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暴露了。
晏紫枝偏头看了一眼那柄灰暗的小剑。
在无妄之境里,它还是一副晶莹剔透的样子。
这会儿随着他主人的重伤,已经灰扑扑雾蒙蒙的。
这种灵识标记会跟随主人的修为状态,身体状况,而改变自己的颜色。
算是双修之后的一种福利,中间可以随时让道侣知道对方的状况。
晏紫枝对此,美其名曰:可以即时知道对方死活,然后麻利地更换道侣。
都暗淡成这副鬼样子了,难为林寂染还能一眼认出来,真不愧是垂涎师尊的人。
原本晏紫枝还准备再说点什么,让林寂染不要冲动。
但这柄灵识标记深深的刺痛了男主的心。
眼前人,他竟然,敢侮辱师尊。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师尊啊!
纪云枝该死。
他要让这个人死的异常痛苦。
此刻充满求生欲的晏紫枝:“等等。”
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
男主已经被恨意给淹没。
他在这太微派之中本来就被压抑了许久。
无妄之境中对同门弟子下杀手,便是洪水猛兽的开端。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久违的杀戮欲望,像一头野兽一样才推开牢笼门。
你现在让他关回去,绝无可能。
林寂染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一片迷//情之药中。
他想要得到释放,他想要将这些年的郁郁不得志全都发//泄出来。
他想要将眼前人捏碎折/磨。
眼前是黑化男主的虎视眈眈。
背后的那朵富贵花也紧紧扣着他的腰//肢。
修长的指甲恨不得嵌//入他的肉里,将他镶/嵌。
“这是三界最可怕的烈蛊虫,今夜若没有我,你将会枯竭而亡。”
林寂染对着眼前那片莹/白,就要狠狠地啃/下。
吞食,撕咬。
将那柄水剑标记从他的肩头硬生生的撕扯掉。
哪怕血肉淋漓。
他的师尊,只有他可以染指。
林寂染将手心中一条蛊虫捏碎。
这是三界之中最烈的子母蛊虫。
光是远远闻着它的味道,就会让人陷入发疯的情绪之中。
无法自拔。
原本只需要让子蛊进入晏紫枝之的身体,而他手中控制着母蛊,还可以将蛊虫召唤出来。
但是此刻,他想要报复晏紫枝。
看到那柄水剑之后,他几近于疯狂地掐碎了母蛊。
这样那条子蛊就会永远留在纪云枝的体内。
子蛊一旦进入对方的身体,将会每个月都发作一次,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除。
他要彻底毁掉纪云枝。
当中了这药蛊的人与第一次发作之人双/修以后。
将会再也离不开此人。
之后的每月一次发作,若是他不愿意给纪云枝,那么那么纪云枝就得像一条狗一样,苦苦哀求他。
跪在他面前毫无尊严的。
到最后,他会带着这张倾倒众生的脸枯竭而亡。
离不开他,并为他所用,这是林寂染的目的。
晏紫枝没有推开他,反而就这么坦坦荡荡的站在那。
他很明白,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挣扎的越激烈,对方也会反扑的越激烈。
人无法战胜自己内心之处最真挚的渴望。
也是最原始的渴望。
只不过他的眼角通红,嘴里时不时流露出一两声叹息。
那种热气在他的体内疯狂的翻涌。
完全控制不住。
不能调用流光伞,但晏紫枝只可以让自己努力保持一份清醒。
他将流光伞反手扎入自己的腰肌。
同时也穿过背后揽着他腰那人的手掌。
让对方也清醒清醒。
冰凉而尖锐的伞尖戳入血肉里,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痛感。
原来。
当时刺入临渊身体里,他是这样的感觉。
一丝清明回到身体,他压抑住嘴里,差一点儿流露出来的细碎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明天天亮之后,你会发现咱俩可能是亲兄弟?”
林寂染:“……”
小黄鹂:【……】
“同父异母的那种。”
晏紫枝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
沉默,是今晚彻底黑化的大师兄。
不过林寂染的疯批性格就注定了,他会将疯狂进行到底。
“呵,就算真的是,那也是你招惹我的。”
林寂染此时已经如同一头困兽,只需要轻轻一点,满身的火焰就会爆燃开来。
谁也无法浇灭。
“我已经欺师灭祖,弑杀同门,再多你一个,又能如何?”
阴冷无比却充满霸道的话语落在晏紫枝的耳边。
重重叠叠的影子压下来。
晏紫枝动弹不得。
全身都被药物给控制住。
只觉得眼前铺天盖地的都是恍惚的样子。
“完儿蛋了,本尊的清白。”
若不是在此情此景下,若不是他很快就要被眼前人给这么这么那么那么,他真是恨不得给这个话本的作者鼓一下掌。
男主这人设塑造的真是太好了呀。
果然是一本全员恶人的小说,就这种男主也能活吗?
林寂染不想再跟他废话。
他要撕碎眼前这个人,他要将他得不到师尊的所有痛苦都强行安置在他的身上。
在今晚,他想堕入深渊。
月色高悬,菊//花牢笼中,人影重重。
小黄鹂躲在储物戒指里,忍不住探出半颗脑袋,想要观摩一下这宛如脱缰的野马的剧情。
【太太太刺激了。】
【虽然有点违背道德,但是真的好想看啊。】
【本统只是一只弱弱的小鸟,除了会剧透以外,什么都不会。】
【一定是不能阻止这种剧情发展的。】
给自己找好理由之后,小黄鹂开始全神贯注的观摩。
眼见着就要进展到不可挽回的部分,天外忽然飞来一道水蓝色宛若流星的东西。
把它给砸晕了。
小黄鹂:
晕前,小黄鹂努力用翅膀比划出中指的模样:【我去你妹的流星。】
晏紫枝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水流环绕着自己全身。
那种因为药物而焦灼无比的情绪,此刻全部都被压制下去。
是谁?
是林寂染吗?他会放过自己?
只可惜他现在眼前一片漆黑。
虽然五感还在,但是只能用耳朵和身体来感受。
一只毫无人体温度的手顺着他的后腰际线一路游弋上他的肩头。
那只手虽然冰冰凉凉,动作却温柔极了。
轻轻一扯就将那最后一抹遮住的衣服,扯落在地上。
萧瑟的秋风掠过晏紫枝,他打了个寒颤。
通过身体的感触,他能感觉到自己趴在囚笼中身体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颤的。
这笼子四处漏风。
毫无遮掩。
尼玛。
淦!
这种刺激的感觉一上头,晏紫枝整个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原本已经被抚平的气息一下子开始紊乱。
周围安静极了,除了背后那人鼻子尖的呼吸,他什么也听不到。
无风,无月,无虫鸣。
是结界吗?他与那人被隔绝在一个结界里。
晏紫枝忽的松了口气,身体软下来。
虽然魔尊看起来很欢脱。
虽然外面是黑夜。
但是就这么在悬在高空之上,与另一个人。
他怎么都觉得四处都是窥探他的无数双眼睛。
像你深深藏起来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在众人之下。
极致的压抑与。
他的身体柔软了,对方也就没有那么紧/绷。
一切好像循序渐进在进行着。
每一处都显得那样,恰恰好的契/合。
仿佛浑/然天成。
仿佛本该如此。
只是身后那人的动作从一开始的温润缓缓引/入,到中间忽地变作疾风骤雨。
像是在宣泄某种恨意,又像是在昭示着某种情深。
入骨的恨,淋漓的爱。
晏紫枝被迫将脸埋在两根牢笼柱子之间。
冰冷的金属触感在他的脸上摩擦。
与身/后的火/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那身上无处不在的锁链,纤细的,金色的,月色下熠熠生辉的。
有一根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颈。
被背后的人轻轻施了力道勒着。
窒息感伴随着海浪汹/涌而出。
犹如一条/囚困/在沙滩上的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海浪掀到天空中去,起起/伏伏。
那人的呼吸有些加重,酥酥/痒痒的感觉顺着他的耳朵流入耳膜之中。
像一只小虫子不停的往里钻,百爪挠心。
这座花状牢笼的尺寸并不是特别大。
两个横杆对角之间,刚好足够他把腿搁上去。
将tui抬上之后,动作就越发肆意了。
细细碎碎如流水的声音从口中露出。
身后是不停被海浪拍击的小船。
由于贴的极其的近。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背后人腰迹的肌肉线条。
清晰有力。
他是谁?
晏紫枝仅有的思维被撞散,根本无法判断。
那股埋在他脖颈之间好闻的清冽的气息。
他还没有细细分辨,就被那人切断了嗅觉。
是哪个王八蛋在这里欺负人,却不敢露出来。
晏紫枝暗骂了一声,所有的愤怒和不甘连带着思绪都被再一次拉走。
就真的……
其实还真不错。
只是这人。
一边玩还一边不允许他分心想其他的,这该死的占有欲。
疾风骤雨过后,晏紫枝用了很久才缓过神,睁开眼。
哎,外面这天怎么又是月上中天。
他明明记得昨日林寂染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
难不成某件事足足发生了一整天???
晏紫枝:“怪不得我浑身疼的跟被人大卸八块的似的。”
要不是他此刻双手双脚都还完整的系着金色的锁链,他几乎要以为昨晚是相九戎忽然闯了过来,将他串成战旗。
这该死的恶趣味。
晏紫枝动了动脖子,还好能动。
就是这腿,昨天高抬腿太久,这会儿酸胀的几乎站不起来。
这会儿他这才有功夫思考,昨晚那人到底是谁?
他往左边一瞧,那朵人间富贵花,这会儿依旧是坐在牢笼的角落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一头乌黑的本该随风飘逸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脖颈之上。
这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水?
还有始作俑者林寂染呢,大师兄没有shuang完就跑了?
晏紫枝很确定,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林寂染。
虽然在后面的阶段那人十分的暴/虐,横冲直撞的,像是要把自己碾/进他的身体里。
但每一次动作之后都留有余地。
说明并不是想要折磨他,也不是对他充满了无法释怀的恨意。
这不是林寂染的风格。
不是林寂染,就更不可能是眼前的人间富贵花了。
晏紫枝相信,林寂染是不可能将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让给别人的。
尤其是让给他的死对头。
哦不,从昨天林寂染的语气里,他已经可以判断自己已经完美的代替了人间富贵花成为他的死对头。
还是想要摁倒的那种。
于是他只能从戒指里揪出那个只想看戏的小黄鹂。
修长的两根手指头捏在小黄鹂的脖子处,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他就可以把这系统给灭了。
要不是灭了这系统,他的魔生也结束了,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要这系统有何用?连剧透都比别人延迟一点。
毫无作用的酒囊饭蛋。
‘酒囊饭蛋本蛋’颤颤巍巍的扑腾着翅膀:【别动手,冷静冷静,我知道是谁。】
晏紫枝眯了眯眼:“你又观摩了全程?”
‘酒囊饭蛋本蛋’的求生欲非常强烈:【并没有!我被丢在储物戒指里完全出不来。想想还有点小遗憾呢!】
“给你个求生的机会,一次性把话说完。”
晏紫枝手中加重了力道。
小黄鹂气的直扑愣,翅膀掉了一地的羽毛,才有力气开口:【但是在我晕倒之前我看见了,有点眼熟,有点眼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晚砸晕我的那道流星应该是永寂。】
“永寂?”
那不是临渊的本命灵剑吗?
临渊不是已经被他困在无妄之境里,好好参悟无情道吗?
“他破了无情道?”
那可真是皆大欢喜,既然临渊能出来,那说明他堪破了无情道,已经晋升为神尊。
他的穿书任务是不是就完美的结束了?
等一等。
晏紫枝刚刚升起的雀跃情绪,被自己狠狠掐在萌芽期。
这是个悖论。
临渊要是堪破了无情的又怎么会记得自己是谁,还眼巴巴的跑过来救他?
重点是!昨天晚上那个在他身后酱酱酿酿的人。
该不会是临渊吧?
该不会又又又是临渊吧?
五雷轰顶。
这个故事的结局,晏紫枝大概已经猜到了。
那位临渊仙尊并没有堪破无情的,并且还抽身离开了无妄之境。
找到了他这位罪魁祸首。
晏紫枝已经预感到自己可能会迎来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比如被永寂一剑捅死。
比如被临渊一巴掌拍死。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
他竟然在昨晚差一点儿,被临渊给/搞///死???
仙尊要报仇,为何不按套路出牌?
一想到昨天晚上起初的春雨如酥,晏紫枝只打了个哆嗦。
仙尊该不会也黑化了吧?
拿上了病娇暴虐的剧本,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准备折磨死他。
小黄鹂:【我也不能十分确定,那是永寂。】
晏紫枝只掐着它脖子的手,用力三分。
但考虑到万一真的是临渊出来了,他还得依靠这个系统提供各种剧透用以逃跑。
大魔尊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昨天林寂染是不是说这个药蛊除非双修,没有办法解开?”
晏紫枝之朝背后那朵人间富贵花看去。
该不会昨晚临渊一个人一挑三了吧。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呢。
小黄鹂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你想多了,这个药蛊三界独有,林寂染也只有一枚。其他人只是被味道影响了,没有你这么讨严重。】
就一颗还用在了他的身上,男主这真是恨得强烈呀。
小黄鹂:【昨晚男二的失态,是因为嗅到了药蛊的味道,他没有中药蛊。】
虽然这药蛊天下独一无二,但是被它的气味所影响的话,只需要一些足以让人清醒的东西,就可以清醒过来。
明白了,敢情临渊就救赎了他一个呗。
还顺便把男主给打回了老家。
“临渊是怎么离开无妄之境的?”晏紫枝之真的很好奇。
既然没有飞升成神尊,他又被自己刺伤,油尽灯枯。
他如何能离开无妄之境?
小黄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刚才偷偷混进了我们系统,给你查了一下。】
【书中进展显示,他还在无望之境里。】
【若是他离开无望之境,无望之境失去溯世境的支撑,就会即刻崩塌。】
【那番动静整个三界都能知道。】
哦。
敢情他堂堂魔尊,被人酱酱酿酿了一晚上。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那还不如是临渊呢!
摔桌。
【但将那朵富贵花身上泼清醒的,确实是弱水。】
整个三界,只有永寂可以承载弱水。
事情似乎变得无解。
小黄鹂扇扇翅膀,安抚即将炸毛的魔尊:【换个角度想一想,这蛊不是一个月发作一次吗?下个月你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晏紫枝:“我谢谢你全家。”
在下个月之前,他必须得重塑肉身才行。
这样实在是太羞耻了。
主要是每月这么一次,虽然确实很爽,但晏紫枝这幅小身板也承受不住。
晏紫枝目光回到人间富贵花身上。
“你说他被弱水泼了?”
小黄鹂点头:【对呀,不然哪能浇得醒?】
“在无妄之境中,临渊曾经说过,rou/体凡胎,难承弱水。”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修仙者要是被永寂化为的弱水剑浇一头,那必定已经形销骨立,连一点儿肉渣子都剩不下来。
【除非在人间富贵花的身上有什么。】
小黄鹂开始一本正经的猜测。
只见晏紫枝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一定有很值钱的宝贝!”
小黄鹂:【虽然,但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白,他是可以听见的。】
只见没有城府的人间富贵花将自己的脚往里缩了缩,手揣在背后。
晏紫枝:“看,他藏起来了!”
被觊觎宝贝的人间富贵花,不得不岔开话题,放下自己高傲的姿态,像眼前的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们一起参加问灵大会。”
问灵大会是修仙界经常举办的大会,约二十多年会举办一次。
但这一次的问灵大会,其实是去往神谕台的前奏。
因为在问灵大会中,太微派诸位长老会将所有参与大会的年轻弟子全部都传送到一个境中。
这个境界是由长老们自己研究过,确认安全无误的中级境。
为了不出现与上一次传送错误,导致诸多弟子死在无妄之境中的前车之鉴,这一次的境界完完全全是由诸位仙门掌门自己亲手创造的一个境,将所要寻找的器灵关了进去。
年轻弟子们想要上神谕台的只需要自行组队与长老申请,便可以进入此境界。
境界中设置了几大难关,唯有一路过关斩将,克服所有难关的队伍才可以达到剑灵所在。
当然这么声势浩大的一场大会,不仅仅是为了神谕台,同时也是为了各仙门选拔优质弟子所设立的。
也不乏各门派弟子,暗中的比拼。
不过大多数弟子们都是自行选择组队,各取所需。
得胜的队伍将会有奖励,能上神谕台只是奖励之外的另一种特权。
所以每一次都会出现,队伍中有人想要去神谕台问道,有人只想要得到太微派的青睐。
大家分工明确,十分和谐。
这会儿就不一样了。
眼前这位邀请自己组队的人间富贵花,他的目的与晏紫枝完全一致,都是要去神谕台问一些东西。
晏紫枝想知道怎么把临渊再给挖出来。
而言无违,自然是想要复国。
小黄鹂:【我劝你还是自己再去找别的队友吧,我怕你们俩最后为了上神谕台打起来。】
晏紫枝毫不犹豫同意下来。
小黄鹂:【你分明就是在觊觎人家的宝贝。】
晏紫枝:“不是说了吗?组队各取所需。”
“我需求他的宝贝,他需求我保护他,没有毛病。”
小黄鹂:各取所需,是这个意思吗?
重新定义了,各取所需。
“作为队友,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听从我的指挥,不要不知好歹。”
人间富贵花冷冷,端着姿态。
并且悄咪咪把手中捏的东西藏进袖口深处。
???
是谁在不知好歹。
“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他。”
人间富贵花开始立flag。
“他????”嗅到八卦的味道。
您老难道不是为了上神谕台吗?不是为了走剧情上神谕台询问复国之路吗?
人间富贵花一本正经脸:“昨晚羞辱我们的人。”
等等,昨晚?
黑脸大师兄?
这里就有必要解释一下了:“昨晚我们并没有被……”
他男主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两个呀。
晏紫枝的话被恶狠狠打断。
“就是因为并没有,才是一种羞辱!我预估,昨晚他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完成这件事!”
???
画风逐渐有点不对。
这位富贵花他在期待些什么?
晏紫枝觉得眼前的这朵富贵花突然化身怨妇,开始哭泣埋怨对方撩了他又不负责的行为。
“这也是话本里为数不多的感情线吗?”他扭头看向系统。
小黄鹂尴尬的扇了扇翅膀:【不多不多就一点点,相爱相杀,读者喜欢看。】
晏紫枝忽然理解了。
为什么富贵花也会被关在这座菊//花牢笼里?
含义深深啊。
富贵花感慨完人世间的屈辱不公,扭头看一下晏紫枝:“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要怎么才能参加这个问灵大会。”
两个手脚都捆着锁链,被关在牢笼里的人,想要去参加大会,无异于痴人说梦。
???
不是你邀请我去参加的吗?
不是你说我们俩组队的吗?
敢情你自己都无法带我们去。
就在此时天外,铺天盖地的飞来了无数朵金色的菊/花。
浅浅荧光伴随着月华,落在二人周围。
那些小小的菊花都是由灵力凝结而成。
一碰到他们俩手上的锁链,就融入进去。
锁链应声而开,消失无踪影。
这道千里飞花,是太微派掌门的拿手好戏。
与此同时,整座巨大的菊//花囚笼花瓣逐渐向外张开,形成一朵怒放菊//花的样子。
囚笼打开之后,两名心不甘情不愿的太微小弟子板着一张脸:“掌门请你们两个去客房休息,两日后是神谕台问灵大会。”
晏紫枝:?
还有这种好事?
言无违:这必定是忌惮我的身份,不敢再关我了。
于是‘人间富贵花本花’也不客气,摆足了姿态,将手背在背后如帝王般抬脚就走。
太微派给晏紫枝安排的房间,看起来还不错。
就坐落在菊花台的后山附近。
推开窗子,除了可以看见溶溶的月色外,也可以看见那悬挂于高空之中的菊//花囚笼。
有一种别样的风景美。
尤其是当他想到那一晚的时候。
也不知那天晚上,有没有别人在这周围欣赏笼中春/色。
光是这么一想,晏紫枝就觉得周遭空气莫名有些燥热。
他光着脚踝踏进房间,却发现自己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房而已,竟也金贵到需要铺垫子吗?
“这织灵毯价值连城,必须使用灵力编织,踩在上面不仅如踩云朵,还能提高修为。可太微派从未给房间铺过这种织灵毯啊。”
“莫不是昨晚他觉得亏欠于我,所以才会对我如此殷勤?”
这厢人间富贵花已经自顾自的踏进去,还不忘脑补一下。
晏紫枝:……
小黄鹂:……
晏紫枝赤着脚在房间走了几步,也觉得这织灵毯甚是柔软。
想不到太微派这么财大气粗,连客房也能铺上华贵的东西,不愧是修仙界第一派。
看来等他临走的时候,得好好讹上一笔,才能建立一个不怎么穷的魔域。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
不过他们俩都是修为足够的人,本不需要休息,只需要打坐闭目养神即可。
所以也无所谓床铺之争。
入夜之后等言无违开始彻底入定。
晏紫枝才悄然从推开的窗子翻身而去。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他已经将纪云枝没有筑基的身体用自己的功法好好修炼了一番,这会儿不说是已经超过林寂染吧,至少与他旗鼓相当。
再加上他化神期的识海修为。
像缩地为寸这种法术已经是信手拈来。
所以不出三息的时间,他已经将整个太微派用识海扫了一遍。
太微派共有山峰三百七十座,纵横数千里地界,灵气连绵不绝,别说是修行第一大派了。
就这占地之广,那也是世间罕见的。
而三百七十座山峰中,唯有一座没有设结界。
很奇怪。
按理说,一个超级大派一定会有很多外人垂涎,所以在每一座山峰上都会设立不同的结界,以防别人不小心闯入。
怎的这座山峰如此特立独行,一点儿都没有防备的?
晏紫枝决定去瞧一瞧。
那座山峰位于太微派主山峰的旁边,看起来地位超然。
定然有不少宝贝。
‘晏小贪心’一个缩地成寸,便来到山峰之上。
看得出来,这座山峰人迹罕至,因为入山门前面的青石板上苔藓丛生。
但此刻却有数个小弟子手里端着东西站在山门口。
“凌云峰弟子奉命特来送药,请护法通行。”
晏紫枝偏着头看了看,山门前空空荡荡,哪来的什么护法?
为首的弟子不死心,又再次清嗓子,喊了句:“请护法通行。”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再不死心的弟子也只能死心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山门旁的石墩下,招了招手,让其他小弟子都跟着离开。
“璧山的这位护法脾气可真奇怪,早上还让我们进去铺织灵毯呢,怎的入夜就不给进了?”
“上午能进去已经是它格外开恩了,你来的晚,可能不清楚这护法脾气,怪的很。三百多年都没有几个太微弟子可以进入璧山,咱们今儿个已经算是十分幸运,回去可以吹一壶。”
“别人都不能进璧山吗?这璧山是?”
“派你来的人竟没有告诉你们,这可是临渊仙尊的山峰。”
临渊???
晏紫枝有点没回悟过来。
怎么误打误撞,跑到这家伙的地盘来了?
“仙尊不是说此刻并不在山中吗?为何掌门让我们送这些东西进来?”
“他们大能的事儿我们哪里管得到?”
几个小弟子们一边说笑着就准备下山。
谁知山门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措不及防之间,就对着那几个小弟子的屁/股狠狠一拍。
像秋风扫落叶似的,将那几位弟子从山头一下子撸下去。
若不是那几个弟子早已筑基,会御剑飞行,此刻怕是已经摔得粉身碎骨。
而那只爪子的主人在溶溶月色下''''喵呜''''一声。
刚才被小弟子们放在山门口的托盘里的东西,就被一道法术卷入殿中。
想必这只爪子的主人便是他们口中的护法了。
怪不得璧山是其中唯一一座不需要结界的。
就凭刚刚这只猫的一爪子,晏紫枝就可以判断此猫修为绝非凡品。
只是,临渊竟然在家中养猫?
不太符合他禁欲系的气质呀。
晏紫枝思索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要去看看临渊居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至于那只猫嘛……
他化作一道流光越过山门,手里提着从储物戒指里拎出来的小鱼干。
这条小鱼干十分香甜,也是从相九戎那里顺过来的。
当他双脚踏入殿中的一刹那,那只猫骤然抬起了头。
这是一只体积极其庞大的橘猫。
大概有小鹌鹑变作的坐骑这般大小。
绝非一只寻常灵兽的体型可以比拟。
晏紫枝这会儿站在橘猫面前,整个人竟只有这只猫的一条腿这么高。
晏紫枝:???
你怕不是个正常猫吧?
临渊这是从哪里找来了一只怪物?
更为奇特的是,当他用石海扫射这只猫的时候,却发现这只猫竟然真的只是一只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只猫。
不是灵兽。
应该说不是那种修仙大能们会选择的灵兽。
一般修仙界选择灵兽无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
所以要么是什么上古神兽,玄武凤凰之类,要么就是很罕见的妖兽自己培养。
但凡灵兽称之为灵,自然是可以与人一起修炼法术的。
可眼前这位胖橘猫的识海空空。
一看就是个心智未开的小家伙。
甚至根本不能说人话。
橘猫庞大的体积也不是因为它是什么珍稀动物,而是因为它吞噬了太多灵丹妙药,强行将自己变得如此之大。
可以理解为是一只贪吃的橘猫,不小心把自己吃撑了,且越撑越大。
刚刚在山门外出现的巨型爪子,也不是因为这只猫它会变换法术,而是因为它本身的爪子就有这么肥。
???
临渊养这玩意儿做什么?
法术半点不会还贼能吃。
有些糟心。
不过转念一想,贪吃好啊。
贪吃就可以贿赂,让他混进去。
晏紫枝毫不客气得掏出兜里小鱼干,在胖橘面前来回摇晃,并且高高甩出去。
如同钓鱼一般。
胖橘:????
胖橘本胖盯着这条只有它指甲盖这么大点儿的小鱼干。
愚蠢的凡人,骗鬼呢?
一丝冷哼从胖橘鼻子尖儿打了个转。
喵喵本尊刚准备冷血无情给对方一爪子拍飞。
却忽然嗅到一丝属于主人的味道。
胖橘:!!!
他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他莫非就是主人说的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就不必我提醒了吧,那人是谁哈哈哈哈哈,小宝贝们猜出了没。
掉落大红包哦!!!!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