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一的心情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加跌宕起伏了,在萧清遥说完的瞬间他就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劈在他天灵盖上。
萧清遥乐了:“这么惊讶?那就给你透露一下吧,gine就是顾安,侦查部总队。”
谢回一已经不能再惊讶了,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萧清遥。
萧清遥叹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年轻人,承受能力还是太弱了,要加油啊。”
这世界这么小?
谢回一回到韩自琛那儿的时候已经是和萧清遥吃过晚饭后的事情里,卧室里没开灯,显然是没有人。
这是他五个月多月以来用一种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心态来思考周遭的事物,这间房是最开始的时候韩自琛让他住的,但早就成了他们两个一起出入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衣柜里多了韩自琛的衣服,他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往这里搬进了不少自己的东西,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浴室里有韩自琛用的香水和剃须刀,他的西装外套还挂在阳台上,他的牙刷和毛巾还和谢回一的放在一起,一切都那么违和却又理所应当。
韩自琛这两个星期开始很少夜不归宿,但谢回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公司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一个电话,一封短信也没有。
这让他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下班后在公司门口看到裴之初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思去搭理他了,换作平时必须好好表达一番自己对他的厌烦。
裴之初也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就更是一个劲儿往上凑:“怎么了?不高兴?”
谢回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穿过他往外走,在他最后的一点期望里,他并没有在门口看到韩自琛或者司机的车。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受,胸口又开始发闷。
裴之初也跟了上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再烦我。”
谢回一又往车库的方向走,他的车在公司停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裴之初不厌其烦地跟上来:“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
“是,请你离开。”
“回一。”
“闭嘴,滚。”
车库里有些昏暗,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谢回一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带着身体转了个方向最后按在一根柱子上。
“松手!”谢回一这下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裴之初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让他反感到了极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裴之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看见你的每一分钟我都在克制我的冲动。”
“关我屁事,你他妈放开我!”谢回一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裴之初非但不松手,还朝他又靠近了几分。
谢回一就差飙脏话了,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韩自琛的出现。
他猛地一个暴起,肩膀带着裴之初的手臂,在对方来不及发力的空隙间一个对调,把裴之初狠狠掼在墙上,后背砸在墙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响。
裴之初闷哼一声,但已经被扣着两条胳膊动弹不得,挤出一个还算不难看的笑容:“下手这么狠?”
谢回一恶狠狠地盯着他:“姓裴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公司,我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不然早他妈弄死你了。”
裴之初无奈地笑了一下,有些脱力。
谢回一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滚吧。”
解决完其他的事情,谢回一终于忍不住给韩自琛打了一个电话,原以为他不会那么快接,说辞还没想好手机里就响起了韩自琛的声音:“怎么了?”
谢回一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你最近很忙吗?”
那边短暂地愣了一下:“最近事情很多,忘了跟你说,我让司机下班去接你吧,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外卖或者让阿姨做,我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去。”
谢回一又沉默下来,觉得有点想哭。
真他妈矫情。
韩自琛等不到回答又接着说:“对不起啊,太忙了忘了告诉你,我让司机接你来我公司吧。”
谢回一又回过神,刚刚韩自琛是在道歉?!
韩自琛还会道歉?!!
于是当他从司机的车上下来,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写字楼时恍惚了一下。
他上一次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琛瑞要撤资,他低声下气地缠着韩自琛一个多星期,如今再次踏足,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工作人员对他并不陌生,就放任他自由出入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谢回一轻轻敲了敲门,屋里就传出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进。”
谢回一推开门,看见韩自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办公桌对面坐着许久不见的叶钦澜。
叶钦澜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前一秒还不苟言笑,看见谢回一的时候就露出一个笑容:“嫂子好。”
韩自琛看了叶钦澜一眼:“你先回去吧。”
“好。”
叶钦澜路过谢回一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上次的事情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门被带上之后韩自琛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椅子往后退了退,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等抱到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时韩自琛从喉间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将脑袋钻入谢回一的后颈蹭了蹭。
谢回一不敢动,他其实还是挺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韩自琛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他想了三十多个小时的味道此刻也充斥在周围,让他安心了不少。
“我的并购案出了点问题,现在差了十几个亿的运转资金。”也不知道抱了多久韩自琛才开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谢回一轻轻按住他的手,“我能帮你什么?”
韩自琛摇了摇头,头发磨到了谢回一的后颈,痒得他缩了缩脖子。
韩自琛笑起来,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么怕痒?”
谢回一不说话,光是韩自琛注视着他他就觉得分外羞愧,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人家面前。
“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回一脸颊微微发烫,提高了一点儿音量:“有。”
想。
很想很想。
韩自琛转过他的脸亲了一下,用那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却什么都不说。
谢回一被他看得心脏乱跳:“怎么了?”
韩自琛突然收紧了胳膊,用一种几乎要把他嵌入自己身体的力量紧紧抱着他。
他太矛盾了,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这样乱了心神,见不到谢回一的日子里连工作都无法认真进行,他甚至都无法控制这种感情,明明他曾经那样忌讳这样的行为。
他曾经对那些为情哭天喊地,为爱死去活来的人嗤之以鼻,只觉得他们愚蠢至极,这个世界也无聊至极,活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谢回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又忍不住捏了捏,手感意外的很好:“怎么……”
说到一半他就又卡壳了,韩自琛正好抬起眼看他,眼里有些血丝。
谢回一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不行,你不是很忙吗?”
“不影响。”韩自琛按着他的腰又坐了回去,揉着他平坦的小腹,低声道:“就一次。”
谢回一哪里坳得过他,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三个小时后,昏迷的谢某被韩自琛抱着出了公司,路上人投来的惊喜或好奇的目光他都视而不见,开着车带着人回了家。
那就遵从自己的意愿吧,他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
清洗干净后谢回一就被塞进了被窝里,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干净白皙,只是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有些违和,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韩自琛也钻进被窝从身后抱住他,谢回一发出了一声梦呓,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在这方面韩自琛从来不克制,所以受罪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严重的时候时候发炎发烧感冒三天下不来床都是很正常的。
而当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又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抓着床单要往旁边爬:“我不行了……”
韩自琛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扣住他,轻轻松松拖了回来重新抱进怀里:“最后一次好不好?过两天我就没时间了。”
“我真的不行了……”谢回一掰着他扣住自己腰的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疼,好疼……”
韩自琛一愣:“发炎了?我看看。”
谢回一每次都痛骂韩自琛不知节制和自己拒绝不了他,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难受。
韩自琛耐心地给他擦药,谢回一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教训他:“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生日,一次都不行了。”
韩自琛目光沉了下去,渐渐的就停下了动作。
谢回一疑惑地转过头,看见韩自琛沉着脸站在他身后。
下一秒谢回一的脑袋就被人一把按进被子,一击直捣黄龙差点把他魂都捅穿,屋里瞬间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