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里的挑拨离间让乔雪晗瞬间回想起往事。
“一个我睡过多次，花样都玩腻了的女人，你却视为珍宝。”
“我和她的婚礼是她求来的，新婚夜她主动被我拒绝，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她全程主动，我教会了她很多姿势。”
当时气的她想杀了夜景尧一了百了，事后夜景尧还来道歉。
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陆睿没有丝毫变化，坦然承认：“是。”
乔雪晗诧异。
一个出现在这儿还可能是巧合，两个都来了绝对不是。
“她和裴二少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两家又亲如家人情同手足，裴奶奶看她尚未婚嫁，自然想要乔乔嫁进裴家亲上加亲。”陆睿气定神闲道。
夜景尧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看破伪装直击人心：“既然如此你为何碰巧这时过来？”
陆睿眸底暗色闪动。
的确，裴子安一直都是乔雪晗身边最亲密的异性，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够比拟。他也曾嫉妒过，但这么多年过去，先是夜景尧又是他，足以可见二人之间除了友情再无其他。
但他还是来了。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乔乔要是因为他们对爱情失望非要嫁一个人的话，裴子安……可能性极大。
夜景尧冷静下来气度矜傲：“都被掀了老底，还装什么装。”
“阿睿，别跟他一般见识。”乔雪晗刻意这么喊，怕他们又大庭广众之下斗殴闹出笑话。
听到这亲密称呼，夜景尧背在身后的左手攥的更紧。
乔雪晗冷若冰霜和他对视。
一人似火，一人似冰。
在夜景尧的眼中，她看到许多从前没有的情愫。
不加掩饰的情意执着，破釜沉舟的狠和要不顾一切的疯狂。
“乔乔？你还没走？”一道带着惊讶的女声突兀传来。
是裴母，身边还站着董慧。
乔雪晗像见了救兵，不然以夜景尧目前状态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这是在做什么？聊天？”裴母问。
乔雪晗见董慧朝自己而来，还伸出手，她刚要抬胳膊回应，就见自家老妈略过亲闺女握住陆睿的手腕。
她黑线，董慧很快又用另一只手抓住她。
挺好，总算没被彻底忽略。
雨露均沾也是进步。
“乔阿姨，裴阿姨。”陆睿恭顺叫人。
夜景尧再一次感觉到差距。陆睿能这么喊，他不能。
董慧看看乔雪晗脸色，道：“你先回家。小睿你跟我来，老太太刚才还说许久没见你想的很。”
她招呼司机上前，看着乔雪晗上车，这才和裴母、陆睿一起回去。
从始至终没看夜景尧一眼，将他全然漠视。
夜景尧独自站在原地，冬日的寒风吹过，身心俱凉。
唯独挨了一拳的脸在发出火辣辣的热。
他缓缓看向餐厅内。
原来不止是乔雪晗，乔家人在知道陆睿的事后待他也依旧亲厚。
是他低估了长辈们的情谊。
夜景尧仿佛看到裴家人在和陆睿寒暄，照顾有加的画面。有乔雪晗的那个世界，陆睿游刃有余，他却站在门口被排除在外。
曾经也有过机会的。
是他错过了。
乔雪晗进家门口就见穆以璇披着皮草坐在台阶上，见自己回来她立刻笑着站起边招手边迎上来：“今天的相亲局怎么样？咦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你不上班？”
“刚回来，周六，下午我休息。”
原来今天是周六，怪不得夜景尧和陆睿大白天都挺闲。
穆以璇又发现后面脏的更厉害，严肃起来：“你是不是不小心摔了下？难受吗？肚子疼不疼？”
“是摔了，但不是不小心。我和子安密谋后我就找机会跑了，谁知道碰到夜景尧就等在门口，他要强行带我走。”乔雪晗简单描述刚才的争执。
穆以璇睁大眼：“畜生！早知道他会伤害你，我就不把……”
话未说完，她猛地用双手捂住嘴。
这意思显而易见，乔雪晗缩眸看她：“好啊，是你告诉的他？”
“唔，唔。”穆以璇依旧捂嘴，摇头。
“你可别跟我说，陆睿找来也是你通知的。”
穆以璇捂嘴的手改为捂住整张脸。
乔雪晗用手指指着她：“你行，你真行！”
“别生气别生气，你听我解释，”穆以璇边追边喊，“我本来只是要去曦兴国际送药，可在楼下碰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夜狗，夜狗叫住我问你的事，我打击了他几句，想着让他来看看你能选的好男人多到数不胜数，有点自知之明。”
“药给陆睿后我也想刺激下他，总之我真是为了你好！”
乔雪晗顿住：“夜景尧去曦兴了？去找陆睿？”
“是去了，找谁不知道。”
乔雪晗蹙眉，这二人能聊什么？以陆睿对夜家的仇恨，是绝不可能会和夜氏集团合作的。
“我都坦白交代了，别生气哦，下次不会了。”穆以璇认错。
“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我保证！”
……
穆以璇怕孩子出状况，硬拉着乔雪晗去医院做检查。
回来后乔雪晗躺下睡午觉。
再睁眼时室内窗外都是一片漆黑，她迷糊坐起靠在床头。
“醒了？饿吗？”
乔雪晗闻声头皮一炸，猛地朝发声处看去。
沙发上坐着个人。
她松口气：“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
那人站起开了灯，刺眼的亮光笼罩室内。
陆睿指着茶几上的文件和手机：“忙了会也困意上涌，想着眯一会结果睡着了。我也刚醒没多久，怕弄醒你所以没开灯。”
“是阿姨让我来的，她说要过年了，留我在家里住几天。”
乔雪晗看日历，的确，明天是小年。
又是新的一年。
“哦。”
“你愿意我留下来吗？”陆睿问，“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我一会儿就走。”
乔雪晗穿好鞋，对他温和一笑：“没有，你还是留下吧，这是你第一年回国过年，爸妈肯定希望你陪着他们，他们也陪着你。”
替死去的陆家父母陪着他们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
“谢谢。”
陆睿眼中也多了柔光：“明天我把木木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