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叶梦寒和林俊义皆沉重点头。
大军一路追袭粮草,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云州城的战况,恐怕早已不容乐观!
赵铮当即站定身形,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寒芒。
朝着大军重重一挥衣袖。
“传令!”
“大军即刻出发,奔赴云州城!”
“三日之内,务必抵达!”
之前虽然走了蜀州道,但好在并未深入。
只要绕道而行,千里奔袭,三日之内必可抵达云州城!
“遵命!”
林俊义和叶梦寒当即答应,连忙传下军令!
不用一会,三十万大军带上粮草再度出发。
浩浩荡荡地绕过蜀州道,进入云州境内。
一路长途跋涉,几乎片刻也未曾停下行军。
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时分,赶到了云州城外!
在距离云州城尚有十余里距离,赵铮却勒马停了下来。
深吸口气,向着四方喝令。
“传令!”
“大军暂且停下!”
命令声当即传遍四方,大军迅速停了下来。
叶梦寒赶到赵铮身边,满脸疑惑,低声向赵铮询问。
“殿下,我们尚未至云州城,为何停下?”
“莫非前方有什么不妥?”
三日以来,大军不停奔袭,便是为了尽早赶赴云州城。
而今,云州城已近在眼前,大军却急急停下。
她心中不由思索起赵铮的用意。
不远处,林俊义也赶了过来。
疑惑地看着赵铮,等待着赵铮的命令。
赵铮双眸微眯,眼神深邃。
“云州城中若有内奸,便得小心防备。”
“内奸对于云州城的情况自是一清二楚。”
“而我等三十万大军的动向,当前最好还是不要暴露在内奸眼中!”
时值傍晚,云州城那边并未传来任何厮杀之声。
这便意味着敌我双方都在修整。
如今,他率领大军已然赶至云州城外,随时便可前去接应。
现在便可不急于一时了!
听到赵铮的话,叶梦寒和林俊义不禁连连点头。
城中若有内奸存在,必会将所有大盛禁军的动向都通传南越。
这的确不得不防!
赵铮深吸一口气,向着高处登去。
“不要轻举妄动,暂且先行观测一番!”
他站在高处,极目远眺。
前方一座巍峨雄城,赫然浮现在眼前!
高挺的城墙连绵不绝,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又与四周高山相接。
宛如一头盘踞山岭、雄峙边关的巨兽!
但看着云州城的情况,他的脸色却逐渐沉了下来。
这座云州城,本该历经上百年战事依旧屹立不倒。
可此时,却满目疮痍,烽烟滚滚!
黑腾腾的烟云直冲云霄,将整片天际都染得灰蒙蒙一片。
城外更充满了断壁残垣,遍地都是尸骸。
尸骨堆砌成一座座小丘,血流成河。
就连云州城外的地面,都染上了一层血红!
此地战事旷日持久,早已惨烈无比!
叶梦寒看着云州城的情况,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紧紧攥着拳头,美眸中满是恨意。
她分明注意到云州城门外。
赫然树立着一排排木杆,而木杆上,却悬挂着一具具尸体!
那些尸体,皆是身着大盛甲胄的将士!
“南越贼军,罪行滔天!”
“犯我大盛边地,更以此等恶毒手段欺辱我大盛禁军将士!”
“此仇,不共戴天!”
纵使她以往参与过大大小小不少战斗。
可如云州城这般惨烈战况,她却从未见过!
林俊义也满脸怒容,紧咬着牙关,脸色都狰狞了起来。
死死攥紧手中长剑,几乎恨不得率军冲进南越营帐,杀尽南越贼军!
而相较于云州城一片饱受战乱摧残的惨烈景象,距离云州城外三十里的地方。
隐约可看到遍地的营帐,随着夜幕降临,那些营帐中已经点起了篝火。
“殿下,那边便是南越贼军的营帐!”
“南越贼军兵临云州城下,兵力数倍多于云州城中守军。”
“恐怕云州城中守军,在先前战事之中只能疲于应对。”
“城中情况,势必已经极为严峻!”
战况这般惨烈,云州城中的情况可想而知。
仅凭二十万先锋军以及一些云州驻军,纵使云州城地势险要。
可想要固守下来,必定死伤惨重!
四周禁军兵士也紧跟着眺望而去,皆满脸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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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外死去的将士,皆是他们的袍泽!
为大盛而战,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
赵铮目光凝沉到了极点,凝视着前方,一不发。
神色中却逐渐散发出一股刺骨冰寒!
半晌,才终于收回目光,眼中的杀意已然浓郁至极!
“两国交战,超逾百万大军。”
“想要守住云州城,必定还会有更多的大盛将士死去!”
“云州城内的景象,将会是此次战-争的缩影!”
他低声自语,牙关紧紧咬了起来。
这时,叶梦寒忽的迈步走到赵铮身边,单膝跪地向赵铮请命。
“殿下!”
“末将请战!”
“愿率大军前入敌营,冲杀一番!”
“且先行击溃南越先锋贼军!”
那云州城外的营帐,必是南越先锋贼军所在。
若可先行剿灭这些先锋贼军,那便可稍稍缓解云州城的燃眉之急。
为大盛禁军争取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林俊义面容冷峻,紧跟着跪拜下来。
“殿下,末将也愿前行冲杀!”
“先行剿灭南越先锋贼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否则,只怕不知城中大军还能坚守多久!”
守城之战,看似占尽地利。
实则最为疲倦!
要时刻提防敌军攻城。
更何况,南越贼军兵力雄厚,远非云州城内守军所能对抗。
接连战事之下,城内守军势必早已精疲力竭!
后方,一众将士也纷纷向赵铮请命。
“殿下,我等也愿先行冲杀。”
“杀穿贼军,扬我大盛国威!”
“必让南越贼军血债血偿!”
亲眼见到云州城的惨烈景象,所有人都已怒不可遏。
南越贼军,欺辱大盛至此!
他们身为大盛将士,怎能不怒?
赵铮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四周一众跪地请战的将士。
目光始终沉凝至极。
南越贼军这般所作所为,他心中也早已充斥着浓浓怒火。
可是却还是压了下来,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
又缓缓摇了摇头,轻挥衣袖,示意四周将士起身。
这才沉声开口。
“此法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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