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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外科疑云(11)

田中润在下午四点之后终于打通了长登阳太的电话。

“喂?”是他的声音。

“喂,我是田中,今天福山院长又给你电话吗?”

田中问得很急,长登刚结束了一个外国银行家的手术,成功后就能给总院拉到上亿的投资,所以心情很是欢快,“怎么啦,怎么都给我打电话,莫不是想我想的厉害。”

都?田中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院长肯定是已经和长登通过话了,“还记得你做的那个升结肠癌手术复发的人吗?”

这话一问长登彻底清醒了,人也从走廊回到办公室,连门都给反锁了,“怪不得院长中午找我套话套半天,你没兜好底露馅了吗?”

“缝合处复发后已经扩散到腹膜,这手术没把握我也不敢做,只好骗他说发现了新的癌,给内科人知会后把他送了过去。”

“然后呢?”长登觉得田中这法子也不错。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田中已经迫切地想知道长登给福山和也透露了些什么,但在长登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和长登阳太虽然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自己手里还抓着长登的尾巴。

“看了,你说的是那个心脏病手术的女孩?”婴儿和牧野能有多大关系,这个田中居然故意吊他胃口。

“什么慈善就是放狗屁,那女孩的爸爸拿着枪指着福山和也的鼻子要求做的手术,福山给了目击者封口费,却没想到被住院的牧野看到了。”田中听着长登没立马回话,顿了顿接着说道,“牧野之前不是记者吗?现在变成一家知名杂志社的主编了,这种人本身就喜欢找些密料,今天去院长室本意估计只是想去借口敲福山一笔竹杠。”

“那给钱不就完事儿了吗?我可以出。”长登知道田中没什么家底,如果他这番七拐八绕就是为了找自己要钱,那还真是小事。

“但是他的初恋得了牙癌,晚期,活不长说要见他一面。”

这时候还谈什么初恋,长登不能理解牧野的脑回路,“这都是什么破烂事?跟他初恋又有什么关系?”

田中知道长登急了,补充道“他早上没来得及去院长那里,就先找了我,说要从内科转到外科,明天就要做手术。”

“你不肯,然后他就以新闻做要挟?”长登皱着眉,田中讲的这些好像都脉络清晰,但他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牧野没提出来说换家医院?”

“说了,但我因为给你兜底的原因一直都在免他的治疗费用。”

田中手头上又没有什么钱,他怎么免别人的治疗费?话到嘴边长登还是没有说出口,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田中啊,你要是手上缺钱就跟我说,多谢你这么尽心地帮我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尽管放心,中午我和福山也就是聊了聊以前的事儿,都没谈到你,他不会怀疑你的。”

切,现在来跟他假惺惺地谈什么大恩大德?田中面对的将是一场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的手术,事情还没成功,谈什么恩德。他咬了咬牙,要是万一手术失败那便是墙都众人推,长登需要背的罪名也只是一个升结肠癌缝合位置复发的失败手术而已,但他田中就是欺骗患者。

如果牧野最后决定鱼死网破,那福山和也和第二分院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明天我就得跟牧野上二做手术了,你一定要帮帮我长登!”田中语气恳切,仿佛长登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长登就算明天轮休也不会去趟这摊浑水的,要是真的手术失败了,首当其冲的也不会是他,自有人会跟他擦屁股的,“你放心田中,好好做你的手术就完了,出了事还有我呢,长登前辈给你担着,绝对不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的。”

田中本来以为长登会陪着他虚与委蛇一下,没想到长登完全把自己当傻子耍。

“那倒好,我田中的命就交到您手上了。”说罢便先撂了电话,田中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既然你们都不仁,那就休怪我田中润不义了。

掐着时间从天台一路回到办公室,田中故意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整理起牧野上二的片子起来,弄得框框直响。

第二分院除外科部长有单独的办公室之外,其余的人都共享同一间房。高桥映叶本想开口抱怨抱怨,奈何中午听了几句墙角,虽然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田中现在是敏感期,撇了他一眼后就没在多话。

田中坐在办公桌上看了会儿论文和前人做过的成功手术安利,然后猛地拿着片子站起身往更衣室走去。

办公室中间不知是谁的滑轮椅立在那里,田中走的急一个不注意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手里的片子撒了一地,牧野做的ct打印件刚好滑落到高桥映叶的高跟鞋底。

高桥本来正一边转魔方一边在电脑上看手术视频,田中摔倒的动静不是一般大,自然很吸引注意力。

只见田中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又急急忙忙地将地上的片子拢到自己身边。

高桥快他一步,一脚踩在那张离她最近的ct上,眯着眼睛弯下身看。

田中润就一直没抬头,拢半天没见那张pet-ct检查结果,顺着向上看去才发现是高桥映叶。

“松开。”

“拿来。”

两人同时开口,高桥映叶朝着田中润伸出手。

田中一脸不耐烦,“什么东西拿来?”

“还有什么东西,这位患者的片子。”高桥蹲下后还是比田中高上不少,田中仰着头看高桥朝自己斜着伸出手。

刚刚那张片子已经被高桥映叶看到了,田中决定装淡定,撇过头继续整理自己手上剩下的,“你要是喜欢那张就拿去算了,我也不稀罕。”

“这个手术你做不了吧?”高桥拿起脚下的pet-ct检查结果站起身来,缓缓放话。

一句轻描淡写让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的身上。

“瞎说些什么?”田中有些恼了,有些实话不能这么样就被说出。

“扩散到腹膜了都,让你这个半吊子开腹一次不如放到内科去。”高桥映叶一手拿着ct一手拿着魔方,口气不似嘲讽胜似嘲讽。

“噗嗤。”不知是谁第一个开的口,这个办公室都跟着小声笑了起来。

田中太阳穴处的经脉都明显凸起了,怕是气得不行,刚准备出声呵斥。

“你们笑什么?技术比他好吗?”高桥映叶翘起一根手指头指向田中,“技术超过他才有资格笑。”

高桥一时间几乎打了办公室所有人的脸,也算是给田中一个棒子一个甜枣,她继续朝田中润伸着手,“拿来我看看。”

田中板着脸站起身,比穿着高跟鞋的高桥还矮上两指宽的样子,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她带进休息室后反锁了大门。

随着落锁的声音,办公室的其余医生都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他们之间?”

“害你想多了,跟着高桥做助手那么久你还没了解够她?怎么可能。”

“我觉得啊,是田中润生气了,高桥这次怕是要挨训。”

“田中还敢对高桥出手?不怕被告职场骚扰吗?”

“这谁知道。”

休息室和他们的办公室就只有一墙之隔,墙外的声音在休息室听来十分清晰。田中也知道自己行为不妥,情急之下的选择。

哪知道高桥映叶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些,直接一把抢过田中手里剩余的片子卡在休息室的白板上,“吻合部位复发,今天这么慌,第一次给他做手术的是你?”

田中深吸了口气,“第一次给他做手术的人是不是我不重要,这手术你能做吗?”

高桥映叶这才把脸从片子上转移到田中润的脸上,突然笑了,“这么说不是你了?”

“怎么说?”田中略感惊讶,一般人听到别人这么说,都会觉得是医生在找借口吧?

高桥映叶眯了眯眼睛,“不怎么说。”

“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腹膜间的癌细胞扩散面积不小,不论是原发病灶还是腹膜癌的切除都会很困难。这手术,你能做吗?”田中这才皱起眉头,表现出真正的焦急与无助。

“我能做哦,主刀让给我?”高桥映叶笑了,用手指指着自己。

田中无奈摇头,“第二助手,可以吗?”

“第二助手?!”高桥突然拉高音量,“不行,我不干。”然后迈着步子就要出门。

“等等!”田中深吸两口气然后吐出,直接朝着高桥土下座,“求你了,救救这个病人吧,明天就要手术了。”

高桥盯着田中看了半天,没做声。

田中润觉得一般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请求吧,自己也是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就等着她答应了。

“啊!五点了,我要下班了,祝你明天好运哦,田中医生!”高桥突然冒出一句话,跨果田中之后开门就走。

门缝一开大家都悄咪咪的从外往里看,先是被高桥挡了个正着,有点扫兴。哪知高桥直奔更衣室,门也大大敞开,只看见田中润从地毯上爬起来,红着双眼睛慢慢取下背后白板上的一张张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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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烟一觉醒来已经是在床上,至于是哪来的床她都还正迷糊着。

“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么睡着,我都会害怕。”那个每个世界都会陪着她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是遮光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睁开眼也没有什么不适,缓缓从床上坐起,侧头看向那个刚才朝她说话的男人。

“你都还记得吗?”刚睡醒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她下床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蜷缩起脚趾。

“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每次、几乎每次你都会离开,这不是偶然吧?”明明语气是控诉的,但西早彧的表情却很压抑,看不出什么。

丁烟走到他身边,跪坐在地板上,用手握住他的。

西早彧的手冰地跟脚底的木质地板一样。

“怎么不多穿点,你才刚做完手术吧?”

“能不能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呢,烟烟?”西早彧没有动作,任由丁烟的手包裹住他的,面颊靠在他的膝盖上,显得十分乖巧。

“你还说,你自己也是这样。”不知西早彧这么吹着冷气看着自己有多久,丁烟能明显地感觉自己手心的温度也在跟着他下降,缓缓吸气,说出的话不知道究竟是在骗他还是骗自己,“我在做任务,为了之后能和你相聚、相守。”

西早彧阖上眼睛,用手反握住她的,“别走真的,能不能现在就陪着我。”

西早彧握地很用力,丁烟能感觉自己的手背被覃彧手指的关节压得厉害,“我也想留下,但是。”

“没有但是。”西早彧更用力了,“烟烟,不要有但是。”

丁烟拿不准这个西早彧还记不记得上辈子,她为了他放弃了任务,却扛不住衰老和系统处购买到能力的反噬。

有些话说明白了可能会更让人伤心,还是不要告诉对方比较好,不仅丁烟这么想,就连西早彧也是。

西早彧见丁烟没有回答他,托起她的头缓缓站起,又一把将她抱住,“就骗骗我不行吗?我想听谎话。”

估计是那个反常的近藤苍介让西早彧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在丁烟的面前表现出藏起来的内心。

丁烟被用力举起,她知道西早彧刚做完手术,就算是愈合良好,缝合的地方也有可能撕裂,于是尽力伸直双腿,希望能用脚趾踩在地板上,帮他减轻一部分力。但是这个世界的她矮的不像个样子,被轻易举起不说,只能擦到他的小腿。

丁烟被抛回柔软的被褥中,很是被动。

身体逐渐热了起来,清爽的空气也变得焦灼,呼吸变得急促。

交缠又分离,她仰着脖子汲取冰凉的空气,被一次次吸走,原本就凌乱的头发更是和不合身的衣服一起散了一床。

丁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翻过身来掌握主权,她安抚地亲吻着他的脸颊,表明这并不是在拒绝,“喂,覃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才做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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