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夕和小刀二人,一路闯了无数红灯赶到致远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致远居内灯火通明,压抑的就连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南宫胧月被移到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屋内门窗紧闭,火炉加了数个,热的大家都透不过气来了。
而床上的南宫胧月,像是被扔在水中捞起来的一般,浑身湿透了,却还蜷缩成一团,嘴中叫着冷。
“梁先生,你终于到了,你要是再不来,姐姐就挺不到那么久了!”
刚一进院子,梁夕就被南宫月离一把给拉住往屋内走。
“人还在就好,人还在就好!”跟着她走的梁夕听到这,松了一口气。
走近门,就感觉到到热浪的梁夕眉头一蹙,并未多说,推门进入。
“南宫小姐!”梁夕看到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南宫胧月,只觉得世事无常。
月前来的时候,南宫胧月何等的惊艳,却也敌不过这无情的病魔。
一直紧闭双眼的南宫胧月,许是听到了梁夕的声音,费了好大劲的缓缓睁开。
脑袋微微转动,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想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跟在梁夕身后的南宫月离,看着姐姐的样子,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南宫小姐,得罪了!”梁夕也顾不得许多,伸出手从被子里拉出了南宫胧月的右手。
“你这登徒子,你干什么?”南宫月离大吼一声,还以为梁夕要占南宫胧月的便宜。
就连有知觉的南宫胧月,也有些愕然的看着梁夕,看来也是误会了,以为梁夕别有用意。
“两位别误会,梁夕虽是半路出家,但也是一名医生,此刻看一看也无妨,兴许就有用呢?”梁夕见到自己鲁莽引起了两人的误会,赶紧解释到。
“你,唉!随你吧!反正姐姐应该也不会怪罪的,”南宫月离看到并没有丝毫反抗之色的姐姐,随便的说到。
这要是以前有人敢这样,早就被她教训一番了。
梁夕用右手搭在南宫胧月的脉搏上,仔细的感应起来。
“月离小姐,赶紧撤去多余的火炉,留下一个就行了,将大门和窗户敞开一点,多余的人都出去!”
片刻后,梁夕收回手,对着南宫月离和一众人等叫到。
“你还有莫有样的,入戏也太深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神医甘百草本人呢!”南宫月离不为所动的小声说到。
“你若还想救你姐姐,就赶紧按照我说的做!”梁夕见此,也顾不得其它,站起来几乎是吼道。
“你!看在姐姐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最好别做太过分的事情,”南宫月离才不相信梁夕有本事治好南宫胧月。
这太难了,但一想到姐姐的意愿,才不情愿的叫人撤去了火炉,将一大帮人带出去,走之前将窗户打开。
“在外面等着,我不叫不准进来!”梁夕叫到。
“得寸进尺,”门外的南宫月离小脸难看的说到。
“还真是举世罕见的绝症,不过神农九针里面怎么会有这个案例的记载,还必须用到神农九针的后三针,当初自己学会这后三针还有些难度,足足用了五年!”
梁夕取出幽寒针,此刻真该感谢牛老当初送的这套针,要不然今日只能望洋兴叹了。
此针对于此刻,有如剑客手中的宝剑,成功率大大提高。
来不及多想的梁夕屏住呼吸,先是将被子掀开。
然后褪去南宫胧月的外衣,露出了洁白的内衬,而南宫胧月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人事不省。
“抱歉,得罪了!”梁夕在心中默念三遍。
然后将南宫胧月的内衣也褪去,毕竟很少对女子施诊,穴位掌握不够。
此时此刻,哪里能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因此不得不如此做了。
梁夕神情专注,手法镇定的运功,精准的将针刺入穴位。
神农九针后三针变化无穷,足足有三百六十多道手法,每一针都要到位,每一针都要运功施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汗水从额头流淌,来不及处理,任由它流在南宫胧月的身上。
……
“五小姐,这都三个小时了,这人到底行不行?”
门外,一大群织锦楼的人,围着南宫月离,焦急的问到。
此刻,南宫胧月不在,南宫月离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再等等,兴许有用呢!”
南宫月离也没有办法,此刻只要能遂了姐姐的心愿就行了。
……
终于扎完了,站起身来的梁夕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几遍,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你要干嘛,别看我?”
突然,一直在怀中呼呼大睡的小丫头梁无心,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睁开眼,就看到梁夕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一头大灰狼看着小绵羊一样。
“无心,此刻没办法了,没有什么灵药比你的更合适了!”梁夕说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次给你一滴,已经耗去了我多少心血,不可能!”
小丫头赶紧跳出来,飞到一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无心,听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梁夕循循善诱的开导着。
“不可能,”小丫头说话间,小眼珠还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床上的南宫胧月。
但梁夕何等眼力,自然发现了。
“你看啊!人家是出身织锦楼,几千年的传承,底蕴深厚,最不缺的就是人脉和金钱,到时候咱狠狠地讹上一笔,不比我们去找来的快吗?”梁夕准确的抓住问题的关键说到。
“真的?”小丫头两眼放光的问到,活脱脱的一个财迷。
不过被梁夕的骗了两次后,梁夕的话对她没有了信任度。
“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梁夕大言不惭的说到。
“那最后再信你一次,要是还没有,你就等着吧!”小丫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好说,好说,保准没问题,想必他们这些年花的钱,和浪费的药材都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梁夕说到。
“唉!可惜了,”小丫头一脸惋惜的叹息到。
“接好了,就这一点,再多可没有了!”
只见小丫头小嘴念念有词,浑身变得翠绿。
梁夕再一次的看见了,那龟裂的身体,有点于心不忍。
只见一滴针眼大小的翠绿液体,从她的口中喷出。
虽然只有这么一滴,却内藏乾坤,芳香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