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璟一般不说情话,在没有遇到林榕溪的时候,他就是浪子,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酷无情残暴,人们这样评价他。
甚至一听说要跟江家接亲,都百般不愿意。
他也不屑。
江祁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一个女人绑定一生,在他眼里,女人玩玩可以,至于真心,哼,那是什么玩意?
直到遇到林榕溪。
江祁璟觉得这颗心才真正活着,为她活着,他亲吻她的手背,一根根亲着,然后又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每一个部分,他都留下一吻。
带着眷念的深情。
他说:“我倒要感谢林承业,他要不是把你接回来,我也不会遇到你,更不会爱上你。”
林榕溪白里透红的粉嫩皮肤上,是他刚刚留下的痕迹:“嗯,那个人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苏雅娴那边怎么办?”好一会,林榕溪问江祁璟。
江祁璟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她那么恨你,肯定还会再来,我们静静等着就是,先把这边解决,新西兰地方虽然好玩,但是我想H城的那些人,一定更想我们。”
末尾的语气,是上扬的调子。
林榕溪知道他说的什么,她趴在他的胸口处:“我也觉得。”
而且要尽快回去,走之前给爱德华打了一针,但是她怕,会中途复发。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找爱德华?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天的疲惫感,在这一刻降临,林榕溪的眼皮打架,禁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江祁璟为身边的女人,盖好被子,拥入怀中,双眸中有着隐晦的暗光。
这里的事情要尽快解决,他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托着他们的脚步。
就是不想他们回去。
他跟林榕溪的行程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是开着私人飞机来的,他倒要看一看,是谁胆子肥了,敢泄露他们的行程。
真是好久没有活动了,他养的那条蛇,怕都饿坏了。
刚好用来填饱肚子。
后面几天,他都跟黑蛇出去收复地盘,渐渐在这一地带打出了名气,也越发得到黑蛇的信任。
而另一头,他们的情报也源源不断送进黑市大胡子那边,大胡子跟江祁璟想了一个计划,一举歼灭灰色地带黑帮的计划。
这天,黑蛇又邀请江祁璟出去,江祁璟惯例准备带着林榕溪一起,但是被拦下了。
黑蛇看一眼江祁璟,轻轻打一拳在他胸口:“对女人呢,不要太上心,她们就是用来填补空虚的,身体上的发泄而已,你每次打架都带着她,还要分心照顾她,什么时候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江祁璟眉间有戾气,扭动脖子,嘎吱作响:“我先干嘛就干嘛,谁敢说什么?”
环顾四周,果然没有人敢抬头,只见黑蛇脸色不悦,楚姐走到他旁边,妖艳的手指甲擦着大红色,轻抚他的胸口:“老蛇,别气,他也就图个新鲜,祁景啊”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江祁璟根本一点面子,冷眼看着楚姐。
楚姐碰壁,脸色灰扑扑,难堪:“呃,我们女人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榕溪妹妹的。”
江祁璟刚想爆粗口,就被一双柔夷的手牵住了,她的小指头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然后乖巧的说:“没事的,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接我。”
她对他眨眨眼,传递着只有他们两个懂的信息。
楚姐今天一直对老蛇使眼色,明显就是想要把她留下来,那她就留下来,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祁璟心里烦躁,却不得不依她:“好,你要乖乖等我。”
捏捏她的脸,他百般不舍,但是他知道,今天就结束了,一切都会结束。
今天是一场硬仗,正好,可以让她躲过一劫。
男人走后,两个女人对望一眼,也不再装腔作势。
林榕溪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鸡尾酒,摇曳着,液体围着杯子转了好几圈,慢慢沉淀:“说吧,把我留下来,想干嘛?”
楚姐也坐在沙发上,一副女王样:“怎么?认识这么久了,聊聊不好?”
“聊什么?”她不觉得跟这个人有什么好聊的。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执意要找你?”从楚姐的口中再次听到那个女的,林榕溪这才想起来,似乎对那个女人的兴趣淡了一点、
大概是日子过得舒适了。
浅抿一口,林榕溪的嘴唇上是一片亮色,此刻的她不再是乖乖女形象,倒像是一个妖精,可惜江祁璟不在,不然他又会兽性大发。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对了,刚巧有事问你,苏雅娴跟你一起来的?”依她的能力,应该没钱过来才对。
楚姐点头:“对,林以晴在那个人家里并不好过,你继母被你父亲赶出去后,林以晴本想接她过去住在一起,但是那家人人口已经很多了,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她?她又是心高气傲的人,跟那家人大打出手,为了保护她。林以晴肚子里的孩子就此流产了。”
林榕溪摇曳酒杯的手一顿,这算是现世报吗?
“嗯,然后她找到了你,给你说,想要你帮她一把,她可以把全部东西给你是么?”林榕溪推断。
楚姐点头:“对,你很聪明。你猜她给我的是什么?”
她眼睛亮晶晶,有股得意。
林榕溪不用猜都知道,毕竟那是她的东西:“是那个药的配方吧。”
她早就记在脑海里,所以配方也随手一扔,没想到会被人当宝。
楚姐一愣,她表情是吃惊,她以为终于可以扳回一城,但是为什么有种错觉,这个女人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果不其然,只听林榕溪继续说:“只是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药方还差一张,所以你听说我来了新西兰,就追了过来,顺便带了两个恨我的女人,你也不嫌累赘。”
楚姐哑口无言:“你”
她想反驳,但是如鲠在喉,怎么也组织不起语言来。
“我们也没想到,才在新西兰玩了一天就遇袭,然后落在了这里,你们想要把我找出来,所以假意登报,说上面有唯一一个中国人受伤了,在医院里,我承认,我上当了,我也去了,但是我可没那么傻,不防备一下。”林榕溪讥笑的喝完一杯,她觉得这杯鸡尾酒好喝。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苏雅娴想要拖住我的脚步,就是想等你们来对吧,但是没想到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然后你们又查到了我们的酒店,去翻阅我们的行李箱,找到了那张,交给了黑市的那个女人,你想让那个女人帮你调制出来,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是有条件的,还是得找到我,你才能得到那药。”
步步为营,结果还是回到原地。
林榕溪欣赏着楚姐那惨淡的脸色,哦,有点气急败坏。
“是,你都猜对了,我告诉你,林榕溪,要你命的人,不知我一个人。”楚姐气焰嚣张,脸色不正常红润。
林榕溪浅笑,坐在她对面:“别气,你气的越快,毒发越快,就算再把粉底弄厚点,也无济于事,仍然能看到那一团黑色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跟楚姐的脸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嘲弄之意。
楚姐啪啪拍打着掌心,嘻嘻松松的脚步声从四面传来,林榕溪面色不改,依旧品尝着鸡尾酒,举起杯子,她看到了苏雅娴那张扭曲的脸,随着鸡尾酒的晃动,越发难看,犹如魔鬼。
就那么恨她?
“贱人!”苏雅娴一上来,就指着林榕溪的鼻子骂。
林榕溪抬眼看她,悠悠然开口:“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僵硬的感觉。”
一句话,让苏雅娴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忘记?
那生不如死的感觉,楚姐一伙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大小便失禁,面部表情也扭曲着,像个智障。
她那高贵的形象不复存在了。
她当时痛不欲生的时候,想的是,要把这种痛,加倍,百倍的还给林榕溪。
在医院养了许久,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姓江那个小子被支出去了,她们才有机会下手。
林榕溪把杯子放下,看了一眼:“人数不少,所以你们打算以多欺少??”
她起身,动了一下,只见那些人警惕的往后退一步,她撩一下头发,他们又退几步。
林榕溪觉得好笑,定然是苏雅娴的事情传开了,都以为她全身都是机关?
“榕溪,只要今天你把药炼制出来,我就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我保证。”楚姐拍着胸脯保证。
林榕溪明显不信,秋水剪瞳的看着她:“是吗?那在黑市,你为什么还想要杀我?”
楚姐脸色变了,横眉怒瞪:“林榕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后路我都给你铺好了,要是祁景问起来,我就说你不放心他,跑出去追,结果被乱枪打死了。”
林榕溪简直被逗笑了,她笑的肚子疼,毫不遮掩:“楚姐,你怎么不去做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