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晗听着,她不知道夜景尧什么反应,反正出乎她的意料。
之前乔晴一直是她的怀疑对象,结果今天乔晴成了帮她撕开林洛洛阴谋的利器。
乔雪晗有些想笑。
这前后没到半日,局势不断反转的近乎离谱。
林洛洛已经听愣了,但心里素质过硬依旧没在表情上露出破绽。
“我这有证据,已经提交一份给警局和调查部门,这份给夜总,夜总若是不信只需稍一调查就能知道真相。”乔晴道。
夜景尧看完望向林洛洛的视线彻底变了。
穆以璇沉不住气太过好奇,伸手夺过,看后笑着给乔雪晗:“咱就是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小姐,看你这次还怎么演!”
很快夜家其余人也看了。
林洛洛被从未有过的心慌恐惧笼罩,之前夜家人看她的眼神已经足够淡漠冷酷,此刻上升到顶峰。
还有嫌恶,鄙夷,厌弃。
而她最在意的莫过于夜景尧的反应。
“又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夜淑娴最是唾弃,忍不住想起以前被当成傻子玩弄于掌心的耻辱事。
夜老爷子不甘心计划扑空,开口:“下定论为时过早,查证后再说。”
“还察什么啊爷爷,八九不离十!”夜淑娴边说边狠狠瞪夜林。
林洛洛受不了僵硬气氛,挣扎坐起握住夜景尧的手。
可不等她说话,夜景尧已经甩开。
他眼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失望,再没有以往的温柔宠溺。
林洛洛太了解他了,今天若是不能回转,他们将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还有什么要胡诌的?来请开始你的表演。”穆以璇兴致勃勃提议。
事到如今抵死不认再也没用,林洛洛哭着道:“我不否认做过的事,但我也是身不由己,难道我不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吗!”
“而且是有人蛊惑我才这么做的,那人给我提供消息说乔家姐妹因争夺项目而不和,只需关注乔晴就能寻到机会下手,”林洛洛一顿像是想通什么,凌厉视线怨毒对上乔晴:“是你?是你!”
乔雪晗上一秒还在想她果然又开始泪眼汪汪,听闻这句毫无反应。
不止是她,穆以璇等人也都没当回事。
一个心机叵测善于伪装的女人,底牌被人全部撕开,她的话将失去全部信服力。
这时候的攀扯更像死到临头的挑拨离间。
林洛洛要起身抓乔晴,夜景尧从中拦下,将她不轻不重推回床上。
“阿尧!这次我没说谎!你信我!”
“还没闹够吗?”相较她的疯狂急切,夜景尧平静且生疏。
林洛洛绝望仰视他:“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我们回到过去!”
乔雪晗知道夜家人不会再留林洛洛,无论她今日怎么可怜都逃不了失去所有的现实,对即将发生的拉扯没了兴趣。
若非情不得已,真不愿和姓夜的人处在同一屋檐下。
“夜二少,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拉穆以璇乔晴掉头出门。
夜景尧想起上次的对话,有些许后悔没选择直接相信乔雪晗,他当即就要追,和她说明白或者道歉。
手却被林洛洛抓住。
夜老爷子如看死物扫过林洛洛,沉着脸色拂袖而去,夜林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跟上。
“我错了,阿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林洛洛用所有力气抓着他,像抓水中浮木。
坠楼、捅刀都已经在媒体闹大,若是真相揭开,她还怎么活。
离开夜家、没了权势、失去工作,以后只能生活在底层,做些平庸的工作。以前艳羡她巴结她的人都会在背后甚至当面嘲笑讽刺,成为人人可欺辱的反面教材。
只是想想都可怕,她宁可死也无法如此活着。
“是我在自欺欺人,对你总是有莫名的期待。”
夜景尧摇头淡声道:“到此为止吧洛洛。以后你我再无必要来往,你和夜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换做旁人他定不会轻易善了。
“不!妈,你帮帮我!”林洛洛杏眼圆睁,慌不择路改求秦雅。
夜淑娴看都不想看她,听她这么惨甚至很想笑。秦雅有几分同情林洛洛此时的狼狈,但无奈道:“你做那些事时就该想到会有恶果。”
死去的孩子是她的亲孙子,大儿子唯一的孩子。
秦雅无法不怨恨林洛洛的自私和狠毒。
林洛洛终于清晰认清件事。
没有人帮自己,没有人愿意站到自己这边说一句话。
“大哥的死也与你有关吧?”夜淑娴倏地问,“亲儿子都能说害就害,丈夫又算的了什么,贱人!”
在林洛洛嘶吼的“没有”中,夜景尧又一次将她甩开。
乔雪晗穆以璇到了医院一楼就要出门时,乔雪晗忽的停住。
“干嘛?”穆以璇也急刹车。
乔晴则茫然。
“想起来很重要的事,小晴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乔雪晗说着微微眯眼和穆以璇正面相对,“我傻了。先别急着走,我们两个回去。”
“回去干什么?”
“看林洛洛身上的刀伤。”
话说至此,穆以璇本就聪明顷刻间也想到什么,恍然拍了下额头:“对哦,我怎么也给忘了!”
夜景尧到门边想开门,门已经从外推开。
他诧异又有几分欣喜凝视回来的乔雪晗:“乔乔?”
“按住她。”乔雪晗根本不看他,冷声命令。
穆以璇先动,走两步扯住夜景尧衣摆,没好气道:“你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把林洛洛按住!”
夜景尧被这一拉果真帮忙。
谁知林洛洛反抗的厉害,哪怕扯动伤口疼的脸色惨白也不肯老实,穆以璇干脆利落从夜景尧衬衫上扯下领带,捆住绿茶的手按在头顶。
接着掀开被子拉起病号服,将包扎好的绷带挣开。
这番动作让林洛洛吃疼闷哼,眼泪像是无止境的流。
过去她想让乔雪晗跌落泥泞,现在沦落此境地的竟是自己。
昔日宠爱她维护她的男人,却帮着别人来制服自己。
夜淑娴不阻止,但无意间看到鲜血淋漓、可怕骇人的伤口还是膈应了下:“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