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同时停在糖醋鱼、陆睿和乔雪晗身上。
乔雪晗唇角僵了下，很快掩住，微笑：“陆总喜欢吃这个？”
她招呼包厢内站着的侍者：“再上两盘。”
陆睿低眸，并不戳破，余光见她指尖沾了油渍，拿张纸巾递给她。
这饭吃的乔雪晗心累，他虽没说任何暧昧话，但众人眼中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烧了，偏偏她没法说什么，因为陆睿所有的行为都不超出朋友的界限，很绅士很体贴。
饭后，乔雪晗结账，崔宁先看了眼陆睿：“乔总，刚刚我家里发来消息说有急事，没法送您回去了。”
乔雪晗挑眉看她，不太信她的话。
崔宁是乔明坤的人，该是得了妈的吩咐，给他们创造机会吧。
“好，你派个人帮我把车开回公寓。”乔雪晗将车钥匙给她。
员工们向他们道别，陆睿温和问：“我送你？”
“……好，不过得先去一趟超市，我家里没有食材了。”
陆睿惊讶：“你学做饭了？”
“是，现在厨艺很好。”乔雪晗淡淡道，她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可自从嫁给夜景尧，相信那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刻意去学。
可事实证明，她的厨艺再出色，也从来没得到过夜景尧的爱。
甚至连尊重和平等都没有。
陆睿猜得出她是为什么学的，不多问，转开话题。
超市，陆睿主动帮她推车，乔雪晗不断往里面放东西。
她正在冷冻区看酸奶的生产日期，身后传来熟悉声音：“二哥，买这个吧。”
夜淑娴爱吃零食，每次来总得买几大包，夜景尧道：“不行，吃膨化食品多了对身体不好。”
“二哥！”夜淑娴抓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乔雪晗当没听见，也没回头，可身体很诚实有瞬间的僵硬。
陆睿转头，碰巧夜景尧也看到他们，认出了乔雪晗的背影。
两人目光相撞，一个清冷，一个深沉。
乔雪晗将酸奶放进推车，目视前方：“走吧。”
“怎么又是你？哪都能碰上你，晦气。”夜淑娴啐道。
她不认识陆睿，但认出陆睿的穿着非同一般，气质更是出众，阴阳怪气的嗤笑：“真是好本事，这才几天就换人了？”
“这位是？”陆睿脸色一沉问乔雪晗。
乔雪晗脚步不停：“疯狗。”
“你说什么，还骂上瘾了？！”夜淑娴气势汹汹冲过来。
陆睿往前走了一步，同时握住乔雪晗的手腕，半边身体挡住她。
乔雪晗诧异，低眸看握住她的那只大手，夜景尧将他们的动作反应看在眼中。
“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勾的男人一个个的前仆后继。”夜淑娴讽刺，还要再说，突然脚被推车的轱辘狠狠压过。
“啊！”她疼的惨叫，身体一歪往旁边倒去。
夜景尧上前扶住她，蹙眉冷然看向乔雪晗。
陆睿推着的车里几乎被乔雪晗放满，乔雪晗刚才用力一推，让车轱辘压过夜淑娴的脚并狠狠撞了她的小腹。
“二哥，好疼。”夜淑娴靠在夜景尧怀里大声哭起来。
附近立刻过来很多人围观。
夜淑娴哭的凄惨，边抹眼泪边抬手怒指：“你杀了我大哥还要杀我是不是？以前装着关心我，现在翻脸就要我们的命，我的脚要碎了！”
乔雪晗听到附近的议论声，以及看到了夜景尧森冷的目光。
她冷冷一笑，满是不屑，转身离开。
可走了几步正好是一个小坡，坡上有防滑带，她左脚一时没站稳，崴着了。
陆睿看到，当即蹲下查看她的脚腕。
没伤到骨头，只是一阵刺痛而已，乔雪晗刚要说没事，陆睿倏地将她打横抱起。
他看着清冷，但手臂力量很大，抱着她也能推车。
夜淑娴还在后面骂骂咧咧，乔雪晗冷冷看了眼，又对上夜景尧嘲弄鄙夷的目光。
他的眼睛在说，他和夜淑娴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她是个卖身求荣不知廉耻的女人。
结账时陆睿不得已将乔雪晗放下，乔雪晗看到旁边临时摆放着的啤酒箱，提了一箱一起付了。
陆睿主动提着购物袋，乔雪晗见他双手满满道：“把啤酒给我吧，太沉了。”
“不沉。”
乔雪晗也不再执着，低着眸跟在他身边。
刚才来时的好心情，已经被闹的彻底没了。
类似的场景太多，她和夜家人发生冲突，夜景尧从来都是帮着家里人，无论夜淑娴林洛洛说什么，他永远相信她们。
就像杨月被轮的视频公开后，林洛洛除了被网友骂没受到任何伤害，可她当时呢，被几次请去警局问话，更被杨月的粉丝人肉攻击，有次受了伤进医院，夜景尧还说她是罪有应得。
乔雪晗现在不伤心了，更多的是失落和感慨。
陆睿将买的东西全部放到后座，又帮她开了副驾的门。
夜景尧抱着妹妹出来时，刚巧看到乔雪晗上了陆睿的车，陆睿还帮她系好安全带。
“贱人，婊子！”夜淑娴恨恨骂道。
“不许骂脏话，”夜景尧不悦，“淑娴，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少招惹她。”
妹妹的冲动性子，一旦硬碰硬会吃亏。
陆睿送到香泉公寓，把东西帮忙提上楼。
这段路中乔雪晗依旧沉默，但她没再玩手机，更没尴尬或局促，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谢谢你。”乔雪晗道谢。
她没管地上的食材，而是先开了啤酒。
陆睿拿出一包烟，打开递到她面前：“来一根吗？”
他知道乔雪晗会抽，高中时见过。
乔雪晗直接拿放入口中，陆睿帮她点着。
很多年不抽了，第一口竟被呛到，其实当年她也不怎么会，就是做做样子，受不了尼古丁的味道很快就扔掉。
乔雪晗又吸了口，被呛得不行，扔进垃圾桶。
她拿过啤酒灌下，酒精流过胃，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情好了些。
“心情不好，喝酒抽烟不是解决办法。”陆睿道。
乔雪晗淡笑：“让你看笑话了，还连累你一起被骂，抱歉。”
陆睿不语。
见她很快喝完一瓶又要再开，他伸手夺过，蹙眉：“夜景尧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