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read2李远很难受,他希望到别人也跟他一样的难受。
不,也许内心深处,他是希望楚楚真的如她所说,是爱他这个人,不是觊觎他的这份家业。
楚楚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努力了好多次,才托着自己有点发紧的肚子,尽量温柔的说:“其实妾身觉得夫人性子极好,夫君,为何不试着挽回一下呢!若是有夫人在,妾身也有个主心骨呢,这么大的一个家,交给妾身来打理,妾身实在是做不来……”
李远笑着:“放心吧,你打理的过来的,按照我娘的性子,往后家里不会再有什么仆人了,她不舍得花那个钱!说来惭愧,我这些年,也没攒下一点家业,楚楚,以后你跟着我,可能要受点委屈了!”
受,受点委屈?
楚楚着瘫坐在院子中,一脸呆滞的恶婆娘。
她是见过这夫人对朱玥的嘴脸的。
以后没有了朱玥在前面,难道她的那些个行径,就都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吗?
一想到这,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啊!
她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生活。
刚认识李远那会,她觉得一个五品武将,已经是极好极好的出路了。
可是见识过李府的繁华后,她的心渐渐就不满足了,而李远对她极好,从前都是有求必应,买这买那。光是好的胭脂,一盒就要二两银子呢。
若是没有了朱玥,就凭李远的俸禄,在邺城维持日常的生活,已经是极为艰难,哪里还有钱给她买昂贵的胭脂水粉。
带她去吃德满楼的酱肘子?
楚楚想到这,下腹一阵阵发紧。
抽痛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她紧紧拽着李远的手:“夫,夫君,我恐怕是要生了!”
“生了?不是还没足月吗?”
“我肚子好痛,你快,快去请大夫和稳婆吧!”
医馆的门朝哪里开,稳婆又去哪里找,这些李远怎么可能知道?
这样的琐事,从前都是朱玥在打理的。
金孙子要出生了,总算将恶婆娘的理智拉回来一点。
听说要去请大夫和稳婆,她就开始肉痛:“那都是要钱的,我给你烧一盆热水,乡下地方,都是这么生的。”
李远这时候倒是分得清楚:“娘,你着她点,我去请人,她肚子里,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孙子!”李远这时候倒是分得清楚:“娘,你着她点,我去请人,她肚子里,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孙子!”
是金孙子。
恶婆娘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去厨房烧热水。
她好多年没干过这种活,点个火,都费了好多功夫。
而楚楚已经一声又一声的叫唤上了。
恶婆娘本就心浮气躁,听得她叫唤个不停,就朝着厢房吼道:“叫什么叫?生孩子都是这样,从前那贱蹄子生几个孩子,从来都没叫过,你难道比她侯门千金还娇气?”
楚楚可不是朱玥那般的好性子,照样叫唤个不停,而且还越来越大声。
恶婆娘丢开火钳,叉着腰就要去门里骂人。
就在这时,稳婆和大夫来了。
恶婆娘人没骂成,被冷着脸的儿子赶去厨房烧热水,灶台的火没点起来,肚子里倒是点了一肚子的火!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这孩子总算是生了。
恶婆娘听得哇的一声哭,赶紧脚下生风冲进去,一脸期盼:“快把我的金孙孙抱给我!”
这一刻,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值得了。
李家总算有后。
她到了地下,也能跟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两分诡异。
李家最近在闹和离,这事整条街都知道,当然知道这婆娘是为了这外室肚子里的儿子。而近日朱家人来搬东西,自然整条街的人都已经知道,这李远跟朱玥已经和离了。
稳婆挤出一丝笑容,将襁褓递到恶婆娘手里:“恭喜夫人,恭喜李大人啊,是个白白净净的孙女呢,一将来就是能嫁入好人家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这孩子又黑又瘦,跟豆芽菜一样,跟朱玥的那几个闺女没法比。
恶婆娘脸上的笑容一收:“你说什么,是什么?”
“是个孙女!”稳婆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就连李远也惊住:“不可能啊,之前大夫不是说,十有八九是个儿子吗?”
稳婆还是带着笑:“十有八九,那也是八九,这孩子,总是要呱呱坠地,才知道是男是女,这把脉,也不是那么准的哟!这事,老婆子我可是见多了。我之前也跟李大人你说过的,可你不信我!”
稳婆将孩子塞到李远手里:“生下来,就是你的女儿了,老婆子折腾一夜,身子受不住,就先走了。”稳婆将孩子塞到李远手里:“生下来,就是你的女儿了,老婆子折腾一夜,身子受不住,就先走了。”
说着,她将手挥了下。
那意思是要赏钱呢。
可惜此时母子二人哪里顾得上这个。
那稳婆知道今日怕是白走一遭,当即冷哼一声:“女儿也是人哟。好的女儿,不比儿子差的。这一次,就算我老婆子白给你们接生了。反正从前那位李夫人每次都给老婆子不少赏钱……”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母子两还在面面相觑。
最终是恶婆娘,还是不甘心,掀开襁褓的一角去。
光溜溜的孩子,的确没有带把!
天!
真的是个女儿!
她就为了这么个不带把的东西,把金山银山都给折腾走了。
恶婆娘着家徒四壁,再这个黑瘦黑瘦的闺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孩子直接掉在地上,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将昏睡的楚楚惊醒了,她刚才生完孩子,都来不及是男还是女就晕了过去。
她内心笃定这一定是个男孩,因此也没有太在意,此刻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不得不扶着床,艰难的挪到外面。
就到李远傻愣愣的站在那,婆母晕在地上。
孩子砸在她脚边,正在双腿乱蹬,哇哇哇的哭。
包的不甚严实的襁褓被蹬开,她小小的不带把的身体露在空气中。
楚楚着那个黑瘦的孩子,好半天才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不是我的孩子吧?我的是个儿子啊!”
李远只是凉凉的了她一眼,一个字也没说,转身走了。
就连自己晕倒在地的母亲都不管了。
这李家发生的事情,苏洛和朱娇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否则真的该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场。
此刻,她们正在福王府的新房内,与欧阳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