术士张开清亮起嗓子说,“启禀将军,据本人卦象,金牛岭乃不祥之地,其山林之中瘴气强盛,加之我军中大都是北方兵士恐有水土不服之嫌,导致头脑眩晕和发热腹泻之症。目前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快速逃离此地,继续往东行军五十余公里,到达天目山再作休整!”
“再行军五十公里?这么多兵士路都走不了,哪还有力气行军赶路?恐怕还没有到达天目山我将损兵一半,还拿什么与张士城交战?此法不妥,重新想办法,限你两日内设法解决,否则,提着脑袋来见我!退下!”左锋听完张开清的建议,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并给张开清下了死命令。
“报,左将军,行医郎官杨怀中求见!”正在左锋发怒之时,帐下传令兵快速地前来报告说杨怀中回来了。
“快、快、快请进!”左锋喜出望外地立马命令道。
“且慢!他是一个人回,还是?”刚刚传完“请进”的命令,左锋突然想起他杨怀中已经离开军营三日有余,如果没有请到成郎中那我还见他干吗,干脆交由军刑处法办得了。
本来喜出望外的左锋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不,是三个人?成郎官后面跟着两位姑娘!”传令兵刚想站起来,复又跪下禀报。
“两位姑娘?”
中军帐中正在议事的将校军官们,听传令兵说行医郎官杨怀中出去三日带回来了两位姑娘,这不是在开玩笑嘛?于是个个面面相觑,不乏有人掩面窃笑。
这掩面窃笑的不是别人正是术士张开清。
张开清向来与杨怀中不和,不和的原因当然是他们是同行,张开清自以为自己本事了得,不仅懂军事,而且还懂巫医术,更主要的是在之前他的占卜术确实在实战中发挥过作用,使用巫术出手救治过患病的兵士。加之左将军的信任与得宠,于是乎他根本就不把一心钻研医术、极力推广草药的杨怀中放在眼里。这次军中出现这病症,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拿出什么好办法,左将军只得派杨怀中去茅山请成郎中出山。
“回禀将军,是的,杨怀中确实是带回了两位姑娘!”传令兵回禀道。
左锋听说杨怀中离开军营三天多时间该请的成郎中没有请到,竟然带回来两位姑娘,这杨怀中怎么搞的,他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去打仗的,让他去找成郎中是来给我们的兵士看病的,这一点他难道不懂?难道这两位姑娘有特别之处?
“报左将军,在下有话要说,军中行医郎官杨怀中擅自带两姑娘进入营区这是有违律法的,朱皇帝在打天下的时候,曾经下过一道死命令,规定女人不得入营,不得议军,违者一律处斩,如今杨郎官擅自带姑娘入营按律当斩,请将军三思!”正当左锋左右为难之际,没想到张开清竟然告了杨怀中一状。
其实,自从杨怀中被派往茅山寻找成郎中之时,张开清就开始妒忌他了,他想,无论怎么样,这次杨怀中都会立功受奖,除非他寻找不到成郎中,或者他请不动成郎中。如果杨怀中得宠,那么他张开清就会失宠,因他知道,这次征讨张士城朱皇帝是志在必得,一旦扫除张士城这一障碍,那统一天下大局就定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一关键时刻失去地位。一定要设法将杨怀中排除在中军帐之外。
正在张开清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挡住或者下决心铲除杨怀中之时,没想到杨怀中自己却把机会送到了张开清的手中,这次真不知道杨怀中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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