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金银玉器,当做赈济流民的善款?
顿时间,所有乡绅脸色都齐齐变换起来。
眼睛瞪大,充满了意外和微怒。
那些礼物,可都是用来贿赂大皇子的!
现在大皇子堂而皇之地将这些礼物都当作了善款。
那哪里还有贿赂之意?
他们的银子,都给了那些该死的流民。
岂不是就这么打水漂了?
毕竟,谁会在意那些流民的死活?!
要知道,单只是那些金银珠宝,便足足价值数万两啊!
这些银子,岂能白白浪费?
杜逊顿时紧皱起眉头,看着赵铮的目光不由闪烁起来。
这大皇子,拿了他们的银子,却根本不认账!
那这就意味着,大皇子根本就没有与他们交好的意思!
难道,当真就铁了心要治理那些该死的流民吗?
他可已经知晓,苍宁县东郊的那些矿山,全都被这大皇子给盯上了。
若是要治理流民,那些矿山,自然就彻底不再归他们这些乡绅所有了!
想到此,他眼珠转了转,又向着赵铮拱手行礼。
“殿下,那些金银珠宝,可是我等诚心送与殿下的!”
“只希望殿下收下便可。
”
“我等可并非要捐给流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家伙分明是故意装作不懂!
那他现在就将自己的目的彻底挑明!
金银珠宝,是送给这大皇子的。
收了他们的银子,就得认账!
若都当作甄济流民的善款,那一切可就白费了!
可杜逊话音刚落,赵铮眉头一挑,顿时板起脸来。
“并非捐给流民,只给本殿下一人?”
“你们这是何意?”
“莫非是要向本殿下行贿?”
赵铮语气低沉,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怒意!
这些人的意图,真当他不知?
送出这么多礼物,看似讨好亲近,实则暗藏祸心!
而赵铮话音一落,高景行等一众乡绅的脸上,笑容都瞬间僵住了。
送礼还是贿赂?
此事若是分清楚了。
那一切就没得谈了!
大皇子就这般不识抬举吗?
可闹到了这一步,他们哪里能承认自己是在贿赂大皇子?
天知道这大皇子会给他们扣上什么罪名?
赵铮眯起眼睛,冷冷扫过一众乡绅。
又淡淡开口询问。
“刚一见面,就送出如此大礼,究竟是何意?”
“最好现在就跟本殿下好好说清楚!”
淡漠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兵士齐齐上前。
一同看向乡绅们,目光不善。
更散发出一股凌厉气势!
一旁,秦奋也紧跟着上前,寒声怒斥。
“当众贿赂大皇子殿下,乃是杀头之罪。
”
“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早就看这些家伙不爽了!
又送银子,又送女婢,一看就没安好心!
杜逊等人听了,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看大皇子这架势,若他们不说清楚。
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这赵铮,果然这般蛮横!
杜逊目光幽冷,透露出一抹愠怒。
但却也只得连忙开口。
“我等绝不敢如此!”
“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岂会看重我等所谓的贿赂?”
“不过是感念殿下莅临我们苍宁县,我们以礼招待罢了!”
“能为殿下尽绵薄之力,是我等的荣幸!”
话虽这么说,但他已在压抑着心中熊熊的怒火。
这赵铮,显然是铁了心要与他们作对了!
听到这话,赵铮这才点了点头,收敛起神色中的威严。
露出一丝狡黠!
“如此,那就最好!”
这些金银珠宝,既然是乡绅们自己送上门的。
那他收下,又何乐而不为?
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高景行等人,心中更是恼火不已,可都不敢多说什么。
这哑巴亏,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吃下去!
甚至,不仅要吃下去。
还得摆出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
以礼招待大皇子!
不这么说,赵铮反手就得给他们扣上罪名!
砍头都是轻的!
这时,赵铮的目光又落在人群中的李汉成身上。
扬了扬下巴,淡淡询问。
“李汉成,本殿下昨日派你通知所有乡绅。
”
“让他们全部前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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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曾有人未到?”
闻,乡绅们正暗自恼火的心绪,当即不由一凛。
这才刚收下他们的礼物,就又要发难不成?
不过,他们县中的乡绅,可的确有人未曾到来!
李汉成眼皮跳了跳。
大皇子殿下昨日可已经说过了,今日谁不来,会有兵士亲自上门邀请!
他脸色挣扎之极,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四周一众乡绅后。
咽了口唾沫,才终于回答。
“回禀殿下,乡绅们都到了,唯独乡绅孙允,应是家中有事,未曾到来!”
“还望殿下见谅!”
此事,他万万不敢欺瞒。
孙允?
听到李汉成的话,洪秋树眸光一凝。
连忙凑近赵铮,低声提醒。
“殿下,这孙允是孙县令的堂弟。
”
四周乡绅们听了,不由眉头微皱,不悦地扫了眼洪秋树。
这洪秋树,是铁了心地要攀上大皇子的高枝不成?
赵铮却目光平静,并不见丝毫意外。
只是淡然点了点头。
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既然其他人都来了,那这些就暂且先不管了。
”
“先行进酒楼中入座吧!”
他招呼一声,双手负后,自顾自地迈步向福寿楼中走去。
闻,杜逊与高景行等人却面面相觑。
眼神中都透露出一抹狐疑。
县中乡绅,唯独孙允不来。
不给大皇子这个面子。
可大皇子,竟这么轻易就揭过去了?
疑惑之下,只能又询问地看向李汉成。
可自李汉成的神色中,却只看到一抹忐忑,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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