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渡心底打鼓,看着薛恒手中的龙渊,心里越发的发虚起来,看着龙渊宝剑上栩栩如生的飞龙,薛渡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给诸人思考的机会,立即下令,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闻言,薛渡身后整整五十万军队,都一致的犹豫了。
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三人可是他们的统帅,其中毛将军和李将军还是三朝元老,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人物,有多少士兵那这三人的战绩当成自己毕生的追求,比如,这里五十万军队,就有三十万是完全听从这三人命令的。
对毛、李、曲三为将军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试问,天下有几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捉拿自己的父母呢。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那样的人,沉默片刻之后,就有十来个认为武功不错的将军来捉三位将军。
为将者,唯兵符马首是瞻,七星龙渊剑,就是炎国的兵符,不管别人怎么想,本将军只知道配得上七星龙渊剑的人,这才炎国真正的主人。曲将军也上马,高呼道。
臣惟愿与恒皇马首是瞻。
一听曲将军此言,三卫将军的部下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兵刃,跪地臣服,七星龙渊剑是炎国的天子之剑,渡皇说遗失了,但今天七星龙渊宝剑就出现在恒王手中,无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恒王才是七星龙渊宝剑的主人,炎国的真龙天子,当年的遗诏是真的,渡皇之所以说薛恒假传遗诏,不过就是为自己逼宫篡位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凡是登上皇位,都要有一定民心。明眼人都知道,薛渡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只是为了自保,或是有薛恒明里暗里的暗示之后,一直默认着薛渡而已,然,薛渡的残暴,已经让诸臣忍无可忍了,忠臣良将不是被陷害,就是心灰意冷告老还乡,现在还隐忍在朝堂上的真真是少之又少。
而毛、李、曲三位将军就是那极少数之一,他们不明当年详情,却又不忍心看着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不好过,只好在这里苦苦坚持着。
恒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浪接着一浪的山呼声响彻山谷,单单是回音便以震耳欲聋,三十余万宛若江河巨浪涛涛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盖过了一向威严无匹薛渡,第一次感到了无措,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内心深处慢慢升腾。
杀无赦!
运足内力,薛渡大声喊了出来,仿佛震破耳膜的声音直冲苍穹他是炎国第一高手,炎国也永远只有他薛渡才是唯我独尊的,其他人,谁也不行!
薛渡的一声大吼,把愣神中的黑铁骑和薛渡的亲兵都喊回了神,一个激灵,剑拔弩张,自己与自己人刀剑相向,这场面,啧啧,绝对有戏,原本坐在墨临琰身旁的容二小姐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跑到城墙边看热闹:姐夫,你好厉害!
卿和看着一身光芒万丈的薛恒,不由得称赞了。
回去。
冰凉的声音传来,冷得刺骨冰寒,卿和只觉得全身一寒,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墨大丞相的一张足矣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冰块俊脸,傻傻的呵呵一笑,装傻: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是梦游,一定是梦游。
故作懊恼的挠挠头,脚下生风,不自觉的往回跑去……
不过,怎么怎么跑都在原地不动呢?
多大的人了,还跑来跑去的,没个正行。卿和只觉得脖领子一紧,寒气森森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
琰,放我下来。
容二小姐面上一红,嫣红云霞瞬间爬上俏脸,面若桃花别样红,竟比娇颜的桃花,还要美上三分。
在场的大多是青年才俊,看着如此绝色的灼华公主,都不由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
注意到石桌异样的眼神,墨大丞相本就不好的脸色,不由得又寒上了几分,凤眼淡淡的在诸臣身上扫过,不用任何言语说明,看着卿和心生向往的诸位只觉得一个哆嗦,迅速收回视线,天底下,就是得罪了三国的皇帝,也别得罪墨相。
这是三国公认的事实,至今,没有任何人质疑过!
墨临琰照卿和说得放下卿和,对凌云,道:把容二小姐送回妙音阁,好生看着,如果要本
清泉的冷冽声音,不带任何质疑。
容二小姐?这不是灼华公主吗!
听着墨临琰的话,不明真相的诸臣们不由得疑惑了起来,难道这是灼华公主未被封为公主前的称呼?!
容二小姐,容二小姐,容二小姐,苍国有的官员反复咀嚼着容二小姐的称呼,为什么这个称呼如此的耳熟呢。
是,凌云双手抱拳向墨临琰行了一礼,然后回身对容卿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二小姐请。
容二小姐站在原地不动,一双会说话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故装冷艳的墨大丞相,紧紧抿着樱唇,几次紧抿的樱唇松动出一丝缝隙,话到嘴边,然,每次都是千句百句的话,化成了无语凝噎,那娇艳得如三春桃花的樱唇一张一合--
我不走。
简洁的三个字,空灵绝伦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飘入诸人的耳中,不可置疑的坚韧,硬如磐石的一颗心,全都毫无保留隐在三个字中,要人没法拒绝。
纵是被世人称作冷情冷心的墨临琰也不例外,因为,面前的人儿,是让千年冰山唯一为之融化的存在,自此一家,别无分号。
乖。
冰寒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似轻柔,似深情,似无奈,听在容二小姐耳中很正常,听在了解墨相脾性的群臣就是惊悚了!
墨相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没眼花吧。
仙人也会偷食人间烟火的时候!
……
卿和微微仰着头看着一脸无害的墨大丞相,刹那间,痴了,醉了,之后又是一个激灵,喃喃嘀咕着:妖孽。
你要本小姐走就走吗?不待墨临琰回答自己的话,容二小姐快步走到座位前坐好,搭着二郎腿,这里群山环绕,鸟语花香,真真是世外挑源,本小姐就看好这地方了,今年,本小姐就在这里过冬了。
主子,这--凌云为难了,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焦急之色,为难的看向墨临琰。
那容二小姐就呆着吧,本相走了。洁白如雪的羽扇不紧亦不慢,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墨临琰淡淡开口,说着便迈步,想楼梯处走去。
这回换做是容二小姐不淡定了,看着已经走到楼梯口处的墨临琰,容二小姐终于不淡定了,起身赶紧追了上去,墨临琰,你给本小姐站住。
容二小姐何事?
看着气喘吁吁地容卿和,墨临琰不知有多心疼,但是为了让他的小丫头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故做冷淡着,冰寒薄凉,永远是墨临琰最好的伪装面具,不需要刻意为之,而是本性使然。
可能是因为走得太急,突然一停,竟有些头晕目眩,卿和扶着头,摇摇欲坠。
和儿,你哪里不舒服?
墨临琰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连忙伸手扶住卿和,一手按在卿和的脉搏上,当得知卿和无大碍的时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顾诸臣看着自己的怪异、惊悚的目光,把手中羽扇挂在腰间,墨临琰直接把卿和拦腰抱起,大步走下城楼。
琰,头好晕。
头不好意思的深深埋在墨临琰怀里,闻着淡淡的兰香,卿和终于挺不住,喃喃说了出来,她这是怎么了?不会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宝宝的事情了吧。
现在知道头晕啦,还到处乱跑!墨临琰没好气的说道,抱着怀中人儿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
琰,快放我下来。卿和突然急急说道。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容二小姐,也知道害羞啦?墨临琰没好气的嘟嘟着,这言语,倒是像个赌气的孩子,说不放就不放。
琰,别闹了,呕……我要吐,呕……
发现不对,墨临琰立马把卿和放下来,卿和捂着嘴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旁的墙角,哗哗的吐了起来,把早饭吐得一干二净。
和儿和儿,你怎么样了?扶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卿和,墨临琰担心的问道。
卿和只是娥眉紧紧蹙着,靠在墨临琰怀中,一双纤长的手臂一点点环住墨临琰的细腰,头靠在墨临琰胸前,并不言语。
墨临琰身子一僵,看着一脸痛苦的小丫头,直恨不得替怀里的人儿承受痛苦,长臂轻轻的揽过明显纤细了不少的纤腰,不理会周围一众下人奇异惊悚的目光和小声议论,好看的凤眼微眯,只是静静抱着怀里的人儿,他抱着的就是全世界,拥有了她,就是拥有了天下。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墨临琰睁眼一看,这小丫头竟然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墨临琰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推了推怀中的人儿,人儿一动不动,反而是抱着自己纤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好像就是在说:本小姐的东西,谁也别想惦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